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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05:03 作者: 祈幽
天已經徹底黑了,火把的光亮勉力的撕扯著黑暗,一路艱難前行,直到亥時初才到了石頭鎮的驛站。
驛站內還有些旁人,樓沂南和祁承乾沒管,直接叫人打掃了屋子,讓眾人都進行休整、好好休息。
☆、第五七章
紛飛的大雪很快就在殺戮的現場上撒上了一層潔白,被白雪一覆蓋那些凶戾的、猙獰的血肉也好像不存在了一般,官道之上又恢復了平靜,只余索索的雪聲在天地之間飄蕩。
平坦的官道上插著一根黑色的棍子,有眼力見兒的會發現那是一桿槍的槍桿,也不知道怎麼就插在了官道的中央。槍桿也不知道插在了什麼物體之上,稍稍隆起了一塊,只是被雪蓋著,看不分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隆起的一塊艱難的動了起來,有一隻手突然伸出來抓住了槍桿,手抓著槍桿往上拔,索索的雪聲中響起了怪異的聲音……
石頭鎮四面都沒有山,因此並不以開採石頭為營生,但鎮子上大大小小的店鋪經營的東西或多或少的和石頭有關,那就是各種的寶石的加工雕飾,故此才有了石頭鎮的名號,只是這石非彼石,這石頭可是值大錢的。石頭鎮住著幾位玉石雕刻方面的大師,那雕刻出來的寶貝可都是被皇親貴族收藏著的,樓沂南就給過祁承乾一座「魚戲蓮葉間、小兒捉蓮蓬」的大塊黃玉擺件兒,就是從這邊流到京城之中,然後被樓沂南買下了的。
所以石頭鎮也相當的富裕,就連驛站也是一座前樓後院的大宅子,因為接待的是王爺,因此收拾了一個大院子給樓沂南、祁承乾一行人住。樓沂南沿路都讓人先行打點,因此房間什麼的都是乾淨的,只是人來人往住過的地方總是給人不放心的感覺,還是要經過自家侍女們的手打掃了才算是乾淨,擺上了自家帶著的東西,爐子上溫著蓮子銀耳羹,清清甜甜的味道在房間裡打著轉,引得人肚子都餓上了幾分。
蓮子銀耳羹是祁承乾的宵夜,樓沂南沾光也會得到一點兒。此刻屋內只有秋霜收拾著的東西,而兩位主人卻不見蹤影。仔細聽,側間有著倒水的響動聲,隔著門板悶悶的好像有樓沂南的聲音傳來。
原來啊,用完膳食休息消食過後的祁承乾正在沐浴,樓沂南也擠了進去。
院子裡的地熱早早的燒了,屋子裡並不潮濕,反而很乾燥、很是暖和,在浴桶裡頭注滿了熱水,角落裡還放著炭盆,裡頭燒著的是最好的銀霜炭,門上敞著一條縫,並沒有關嚴實,不然滿是氤氳熱氣的窄小的小間兒會悶死人。小間兒正中央放著一個挺大的浴桶,祁承乾靠在浴桶上舒服的嘆息了一聲,閉著眼睛享受著此刻的安寧。
樓沂南挽了袖子拿著濕漉漉的毛巾子,「我給你擦背。」
祁承乾聞言身子前傾,往前趴在了浴桶的邊緣,「隨便幾下就好。」聲音懶懶的,不是呢喃低喘卻勝似低喘呻、吟。
聽得樓沂南身子一緊,喉頭仿佛堵了一下,口腔變得乾燥,身子不受控制的反覆做了幾個吞咽的動作,那眼睛卻一刻都沒有挪開過,一直盯著祁承乾光潔的背部。在樓沂南的眼中,祁承乾身上沒有一處是不好的,就這背也是漂亮得很,線條完美流暢、肌膚緊實滑膩,摸起來手感是那麼的美好、讓人留戀不舍。
樓沂南擦著背的動作漸漸的變了味道,動作是越來越輕、越來越緩,帶著幾許的挑、逗的意味。閉著眼睛靠在浴桶邊緣的祁承乾感受著樓沂南的變化,他勾起了嘴角,隨著月份的增大,他的肚子也越來越大,隆起的那麼一塊讓身材看起來十分的違和,有時候祁承乾自己看著都覺得怪異異常,看起來像個怪物。每每這個時候他的心裏面都會產生一陣小小的驚慌,便會刻意的迴避樓沂南的目光。
心裏面有著患得患失,祁承乾有時候也會有上一些動作,就比如此刻、比如當下……
祁承乾是低估了自己對樓沂南的吸引力,也低估了自己在樓沂南心目中的地位,不用刻意的誘惑,就已經那麼的誘人,一旦施展上幾分的魅力,樓沂南就立刻拜倒在了祁承乾的腳下,用著自己最虔誠的吻,一寸又一寸的掠奪。
身下的人是他的,全全然然的是自己的人,一個微笑、一個呻(吟)、一個慵懶的抬手,樓沂南只覺得自己要炸了,只想著占有、霸占、掠奪……
不知節制的下場是第二日起晚了,祁承乾身體還有略微的不適,樓沂南立刻把榮意從一碗小米粥上綁了過來。經過把脈,祁承乾無事,只是略微的累了、動了胎氣,榮意洗著手、冷笑的對著自家的表哥說道:「禁房、事,直到孩子出生。」哼,讓你不讓我好好吃完早膳,這就是打擾人吃飯的下場。
榮意揚著下巴驕傲的走掉了,留下樓沂南在祁承乾身邊抓耳撓腮的,「這臭小子,我要罰他一個月不准吃肉。」
祁承乾「噗哧」一聲笑了,「不吃肉可以吃別的,肖冰志總有法子給小意弄來好吃的。」
「那就罰肖冰志一個月不准做飯。」樓沂南揮了揮拳頭「惡狠狠」的說道,隨後不無擔憂的看著祁承乾,「現在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孩子還鬧你嗎?」
祁承乾恨不得把自己埋進燕窩粥裡頭,因為縱、欲動了胎氣這種事情真的夠了,說出來真是怪丟人的,「好了,好了。」祁承乾忙不迭聲的應著,「別說了,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怪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