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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7:44:01 作者: 諸葛菜
    車上,時雀打量著周圍,發現有許多透明的罐子,大小約麼可以放入一個四五歲的小孩。

    虞嶠盯著罐子看,臉色難看的厲害。

    「這是他們運送試驗品的器皿。」虞嶠輕聲對其他四人說道,曾經的虞嶠,也被像裝貨物一樣,封在罐子裡,從一個基地,運輸到另外一個基地。

    不論路程多遠,為了保證他們不會逃跑,罐子全程都會被死死密封。

    無法大口呼吸。

    沒有食物,也不能排泄。

    更不能睡覺。

    因為一旦睡覺,很有可能會因為沒有很好的控制氧氣攝取最終死在裡面。所以在是運輸的時候,每個罐子裡都會通電,哪個孩子有困意,就會強行把他電醒。

    一般來說,被他們買來做實驗的孩子只會被轉移一次,後面分配到固定的基因改造基地,就會一直帶在基地里被用作實驗。但或許是因為虞嶠的天賦實在太好,五歲就能覺醒的分化者太少了。

    所以虞嶠被轉移了很多次。

    在剛開始被賣給南所的一個月里,虞嶠幾乎有半個月都是在罐子裡度過的。

    飢餓帶來的腸胃灼燒,缺水導致的喉嚨乾裂,還有窒息造成的頭腦混亂。就連活著都成為苦難的幫凶。

    可一旦到達基地,離開這個折磨得人生死不能的罐子,虞嶠也並沒有多輕鬆。源源不斷的血液從細小的血管里被抽走。

    很長一段時間,虞嶠看著連接著血袋的抽血管,仿佛在看自己逐漸被抽走的時間。

    虞嶠有一瞬間的情緒失控,但他很快冷靜了下來。

    而時雀卻走到罐子邊上,仔細的觀察。

    「這裡不久前裝過……人?」時雀用詞很謹慎。

    「你發現了什麼?」石子善也關切的看向時雀。

    時雀在透明罐上哈氣。很快罐子的中間偏上的位置出現了一個成年人的臉。應該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導致這個成年人把臉用力的貼在了罐子上,留下了油脂印。

    可這個罐子最多只有四五歲孩子的大小,根本不可能裝進去一個成年人,除非,裡面只裝著一個頭顱。

    「可死人是不可能留下這種印記的。總不能說,他剩下一個頭顱還能活著吧!」寧飛喃喃自語。

    時雀卻想起在編號487記憶里看到的那些畫面,「不,或許這個頭顱就是他們要研究的呢?」

    這句話太令人細思極恐,其餘四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心裡發涼。

    而此時,他們的車也停在了基因改造基地的門口。

    「看出來是重視了,這是帶了多少人保證咱們束手就擒?」虞嶠冷笑一聲。

    時雀順著車窗的縫隙往外打量,果然,車子外面圍著兩百多人。但奇怪的是,好像並沒有特別厲害的。

    「這就是南所好笑的地方了。他們和北所內鬥,內部為了搶功也一樣內鬥。這是夏睿的地盤,打頭的那幾個我之前去找夏睿的時候見過。」

    「他為了獨占功勞,在咱們確定變成試驗材料之前都不打算上報?」石子善不懂這個邏輯。如果這事兒要在北所,肯定是要一起合作,絕不能給對方一丁點逃跑的機會。怎麼到了南所這裡,反而有點如果功勞不在我手裡,那別人也別想要的感覺?

    可虞嶠卻表示,夏睿的打算並不僅僅是這麼膚淺,「就算咱們真的變成了試驗材料,他也不可能上報的。他會等研究成果出來,他手裡的部隊已經成為第一受益者,才會將剩飯賞給別人。」

    「這就是南所的行事準則。」虞嶠語氣里滿是不屑,「他們名義上是隸屬於不同的部門,可實際部門極為世家。每個人心裡都有小算盤。」

    「噁心。」周翌總結了一句。

    寧飛也跟著呸了一聲,「所以當初我才選擇和虞叔留下。這幫人就是垃圾。」

    而在他們談話的過程中,實驗室門口又有一輛車停下了。上面,先是下來一個個子很高的青年。然後又有幾個穿著實驗室制服的中年人跟著下車。

    「a級。」虞嶠皺起眉,看了周翌一眼。

    時雀意外發現,周翌臉上的笑容竟然消失了。

    「南所的研究員,分化能力大多不針對於怪談,而是針對於人類。」周翌在仔細打量了那個高個子青年後,說道,「這個人的覺醒能力大概率是格鬥本能,看他的身材比例可行走時候的發力方式就能判斷出來。」

    「水平怎麼樣?」虞嶠問他。

    「我打不過他。」周翌直截了當。

    「你也打不夠他?」這下,連石子善的臉色都變了。

    周翌被稱為a級以下第一人,並不僅僅因為他詭譎的分化能力,也因為他出類拔萃的格鬥技巧。如果周翌都認為自己打不過,那這個a級的存在就太可怕了!要知道,周翌的格鬥術,在世界範圍內都是頂尖的。

    不,也不對。這個青年看起來也太年輕了,有二十歲嗎?

    就算是出生開始就修煉,他也很難到達a級吧!一樣是戰鬥類身體強化系分化者,石子善也同樣是天資很高的類型。可即便是他,也在b級停留了很多年了。

    b級到a級之間有一個巨大的難關要過。其中心智,勇氣,運氣,實力,缺一不可。但這個人憑什麼?

    時雀卻皺起眉:「我怎麼覺得,他長得有點眼熟?」

    「是有點眼熟。」寧飛也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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