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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06:44 作者: 南煙南下
「與你初見時。」
這回答出乎秦漪所料,她放下筷子,一手托腮看著他。
「去年三月?」
「嗯。」
觀南氣定神閒地端坐著,唯有那從耳尖蔓延到脖頸的紅暈泄露了他隱藏已久的心事。
「莫非……」秦漪嘴角微翹故意拉長尾音,直到瞥見他悄悄蜷住的手指才逗趣道,「莫非你在那時就已認得我?」
觀南略感無奈地笑了笑,指尖落在那株紅梅上,思緒也被拉回過去。
「那日離開靜心亭後我便打算回經堂,路上見這帕子掉在泥土中,鬼使神差的就將它撿了起來。」
秦漪探出身子離他更近了些,盯著俊逸的面龐低喃道:「那,這可算破戒?」
柔若微風的氣息灑在臉上惹得一陣酥癢,余光中,她前傾的胸口露出一抹香艷春色,觀南挪開視線,喉頭上下一滑,手心有些發燙。
「原本不算,後來……」
「後來什麼?」她追問。
觀南回望向她,心底變得越發柔軟。
彼時,他得知了此物的主人是她,可再見到她時他並未及時歸還,從那時起,原本無私無欲的一顆佛心便有了雜念。
「沒什麼。」他垂眸笑道。
他雖未開口言明,秦漪卻已瞭然於心,她於他總是有些默契的。
用罷飯,下人撤去碗筷,秦漪散漫地倚坐在玫瑰椅上逗弄阿歡,這小狼崽子如今已長得非常兇猛,生人見了它定要嚇一跳。
觀南靜靜站在她身側,盯著她瑩潤的臉頰有些失神,忽而又想到什麼,便輕聲說道:「若你不想,日後那面紗便莫要再戴了。」
聽到這話,秦漪心口微澀,若非迫不得已,她又何嘗想整日擋著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雖說我還不至於被整個西臨城的人都認識,可到底還是有熟人在此的。」秦漪自嘲般扯扯嘴角,「原本埋在棺材裡的一個人忽然出現,你就不怕引起恐慌來?」
「有何可怕?」觀南半蹲在她面前,溫熱指尖在她腮上輕輕摩挲,目光堅定而熾熱,「你是雲凰,不是秦漪,萬事有我在,不必憂慮。」
簡短的一句話讓她鼻頭猛地泛酸,她眸光閃爍,抬手抱住他脖頸,臉頰貼在他肩上,安心地閉上眼睛。
「好,我依你所言。」
寶珍一進門就看見這你儂我儂的一幕,小臉霎時通紅一片,連道幾聲「非禮勿視」退出門外,就連窗下的兩株海棠也羞答答地低下了頭。
……
夜色降臨,幾個侍衛來請觀南回宮,秦漪雖有不舍也只能親送他離開,到府門口時,他忽而沒頭沒尾地問了句:「近日你可曾見過烏公子?」
「不曾。」秦漪輕輕搖頭,「商行有事要他出面解決,近幾日都未見他蹤影,可是出了何事?」
聞言,他似是微舒了口氣,笑道:「沒什麼。」忽而又問,「下回我可否去酒樓見你?」
「不可。」秦漪忙應道,「你如今貴為皇子,怎能去那等地方。」
她這般果斷的拒絕讓觀南輕嘆一口氣,負手望向冷清寂寥的街巷,聲音無端有些低啞,「如此,我倒有些羨慕烏公子了。」
「此話怎講?」秦漪不解道。
良久,他扭頭看來,目光幽幽,「雲凰,我何時能像他那般與你同出同進。」
守在一側的幾個侍女聽到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這位殿下如此扭捏竟是吃醋了。
秦漪垂眸掩唇一笑,而後抬手覆上他胳膊,哄勸道:「殿下雖不能像其他男子一樣自由出入我醉香樓,但有一地唯你可進。」
觀南蹙眉:「何處?」
一旁的侍女護衛皆伸長耳朵好奇不已,秦漪朝他微勾手指,觀南俯身附耳,便聽她悄聲低喃道:「小女子的閨房。」
香軟的氣息和充滿挑逗意味的一句話讓觀南耳邊轟然作響,渾身氣血瞬間直湧上心頭,左胸膛處不斷怦然跳動。
良久,他站直身子牽著她手快步朝院裡走去,直到四處無人時才停下來,二人站在一處牆角,四目相對,寂靜的夜色中,他目光變得越發灼熱幽深。
秦漪被他看得渾身發燙,撇過臉柔聲說道:「我與你玩笑的,你……」
話音未落,唇上忽然一熱,盈盈一握的腰肢被他兩手緊緊束住,纏綿的呼吸交纏在一起,連空氣都變得悶熱起來。
她腦海一片空白,渾身軟若春水,只憑藉本能依偎在他懷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氣息逐漸變得粗重起來,束在她腰窩的手心也越發滾燙,但最後一絲理智讓他及時停下。
他閉著眼睛伏在她白皙頸處喘著粗氣,直到心頭不再浮躁才開口,聲音格外沙啞。
「對不起,是我衝動了。」
秦漪勉強尋回些許意識,瑩白兩頰已積滿緋色,雙目微微迷離,緩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從何處學的這些……」
觀南擁著她香軟的身子,聞言頓生一種不自然的感覺。
「無處可學。」他抬眸捧著她臉頰,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看向她時滿目含笑,偏又那雙眼睛清澈的不見絲毫雜念,「見到你後,自學成才。」
秦漪心頭狂跳,赧然到不知所措,誰又能想到,一向禁慾的人墜入愛河會這般撩人,這般痴狂……
*
細雨下了一夜,直至翌日清晨才停下,今日無瑣事纏身,秦漪便待在書房梳理帳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