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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57:39 作者: 四夕夕
    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這塊布的狀態後,莊慶澤的喉嚨一緊,反胃的感覺立馬出現,胃裡殘留的食物上涌,這個反應來得十分劇烈,他完全控制不住。

    然而剛才梁茂給他塞布的時候力氣用得很大,還是眼疾手快地趁他嘴張得最大的時候塞的,所以莊慶澤根本吐不掉,反胃湧上來的東西一股接一股,全都爭先恐後地從能流動的地方流走。

    於是乎,莊慶澤的鼻孔立馬就被那些東西充斥,因為趙紅梅就在他的正前方,當那些東西噴出來的時候,直衝沖地濺到了一些在她臉上,酸臭味在他們兩人之間蔓開。

    嘴被堵得嚴嚴實實,鼻子也被堵了,莊慶澤同時感受到了噁心、難受和窒息,他翻著白眼、身體抽搐,像是要不行了。

    梁茂也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他一瞬間就做了反應,把莊慶澤嘴裡的抹布扯掉,提著趙紅梅後退,他可不想自己跟著沾上那些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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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5章 打發走人

    莊慶澤身上發生的這一系列變故都沒有被莊氏看到,因為當她發現梁父臉上多了兩道「血淋淋」的抓痕後,就一門心思撲在了相公身上,頓時頭也不暈了,腿也不軟了,在梁康生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就衝到了梁父身邊:「相公,你怎麼樣?」

    梁父方才同莊慶澤打了一架,他再是占上風,身上也挨了莊慶澤好幾下,見妻子滿眼擔心地看著自己,就故意皺起眉頭,說自己這裡痛那裡不舒服。

    這樣一來莊氏更擔心了,她想了不想就要拉著梁父進屋,想著進屋去給他看看,連看一眼莊慶澤的意思都沒有。

    因為她剛才看得分明,是弟弟罵了那些話相公才出手打他的,她覺得他活該被打!

    莊慶澤則是在莊氏扶著梁父轉身後才爆發出驚天的咳嗽,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莊氏都硬著心腸不管,她覺得弟弟著實太過分了,還想像小時候那樣用拙劣的方式讓她關注他,別想了。

    梁父卻看到莊氏在轉身後眼淚瞬間流了下來,他後悔剛才沒有多打幾下,想了想捂著肚子,「嘶」了好幾下,然后庄氏就顧不得難過了,只緊張梁父。

    這時候梁康生也從大門口走了下來,他隔著一點距離看滿臉髒污的小舅和一臉崩潰的小舅母,心裡有些暢快,他們兩人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啊。

    上輩子梁家敗落了,他記得有一次小舅母上門在娘跟前奚落他們,表面關心實則在說什么娘的衣服舊了、破了,皮膚粗糙顯老,梁家院子破敗,還趾高氣昂地說了好些,弄得他娘後來不高興了好一陣。

    這會兒架著莊慶澤的那兩人已經把他放開,護在梁康生前面,放開莊慶澤是因為他們也嫌棄得不行。

    不過趙紅梅對莊慶澤是有真感情的,她拿出手絹把自己的臉狂擦了一通,然後忍著噁心走到莊慶澤身邊將莊慶澤扶著遠離他的嘔吐物。

    莊慶澤不僅吐,他還在拼命地咳嗽,估計是剛才被某些東西嗆著了,所以鼻涕眼淚滿臉都是,咳嗽的時候又牽扯到了他身上多個痛的地方,整個人虛弱、暴躁還難受,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總之就是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不舒服過。

    梁康生站在聞不到味道的地方看了一會兒,輕聲吩咐身後的梁多谷道:「多谷,你找個盆子或者桶,打點水過來給莊老闆洗臉,對了,再拿塊布過來,能用的就成。」

    最開始見面的時候梁康生還是喊的莊慶澤「小舅」,這會兒換成了「莊老闆」,態度生疏,語氣隨意,可見他對自己吩咐的事並不上心。

    梁多谷撇了撇嘴,有些為難地想著這人這麼髒,給他洗臉不是要把家裡的東西弄髒了麼,這可怎麼行。

    但是少爺已經吩咐了,他不去做不行,所以梁多谷猶豫了一下跑進屋去,在外院的邊角找到了一個以前好像被曲二牛用來餵牲口的盆子。

    這盆子雖然很久沒用了,但是因為放在角落裡沒有淋雨,倒也沒有生青苔,就是積了灰,原先被曲二牛保護得還不錯,只是因為邊上有一個缺口才給牲口用,其他沒什麼大毛病。

    至於說洗臉布就更好解決了,梁家的下人大多勤快,用來打掃衛生的布一般都會洗乾淨再晾乾,外院的水井旁就掛著一串泛著黃的抹布,他隨手從裡面抽了一張看得過去的。

    簡單把盆子涮了一下,梁多谷很快就端著半盆清水出來了,這會兒莊慶澤也比剛才好些了,就是他的一張臉慘不忍睹,身上的外袍更是髒得不行。

    「莊夫人,我讓人打來了清水,你用莊老爺的衣裳給他擦擦臉,再用水洗一洗吧,這樣出去可沒法見人。」梁康生提高音量,好讓隔自己有點距離的莊慶澤和趙紅梅能聽到。

    乍一下從梁康生的嘴裡聽到「莊夫人」這個稱唿,趙紅梅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也就沒有留意到梁康生話里的嘲諷,看著梁多谷麻熘地放下水盆,她這會兒也顧不得別的。

    在給莊慶澤洗臉之前,趙紅梅想到自己臉上剛才也沾上了一些東西,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先用抹布沾濕水在自己臉上擦了擦。

    抹布一上臉她就覺得一陣刺痛,仔細一看,發現這布居然是明顯用過的粗布,她剛才著急一時間沒有發現,看著布上那些泛黃和已經發黑的地方,趙紅梅頓時後悔自己用這個布擦臉了,還不如用手捧清水洗洗。

    趙紅梅愣神的功夫,莊慶澤就等不及了,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覺得已經快被自己噁心死了,主動把髒掉的外袍脫掉,用外袍比較乾淨的袖口胡亂擦了擦鼻子和嘴,然後就捧著盆子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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