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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9:04:28 作者: 陳燈
    學喜看著那手機心裡茫然地想,得沖多少話費才送蘋果手機啊。

    學喜去了醫院。

    她掛了個號去了產檢,排隊的時候,旁邊的產婦看上去比她年紀大點,問她:「幾個月了?」

    學喜道:「三個多月了。」

    那產婦看了看她的肚子道:「你太瘦了,要多吃點。」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我也是三個月。」

    她微笑道:「要了好多年才要上,家裡眾星捧月,燕窩都吃了好多,結果醫生叮囑不要補過頭了,我手都有點浮腫了。」

    學喜看了看她的手,白嫩看不到關節,果然有點浮腫。

    旁邊有個產婦看到她們聊得開心,也插嘴過來道:「你看著還年輕啊,不算很多年吧,總比我好,我懷了兩次都沒了,這次一懷上我就在家裡躺著,請長假,哪裡都不去。」

    之前那個產婦駭笑道:「這樣不行吧,還是得適當走動。」

    那個產婦說:「醫生說了我太瘦,不容易懷上,得多靜養休息保胎,還得來打黃體酮。」

    學喜聽她們自己熱絡的交流起孕期經驗起來,時不時還問她一兩句有沒有妊娠紋,有沒有孕吐之類,有沒有感覺到胎動之類的,她發現自己忽略了自己肚子裡頭的孩子很久,孕吐、妊娠紋、嗜睡這些統統沒有,胎動,她每夜都在打遊戲,似乎沒有注意過……她忽然惴惴不安起來,該不會,肚子裡頭已經有什麼不妥了吧……

    終於輪到她了。

    醫生摸了摸她的肚子,問了最後一次月經的日子,嘆氣道:「太小了,體重偏輕,現在正是關鍵的發育期,你千萬不能疏忽大意了,儘量吃多些有營養的東西,不能熬夜,要負責些。」

    她在她肚子上放了個胎心儀,噗通、噗通,她聽到了那仿佛心跳一樣清晰而有力的聲音,她忽然淚盈於睫,心中愧疚萬分,自己疏忽了他這麼久,甚至多次想要不要他,他居然還在頑強的堅持著。

    醫生給她開了驗血的檢查單,驗血結果出來,醫生皺了皺眉頭,道:「有點貧血。」給她開了補血的藥,又囑咐了半天頭胎必須要吃好,多運動,按時休息,多喝水,水果蔬菜蛋奶肉,每天都不能少。

    學喜拿著藥走出醫院,她很久沒有見到這樣亮的陽光,不禁用手擋住了刺眼的陽光。

    當天晚上,她撥通了喬其宇留下的手機號碼。

    第二日,他們就去社區登記了,一切順利,宣誓儀式,他們只說趕時間,沒有做,給負責的工作人員塞了條上好的煙,他們也樂得省事,就這樣過了,結婚證很快就拿到手裡。

    學喜看著那證書,心道,自己才多大,就已經結婚離婚又結婚了。

    喬其宇也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樣,如釋重負地道:「晚上到我家吃飯吧,我帶你認識一下我的家人。」

    學喜忽然又有點緊張起來。

    喬其宇看到她緊張不安,便微笑道:「不要擔心,我家人很和藹可親的。」

    又說:「我看你房子挺大,料你也捨不得離開,婚後我和父母說,便住在你這裡吧?房貸我負責,增添的家具什麼我也負責,我也可以保證不會帶伴侶和圈內的人來家裡,絕對不會影響到你的正常生活,再說你現在懷孕,總也需要人照顧,你看如何?」

    學喜看他溫文爾雅,面面俱到,體貼溫柔,忽然恍惚,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居然變成自己的丈夫了,可惜,是假的,而這似乎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目前看來,似乎一切都好,好得不像真的。

    下午,喬其宇開車帶著她去購買了一批孕婦服裝,不得不說品味十分上佳,學喜忽然想起曾經在書上看到過,許多富有藝術才華的名家,都是同性戀,皆因他們的視角、感情取向與眾不同。

    買了衣服,又買了幾雙十分舒適的平底鞋,之後便帶她去了個形象設計沙龍,做頭髮,修剪指甲,化了個淡妝,接近裸妝,卻掃了淡粉紫色的胭脂在面頰和耳朵上,讓她憔悴蒼白而粗糙的皮膚提亮了不少,換上了新買的一件淡淡米色的裙裝,高腰裙子,並不十分顯出肚子,搭配上珍珠項鍊和珍珠耳環,同樣淺米色平底淺口鞋,學喜搖身一變,變成了個恬靜溫和,帶著淡淡書卷氣的小女人,符合所有婆婆心目中的好媳婦的形象。

    晚上到了喬其宇家裡吃飯,人口倒是簡單,不過是三口之家,父親已經退休,花白頭髮,看上去和藹可親,卻有著長居於人上的威嚴,只說自己是退休的公務員,母親有著濃濃的書卷氣,據說是某大學退休教授。家裡還有個堂妹喬其莎,據說是喬其宇的大伯早逝,伯母改嫁,不願再帶著女兒,喬其宇的父親便將當時才8歲的侄女帶回來養了,視若親女,倒是和親妹妹差不多,看起來十分嬌憨可喜,一頭天然捲曲的髦發,娃娃臉,濃眉大眼,皮膚細白,笑起來面上有淺渦,十分親熱的喊她嫂嫂,一點都沒有不自然的樣子。

    學喜在長遠家裡已習慣哥哥嫂嫂小姑子一大堆,一下子看到這樣簡單的人口,又都是言笑晏晏,十分親切,心裡已是輕鬆了不少,特別是喬其宇的母親,在她靦腆的叫了一聲媽以後,便高興得牽著她的手叫坐,眼光時不時往她肚子上看去,言語卻可親,不令人討厭。學喜拘謹一會兒後也放鬆了,問什麼答什麼,偶爾也會開兩句玩笑,倒讓一直吊著心的喬其宇也放心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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