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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57:39 作者: 四夕夕
    梁康生是梁家的少主子,在梁家人少的情況下,梁茂覺得把主家的人多多叫上,能壓住外面搗亂的人,就是注意不能打擾了少夫郎休息。

    其實內院距離梁家大門更近,只是剛才梁康生想著讓曲薏好好休息,就把門窗都關上了,只留了一條小縫,所以他倒是沒怎麼聽到外面的吵鬧。

    聽著梁多谷的話,梁康生驚訝了一瞬,但是緊接著他就擔心起他爹了,小舅比爹年輕,他爹會不會被小舅欺負,不過這裡是梁家,相比門房等人還有茂叔不會幹看著的。

    考慮到曲薏已經睡著他完全可以出去一會兒,就點頭答應:「嗯,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叫梁康生沒有想到的是,他走出去就看到平日裡溫和的爹正衣冠不整地怒瞪小舅舅莊慶澤,一臉余怒未消的樣子。

    小舅舅糟糕些,嘴角有血跡,眼眶烏黑了一隻,他看向梁父的神情更是憤怒,還帶著憋屈,整張臉又黑又紫,不知道是被打得還是氣的。

    趙紅梅在旁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看上去活像是她也跟著被打了。

    這會兒莊氏也早就到了,梁父和莊慶澤在梁茂和門房等人的拉扯下已經分開,但是周圍的人相信,只要梁茂把梁父放開,門房等人把莊慶澤放開,他們兩人說不住還會打在一起。

    莊氏瞪大了眼,她一時間站在門口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看著亂成了一團的門外。

    嫁進梁家這麼多年,別說看到梁父打人了,就是他沉著臉說話的時候都少,所以莊氏第一反應是弟弟做了什麼,才惹得相公生這麼大的氣?

    梁康生觀察得更仔細得多,他先看了下自己爹的神情,他發現爹在生氣之餘心情還不錯,更像是情緒發泄了一通之後那種身心暢快的感覺,反觀小舅舅,那是真的氣急的憋屈,感覺有種他已經被氣懵了。

    從兩人身上的狀況來推測,同樣是他爹占了上風,至少他爹臉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傷,也沒有痛苦的表情。

    其實從兩人被拉開之後的狀態也能看出一二,莊慶澤被人拉開了之後總算想到了自己除了拳頭還有嘴巴,開始口不擇言地罵起來。

    「你梁有醑有什麼了不起的,當初如果不是靠著我莊家給的嫁妝,那破酒坊早就倒了,一天天端著姐夫的譜教訓我,你算老幾!」

    「我爹娘當初幫扶了你這麼多,你這樣對我,比白眼狼還不如,總有一天你會有報應的,我等著看。」

    看著莊氏出來了,莊慶澤腦子氣煳塗了連帶著她一起罵:「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果然是胳膊肘往外拐,表面看著對我好,心裡巴不得我不要再來找你們吧,你做夢有沒有夢到爹娘來罵你啊!」

    男人罵架當然不如女人,莊慶澤罵的這些話根本就不夠看,梁父聽了就當他是在放屁,但是對莊氏的衝擊卻不是一般地大,她腦子眩暈了一瞬,扶著門框搖搖欲墜。

    梁康生見狀趕緊把莊氏扶著:「娘,您消消氣,小舅氣煳塗了,這些話您聽了就聽了,別往心裡去。」

    有了兒子的安撫,莊氏好了些,也找回了神志,瞧著兒子一臉關切看著自己的樣子,她強打起精神笑了笑,心裡亂糟糟的,看著弟弟瘋魔的樣子,心想爹娘真的會來罵自己嗎?

    莊慶澤的叫罵對梁父來說如同撓痒痒,但是他看著髮妻這個樣子,頓時覺得自己剛才打這個小舅子的時候力氣沒用夠,不然這小子怎麼還有精神在這裡亂說話。

    梁茂本就是虛虛地把自家老爺拉著,梁父輕輕一掙就恢復了自由,他二話不說衝過去對著莊慶澤的臉就扇了個巴掌。

    這一巴掌結結實實地用了不少力氣,莊慶澤被打得偏過頭,「噗」地一聲吐出一口血水,臉一下就腫了起來,剛才的傷這會兒比起來就像是過家家一般。

    趙紅梅又尖叫了起來,她衝上前顧不得男女大防,推了一把梁父,伸手去撓梁父的臉。

    梁父快速後退躲開了,他一個大男人不可能同趙紅梅對打,要打也是打莊慶澤。

    因為趙紅梅這會兒也紅了眼,動作比梁父估計的更快,也可能是她的手指甲比較長,所以她的中指和無名指在梁父的臉上撓了兩道。

    梁茂嚇了一跳,他趕緊走上前把趙紅梅制住,這夫妻兩人都被梁家的人壓著,嘴裡亂罵。

    梁父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眉頭皺了起來,痛倒不是很痛,就是挺彆扭的,不過他一個大男人不用在意臉受沒受傷。

    皺著眉退後,梁父想也不想地說:「梁茂,莊老闆腦子不清醒了,他夫人也跟著發瘋,你帶著人把他們都送走,記得找大夫給他們瞧瞧腦子。」

    莊慶澤臉被梁父的耳光扇腫了,估計剛才那一下也咬著了舌頭,被門房和另外一個人拉著跳腳都跳不了,他大著舌頭口齒不清地罵:「你他娘的才腦子有問題,狼心狗肺的東西,嗚嗚嗚……」

    後面的話莊慶澤罵不出來了,因為單手制住了趙紅梅的梁茂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團布,趁著莊慶澤張大嘴罵人的時候一下塞到他嘴裡。

    莊慶澤下意識要把布吐出去,但是他一吸氣差點被熏死,不知道這個布之前用來做了什麼,濕噠噠的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不說,上面還黑一塊、綠一塊,像是沾了泥土又像是發霉了。

    以梁茂的身份自然不可能隨身攜帶那樣的布,他是剛才順手在跟著莊慶澤來的那輛馬車上抽出來的,這布料是馬車夫用來擦馬車的,平時也不怎麼洗,上面自然是什麼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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