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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04:28 作者: 陳燈
    許長遠被罵的臉上青白交加,明玫看他又繼續說道:「許長遠你是不是男人?你老婆被人這樣指著罵你就做縮頭烏龜?你自己出來和你媽媽說,是不是你不要孩子的?」

    許母雖然聲高,明玫卻是勝在年輕口齒伶俐氣勢足,許母說不過,旁邊的二嫂忍不住助嘴幫腔道:「誰知道那兩胎是不是我們長遠的,也不知道是哪裡的種就往長遠頭上栽呀,長遠真是仁厚不和你計較……」

    明玫火冒三丈,她早已忍了許久,受了這許多的憋屈,又聽到這樣的污衊,一時氣得都要炸了,想也不想,直接一耳光往二嫂臉上摔了過去,長遠在一旁眼看不好,趕緊格了一下,不料力氣有些大,明玫本就穿著個恨天高的高跟鞋,進了屋還未來得及脫鞋便被婆婆指著鼻子一番臭罵,被長遠一格,居然無法保持平衡,直接往後一倒,偏偏摔到了那門口換鞋的小杌子上,這一下摔得不輕,婆婆看長遠維護她,還在得意道:「居然有這樣的媳婦,敢對嫂嫂婆婆動手!」

    卻看到明玫半日起不來,捂著肚子,忽然落了淚,長遠看著不對,去扶她,卻被她反手一耳光打了過來,長遠被打蒙了,一旁大嫂卻已經驚呼起來:「流血了!」

    眾人看到明玫的淺粉花苞短裙下,已經被鮮血洇濕,全都噤聲了,一時忙亂了起來,忙著叫司機,長遠抱著她上了車子,只看到滿手的血,他驚懼交加,明玫一直沒有抬頭,淚珠紛落如雨。

    到了醫院,醫生只是搖頭,子宮壁本就薄,坐胎不穩,這一摔,保不住了。而這一次清宮後,那渺茫的機會,又更接近為零。

    一周後明玫出了院,整整一周,許家雖然也忙著安排送雞湯送飯,明玫一聲都沒有出,沒有搭理他們。

    回來後簡單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搬了出去。

    很快她委託了律師,提起了離婚訴訟,要求分割共同財產。

    長遠去找她,想談談,到底愧疚得很。

    明玫忽然笑了,笑得前仰後合,最後說道:「長遠啊長遠,我當時真的是眼瞎了才沒看出你的涼薄,你的愧疚一文不值,若是愧疚,你那些隱藏著的你名下的財產,多分分給我吧,夫妻數年,你除了給我工資,還給了我什麼?沒有房子,沒有股份,什麼都沒有,你不過是想要個女人,陪你睡覺,做你傭人罷了,你知道什麼叫愛?你就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對任何人都不想付出,不要孩子也是根本不想承擔責任,我居然信了你。」

    笑到最後,淚落如雨,長遠被她說的羞惱,卻看她才流產的份上,沒有說什麼。

    明玫看他那仍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忽然很想再給他一耳光,不過,和這樣的人繼續糾纏下去,不過是浪費自己的時間罷了,她擦乾淨眼淚,冷冷笑道:「我勸你早點和我把這離婚官司打完,不然接下去估計你沒精力應付兩場官司。」

    長遠愣了下,明玫笑道:「黎學喜那兒子,是你的,我買通了私家偵探,隱瞞了調查結果。」

    長遠半日才理解了她說的意思,低吼道:「你說什麼?」

    明玫笑如夏日的玫瑰,燦爛之極:「我在她懷孕的時候遇到過她,按月份,絕對是離婚之前懷上的,那絕對是你的兒子,沒看出來那小男孩鼻子嘴巴和你一模一樣麼?嗯,你可以回去問問你那好媽媽,她一定能認出來。當然,那小男孩長得比你漂亮多了。可惜啊,這樣聰明可愛的男孩,現在是人家的兒子了。」

    長遠已經不能思考,只喃喃道:「你在胡說。」

    明玫笑道:「你可以再去調查一下,很容易查的,那男孩的血型,根本和學喜現在的老公不符合,那家人為什麼要認下這個便宜兒子呢,還把老太太的遺產分了一半給這個所謂的男孫。」

    長遠喃喃道:「為什麼?」

    明玫笑得如同地獄來的復仇天使:「因為,那男人是個同性戀,還是個0號,他一輩子都生不出兒子,只能認了別人的兒子,本城的gay圈子都知道,黎學喜與他是假結婚,不知道到時候,你的乖乖的漂亮的好兒子,以後會不會也變成小受?」

    長遠被這霹靂一般的消息打懵了。

    明玫繼續放聲大笑道:「我勸你趕緊了解了和我的離婚官司,去打官司將你兒子拿回來吧!在他變成一個gay之前!」

    長遠摔了桌子上的杯子,憤然出了門。身後明玫恣意地笑著,在他走了以後,才低聲笑道:「忘記說了,那男人的父親曾經身居高位,只怕這場官司不好打呢……許長遠、黎學喜,憑什麼我這麼慘,你們還能過好日子,讓你們狗咬狗去吧。」

    第19章

    許長遠飛快的開著車,他很憤怒,然而理智告訴他,明玫說的都是真的。

    他開到了花湖路,直接去了學喜的家。

    這日是星期六,他下來隔著鐵門,看到院子裡學喜穿著件碎花大擺長裙與喬鉉在院子裡站在個小凳子上曬被單,風吹過呼啦啦的床單鼓脹起來,她的裙擺也飛揚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和兒子笑成一團。

    他凝視著那小小的身影,是他的兒子,是他的兒子,他沒辦法熄滅心中的火,深吸了幾口氣,他拍了拍鐵門,興許還是沒控制好力度,門頂上的薔薇花瓣細碎的掉了下來。

    學喜轉過身,看到他,愕然了一下,低頭拍拍喬鉉的頭,示意他進屋,然後走了過來,隔著鐵門問道:「有什麼事麼?」口中十分疏離而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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