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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7:44:01 作者: 諸葛菜
    「哥們讓一讓。」余洋就像是看不出那個怪物的奇怪之處,竟然還熟稔的和他打招呼。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身後怪物便張開嘴,把他整個吞了下去。

    乾淨、利落、沒有任何血腥和暴力,仿佛余洋這個人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可正是這種不切實際的荒誕,反而更讓時雀他們更加感到害怕和恐懼。

    秦珏咽了一口口水,第一反應就是逃跑。可他們身後卻早就沒有了路。原本還能看見的樓梯也被黑暗封死。

    他們成為了真正的困獸。

    時雀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

    而那怪物,在轉了幾圈之後,也終於把視線落在了他們身上,像是在審視什麼。

    他是要挑選接下來吃誰嗎?

    所有人都努力的靠向角落,生怕成為他下一個目標。

    可怪物還在緩慢的晃蕩著。他步履蹣跚的湊近他們,藏在兜帽下的鼻尖不斷地慫動。

    他在分辨他們的味道。

    他在,選擇下一個獵物。

    最終,他的腳步在秦珏的面前停了下來,他近乎緊貼著秦珏的臉。

    ……秦珏根本以動不了,他渾身發抖,神色恍惚。

    蔡琢看情況不好,他再次努力伸手,想要拉秦珏一把,卻發現秦珏根本動不了。

    怎麼辦?這是要吃了秦珏嗎?

    秦珏閉上眼,仿佛已經認命。

    可下一秒,那怪物又晃蕩到了蔡琢的面前。他歪著頭湊在蔡琢的臉旁,仔細地嗅著他的味道。接著,他直立起身體,站到了蔡琢和秦珏的中間,一會聞聞這個,一會打量打量那個。

    歪著頭的模樣像是一隻憨厚的拉布拉多。

    時雀眼都不眨的盯著他的動作看,心理產生了一種離譜的疑惑。這個怪物是有選擇恐懼症?

    而此時,距離電視台一公里的地方,一輛華麗的跑車自城外方向急速駛來。一個利落的甩尾,跑車停在了街角的一家咖啡館前。車窗打開,裡面一個打扮很潮的青年探出頭來。亞麻金色的染髮,耳垂帶著一枚單鑽石耳釘,陽光下熠熠發光,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真的有錢」的訊息。

    「現在什麼情況了?」他朝著咖啡館裡面詢問。

    很快,從裡面走出一個精英打扮的青年,西裝革履,每一寸都透著冷漠的精緻,他皺起眉,不怎麼贊同那富二代吊兒郎當的態度,但還是很快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能來的都來了。」

    「有意思。六年了,自從時隼死後,研究所就再也沒這麼熱鬧過。」開車的富二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呦!勘探也在。」

    論壇里,那個為勘探的研究員正在同步直播電視台大樓的情況,他能夠精確感知到樓內目前的生命數量。

    截止到現在,死亡人數還在不斷地增加。

    「看來,裡面那位存活的希望不大。」富二代嘖了一聲。

    精英打扮的青年冷笑,「裝模作樣沒意思,他活不下來,這不正是你們希望的嗎?」

    富二代哈哈大笑,哥倆好的摟住精英男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說道,「老闆說了,這次要能找到時隼藏起來的東西,咱們這一系的人都能共享。反正你也不服上面那位,這叫共贏。」

    精英男剛想說什麼,手裡的app突然動了一下。他低頭查看,原來是召集公告下,勘探更新了目前檢測到的的電視台內的最新狀況。

    「生命體數量穩定,那個怪物殺人的腳步暫時停下來了。」

    「哎呀,看來這位023,還能多活一陣。」富二代的語氣充滿了遺憾。

    精英男沒說話,而是閉起眼睛感知。一公里內,還有另外三組人也在急速朝著電視台靠近。能量場都很熟悉,都算是當年時隼的老熟人。

    只是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了。

    但實際上,他們並不知道的是,電視台里時雀他們並沒有從危機中脫離,反而陷入了更加荒謬的混亂。暫停了殺人,不代表那個怪物就想要放過他們。

    這個怪物與其說是恐怖,不如說是離譜。他完全沒有邊界感,仿佛蔡琢和秦珏是兩個心愛的骨頭。一會扒拉一下,一會聞兩口。

    絲絲縷縷的口水滴落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小洞。又恐怖又噁心。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除了蔡琢和秦珏不能移動外,時雀和柏明不再被限制行動。並且他們四個也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那怪物就這麼一直和他們僵持著。直到他再次去湊近聞蔡琢的味道,蔡琢終於心態崩潰。

    他狠狠地瞪了時雀一眼,「我認輸!你特麼還不打算出手嗎?就算他現在吃掉我,你們也不能解除危機。」

    「什麼意思?」時雀有些疑惑的看向蔡琢。他一向敏銳,自然看得出來蔡琢從剛一見面起,就對他有敵意。但時雀並不明白為什麼。

    蔡琢卻以為時雀明知故問,惡狠狠地說道,「還要我說的多清楚?你們民俗研究所不是一向以破解怪談出名嗎?你別和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每個怪談都有固定規則,找到規則,就能避免被怪談中的怪物殺掉!你之前在會議室看了那麼久,竟然連一條規則都不知道嗎?」

    「可我是實習生,今天才做轉正任務。」時雀察覺出蔡琢對歷史民俗研究所的了解,雖然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的內部消息。可眼下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因此索性交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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