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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06:14 作者: 褚羊習習
    「那他呢?他將我的妹妹扔給靈鷲,害得凌然兄為了救我和卿卿身受重傷,這可是不爭的事實、在場所有人有目皆睹!」

    「你總該把他交給我,趙家難道連這點誠意也沒有嗎?!」

    如果不是父親重傷、神月秘境有求於趙家,蒔辛絕對不會如此低聲下氣。

    但形勢不由人,他只能忍下這口氣。

    哈。

    趙馨兒神色複雜地盯著蒔辛,她還是第一次見這個被蒔家吹捧上天的天之驕子,原以為這趟神月秘境之行會與對方保持明面上的友好、實則背地裡展開你來我往的交鋒。

    可見是見了,兩個人也對上了,她才發覺這個「天之驕子」是個十足十的腦殘。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另一道女聲打斷。

    「不行!姐姐,不能把趙十八交給他,十八明明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

    蒔桐堅定決然地抬起頭,臉上的淚和血混在一起,仿佛迸發出驚人的韌勁。

    「我不知道蒔家到底有多厲害,我只知道他們仗勢欺人,先把災禍引到我們的靈舟附近、又在我們即將趕走那群靈獸時破壞陣法......他的妹妹是安全了,但是趙家的人死了啊!好幾個人都是因為他的妹妹非要出去,吸引了靈鷲的注意,她自己是躲開了,卻把我們往靈鷲的身上推啊!」

    「如果不是趙十八來救我,我也是那個倒霉的替死鬼之一。這都是血淋淋的生命啊!他們都沒有心嗎!」

    女修的咆哮哭聲傳遍了整個靈舟附近,所有剛剛戰鬥完、或多或少受了傷的趙家人聽到這話,臉上瞬間流露出悲憤、紛紛對蒔辛三人怒目而視。

    蒔辛感受到了趙家諸人的憤怒,但他心中正怒火中燒,根本顧不了這麼多。

    「住口!」

    「你的心腸怎麼能如此歹毒?卿卿又非故意,你卻將過錯全部推給她,到底是何居心?」

    蒔桐卻並不理會他,朝著趙馨兒默默垂淚:「姐姐,你看他,一個修為低下的女修,不過是因為生死之災多抱怨幾句,他就上綱上線、將怒氣全部對準我......不如我和十八就此引咎自盡,也免得蒔家日後因為一個小小的女修對他們不敬而打上門......」

    不等趙馨兒反應,她就轉過身抱緊「趙十八」,纖細柔軟的手向著他的劍抓去。

    「行了!」趙馨兒一甩鞭子,精準地打偏了趙十八的劍。

    她原本就不滿,心裡的那股啞火被廢物表妹這一番話燒得更加旺盛。

    對啊,先不論蒔家這幾人一開始的禍水東引,只說剛才蒔辛的惡意指責,就能看出他的不堪品性。

    趙馨兒冷冷地看向蒔辛:「月兒表妹剛從生死一線中成功逃生,只不過是哭聲大了點,你堂堂元嬰期修士,竟然連這點肚量都沒有嗎?」

    蒔辛有口難言,環顧

    四周,發現眾人都有一種鄙夷且仇視的目光盯視他。

    天之驕子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當即氣得雙手都在發抖。

    「你!」

    趙馨兒可不管他:「趙十八乃趙家靈衛,我不可能將他交給你。」

    「蒔修士如果沒什麼事,還請早點離開!」

    神月秘境即將開放,所有家族和門派都在趕去的路上,蒔家定然也不例外。

    雖然不知道這三人為什麼離開蒔家單獨外出,但她一點兒也不想跟他們同行。

    當面被驅趕,蒔辛的臉上露出屈辱之意。

    但眼下身邊兩人傷得傷、昏得昏,他也不願再多惹是非,以免與趙家鬧翻。

    怨恨的眼神從蒔桐和魔尊的身上一掃而過,蒔辛扶著兩人,一句話也沒留下,轉身消失在天際。

    不速之客離開後,趙家上下都鬆了口氣。

    趙馨兒立馬找人重新修補陣法,心情差到極致。

    哪怕現在將人趕走,但進入神月秘境之後,趙家必須按照約定和蒔家集合,一同尋找護心草。

    光想想就鬱悶。

    「姐姐。」虛弱無力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張蒼白又血腥的臉蛋闖入眼底。

    「我剛才受了點傷,能不能先回靈舟休養一下?」

    蒔桐將全身的力量倚靠在魔尊的身上,裝出半死不活的虛弱模樣。

    趙馨兒此刻沒空管她,當即大手一揮:「趕緊走!」

    蒔桐扯了扯魔尊的衣袖,後者心領神會地拎起她,朝著靈舟的方向飛去。

    身後的半空中,趙馨兒奇怪地看了兩人一眼。

    這趙十八真是粗魯,難道就不會抱人嗎,非要用拎?

    趙月兒也是,竟然連凌空飛行都做不到,真是個廢物!

    .

    遠離眾人的視線後,蒔桐隨手問出「趙十八小姐」的房間,帶著臭臉的魔尊「砰」地一聲關上門。

    別誤會,門是被魔尊用力甩上的。

    後者裝了大半天的冷麵靈衛,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性。

    蒔桐剛想上前求表彰,她方才的表現那可是好極了哇,簡直堪稱是史詩級救場,這不得給她頒發一個元老勳章!

    「魔尊哥哥......」

    在只有兩人的房間裡,魔尊早已卸下偽裝,露出自己原本的模樣。

    連個過渡都沒有,蒔桐只聽到一聲冷笑,隨即就被一股大力抵到床腳。

    「怎、怎麼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只能下意識抓住男人的衣角:「我剛才的表現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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