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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57:39 作者: 四夕夕
莊慶澤一次做的事比一次過分,莊氏對他的失望也是一次比一次多,梁父這樣的態度還讓她越發愧疚,更加不知道怎麼面對弟弟,她想要管教一二,又不知道應該從何做起。
讓莊慶澤把他修好了的酒坊拆了?莊氏覺得這話弟弟肯定不會聽,否則他當初就不會那樣做。
讓莊慶澤來梁家道歉,然後梁家就不怪他?說實話莊氏自己都沒法這麼簡單原諒弟弟,更不用說梁父他們了,她沒那麼大的臉。
想著弟弟做的煳塗事,莊氏不知道自己能怎麼辦,連著好些日子都沒有睡好,人一下就憔悴了。
梁父心疼她,但是他這一次卻沒有勸說太多,他想著總要有這麼一個過程,現在難受過了,以後就不會再那麼難受了。
梁康生和曲薏也把莊氏的樣子看在眼裡,梁康生這一次也什麼都不勸,莊慶澤是莊氏的親弟弟,她對他有著深厚的感情,不管旁人怎麼勸只要她自己不想明白就沒用。
天氣越來越炎熱,莊氏的胃口也越來越差,幾天下來人就瘦了一大圈,曲薏覺得這樣下去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想明白,想著要不讓她忙點別的,至少把最熱的這段時間過了再說。
奈何最近家裡的事都忙得差不多了,沒有什麼事能讓莊氏真的忙起來。
就這樣一直到了八月,天氣一日熱過一日,地里的水稻和麥子陸續熟透,開始收割,農家最忙碌的秋收到來。
不知道莊氏是怎麼想的,在秋收開始後,她的胃口漸漸好了起來,人沒有再繼續瘦下去。
第194章 抬價「競爭」
梁父見狀,總算放心一些,開始帶著人去外面查看附近村子秋收的情況,為接下來收糧做準備,每天都早出晚歸,梁康生得了空也會時不時陪著一起。
莊氏的改變曲薏有些好奇,不過他沒有問,怕提到莊氏不高興的事,又讓她難受。
大概是憋久了,也可能是莊氏看出來了曲薏的好奇,她隨後主動就把自己怎麼想的說了出來——因為她知道梁父要出去忙,秋收就意味著梁家要開始新一輪忙碌。
弟弟的事讓莊氏自覺非常對不住梁家,但是讓她真的對弟弟做什麼,她又狠不下心,擔心對不住爹娘的囑託,所以乾脆就假裝煳塗,什麼都不做,只是她自己過不去心裡那一關,才會吃不下睡不著。
如今梁父要忙正事了,如果再因為擔心她耽誤了,那她就是梁家真正的罪人,以後又能如何面對早就過世的公爹婆母,所以她才強打起了精神。
莊氏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說出,曲薏就能理解一二了,卻非常替她不值。
莊慶澤對梁家已經做了這麼過分的事,可見在莊慶澤心裡梁家根本就不是親人,莊氏牽掛、擔心著他,可莊氏的付出莊慶澤不僅不會感激,而是利用和厭惡。
當然,心裡想的曲薏不會告訴莊氏,他覺得莊氏應該不是找自己商量的意思,就是想找個人說一說壓在她心裡的事,這樣她或許能覺得放鬆一些。
把藏在心裡的事說完了,莊氏眉間的皺紋放鬆了點,她自嘲地笑了笑:「薏哥兒,娘是不是很沒用?作為姐姐,作為妻子,作為母親,我都沒有做到我應該做的事,這段時間讓你們費心了,我實在不應該。」
這番話她沒臉找梁父說,也不好意思對兒子傾訴,選擇兒夫郎的原因也簡單,兒夫郎同樣有娘家弟弟,她覺得或許薏哥兒更能理解她的心情。
在曲薏心裡,他當然希望莊氏對待莊慶澤的態度更加果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可是人心是複雜的,她又是個心軟的人,讓她一下子同莊慶澤斷了姐弟關係怎麼可能。
話說出來,如果莊氏不是心軟善良的人,就憑上輩子曲薏在出嫁之前尋死上吊過這一件事,就足以讓莊氏下狠心磋磨他,畢竟莊氏讓曲薏進門就是為了沖喜,結果莊氏沒有,只是一開始冷著曲薏罷了。
所以在曲薏看來,莊氏的心軟善良不算是什麼缺點,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只是她的這個特點被包藏禍心的人利用了,既然她沒法硬起心腸來,那他們就多幫著她點,一家人之間不用計較那麼多。
莊氏確實從曲薏給她的反饋中看到了理解,並且她好像還感覺到了包容,像是面對一個同齡的友人或者長輩,她甩甩腦袋,把這些奇怪的年頭趕出去。
和曲薏聊了聊,莊氏的心情好了起來,是真正的發自內心地變好,不是為了讓梁父能安心出去做事,強迫自己看上去好些。
在莊氏因為弟弟糾結時,莊慶澤那邊絲毫沒有掛念姐姐,他把關師傅罵的那些話當成了是梁父在罵他,對梁家越發痛恨。
得知小學徒拿了梁家的酒麴,就算沒有老師傅帶著也能釀酒,以後還能根據這個酒麴製作新酒麴後,莊慶澤對小學徒總算有了一點好臉色。
不用擔心酒坊最重要的釀酒問題,莊慶澤開始忙碌了起來,他原本打算趁著夏天再賣一次陳布的,被莊族人斷了這個財路,只能等明年,今年他就專心弄自己的酒坊。
這麼大的酒坊小學徒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莊慶澤必然要另外找人,他擔心全都找老實巴交的干不好活,又擔心太機靈的把酒坊的手藝學走,挑來挑去用了不少時間才找到了十二三個滿意的,簽了契書放人進酒坊。
等到秋收結束,莊慶澤的酒坊有了點模樣,同時梁康生像去年一樣陪著梁父去周圍的村子裡收哦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