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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05:03 作者: 祈幽
    寧王府的主子就只有一個,沒有主母、沒有少主,只有寧王爺一人,祁承乾身邊亦沒有侍妾寵姬。祁承乾性子淡薄,對男女之事並不樂衷,而且心中掛著樓沂南,又執著於皇位,更是對婚事從未提起過。皇帝也像是忘了他的二子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從未考慮過祁承乾的婚事。

    寧王府是冷清的,下人被管教得很好,規矩很重,沒有事情輕易絕對不出來走動,樓沂南往書房走的一路上竟然連一個下人都沒有見到。這種情況,樓沂南已經習慣,他大步向書房走去,一如不見日隔三秋,真想時時刻刻黏在一塊兒,可惜現在還不容許。

    書房內,祁承乾坐於桌前看著書,手旁邊放著一個茶盞、一碟細點,茶蓋拿開,一股奶香味幽幽傳來,原來茶盞內放著的不是茶水而是牛乳,自從樓沂南給祁承乾帶過一水囊的羊乳之後,他就好像喜歡上了各種的乳製品,純奶、奶茶、奶糕、酸奶等一天都要吃上其中一樣,不然就像是少了些什麼,最常吃的還是純牛乳,一天也要喝上一兩杯。

    點心是南瓜酥,南瓜還是樓沂南莊子裡送來的,瓜肉香糯,很是合口,不添加任何的糖或者蜂蜜,就吃餡心的原味,就很合適了。

    「午膳我讓六味居送來了水晶白肉、酥爛蹄花、梅菜扣肉、桂釀密肉和海帶排骨湯,吃飯的時候再讓廚房送來一些素菜就行了。」樓沂南走進書房就出聲說道。

    「太多了吧。」祁承乾一聽就皺眉說道,樓沂南讓六味居送來的四菜一湯全是葷的,感覺上很油膩,但他卻控制不住的分泌起了口水,肚子中的這個真是大胃王,還是個好肉的。

    「不多,但這些畢竟是外頭做的,只能夠偶爾為之。」樓沂南在祁承乾身邊坐下,腳下突然踩到什麼,只聽「嗷唔」一聲尖叫,被踩了尾巴的虎運一下子躥了出去,跳到了桌上朝著樓沂南呲牙揮爪子。

    樓沂南長臂一伸,就抓著虎運的後脖子把它提了起來,「重了很多,這麼不聽話,長大了剝皮。」

    虎運一下子僵了,它是好長時間沒有見到樓沂南了,忘記了對方的厲害了,膽子大了連朝著樓沂南都敢呲牙,被提在了半空中,它弱弱的「嗷唔」一聲,四肢平平的垂了下來,認命的被樓沂南懸提著,要是此刻它會說話,一定高聲的說,它的毛一點兒都不好看,別打它的注意。

    「吃得多,睡得好,肖冰志還跟我抱怨說王府上養的貓貓狗狗都被碾得到處跑,他幾次險些被亂竄的狗給撞到了,虎運也特別喜歡欺負它們,見到了就開始叫喚,簡直是沒有一刻停著的。」祁承乾嫌棄的看了一眼虎運,但是語氣中滿含著寵溺和喜愛。

    樓沂南吃味的放下虎運,他現在是真的很想把虎運給剝皮去骨做個皮墊子了。虎運一得到自由,四隻爪子並用刺溜的鑽到了祁承乾的書桌下,趨利避害的本能告訴它,就算是逃出書房也是不安全的,只有待在主人身邊自己這條小命才保得住。

    二人的相處並不是你儂我儂的纏綿悱惻,而是平平淡淡的溫馨恬淡,反而不像是剛剛表露過心中情愛的一對璧人。樓沂南尊重祁承乾,祁承乾是獨立的個體,並不是自己的附庸,他要關心他、愛護他,而不是鉗制他。而祁承乾也在不斷的相處中磕磕絆絆的尋找著與樓沂南獨處的方式,由一開始的不知所措,覺得彆扭刻意,到現在的自然隨意,也是經歷了一段時間的變化的。

    今日前來,並不是只是讓六味居送來水晶白肉,還有讓榮意給祁承乾診脈,診看一下最近身體的情況。

    榮意給祁承乾診脈,得出身體一切都很好的結論後就火燒屁股的去找肖冰志了,他有好幾道菜想吃,在家裡面也讓廚子做了,卻怎麼也做不出心裏面的味道來,於是急急忙忙的找肖冰志,榮意覺得只有肖冰志才能夠做出來。

    書房內榮意走後,祁承乾繼續看書,而樓沂南看著祁承乾看書,並未談及其他,時間慢慢流逝,轉眼間就是第二天。

    第二日,朝堂之上,御史劉大人出列說道:「陛下,微臣有事要湊稟。」

    「准湊。」

    「喏。」劉大人要湊稟的事情在沉悶的朝堂扔下了一枚巨石,「噗通」一聲之後漣漪久久息。

    ☆、第四一章

    今天樓沂南當值,站在大殿門口,身後便是巍峨的長平殿正殿。此殿名曰長平,寓意國家長治久安、平安順遂,是皇帝召見百官群臣,處理國家大事的地方。大齊國朝會是五日一大朝會,三日一小朝會,京官正五品以上官員有資格參加朝會,正五品就是一道坎,有多少人用盡一生也跨不過去。

    大殿之中至高無上的存在便是皇帝身下的龍椅寶座,寶座四根用來支撐靠手的圓柱上金光燦燦的五爪金龍蟠於其上,雕工細膩精緻,龍栩栩如生,兩隻銅鈴般的大眼不帶喜怒的看著身下的芸芸眾生,不喜不悲,不被萬物所動。龍椅下並沒有採用普通的椅腿設計,而是用的「須彌座」,顯得富麗堂皇又氣勢威嚴。

    龍椅說白了就是一張富貴至極的圈椅,但人們給它賦予了截然不同的寓意,坐在其上便可以掌控整個國家,俯瞰芸芸眾生,生殺予奪,幾乎無所不能、無所不有,難怪那麼多人爭著搶著要奪到這張位置。

    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可不是靠手圓柱上的金龍那般不悲不喜,掌握了權利,又有多少人還能夠保持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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