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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57:39 作者: 四夕夕
莊慶澤找這個小學徒問的時候沒敢問得太明白,只是借著關心酒坊的名義,小學徒收了錢,說了些他覺得和往年不同的地方,結果他說的對莊慶澤沒有一絲幫助。
莊慶澤就想繼續給小學徒錢,讓他去打聽明白,可是小學徒覺得害怕,拒絕了莊慶澤。
沒想到沒過兩天,梁康生考中秀才的消息就傳回了梁家,莊慶澤知道後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整日難受,趁著梁父他們都忙著給梁康生慶祝時,他再找上了那個小學徒,用之前小學徒給自己傳消息這件事威脅他。
小學徒腦子不夠活泛,但是他也在莊慶澤的威脅下知道了,自己收過舅老爺銀子的事如果抖出去,他會被趕出梁家酒坊,甚至可能蹲大獄,在這個威脅下,他聽話地打聽了這半年多來梁家酒坊的事,並且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莊慶澤。
莊慶澤聽了才知道原來酒坊發生了這麼多他不知道的事,也知道了梁家早就開始防著自己,難怪他這近一年去梁家總覺得不對勁,難怪梁康生不讓自己陪他去參加科考,反而讓那個大字不識的鄉下小哥兒陪著。
「什麼!他們都知道了?」趙紅梅聽完後背出了一身冷汗,臉色一下就變了。
「對啊,他們都知道了,不對,可能莊慶蓉那個蠢貨還不知道,但是我那個好姐夫和好侄子可是早就開始防著我了。」莊慶澤說完也有些不解,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露了馬腳,自己是怎麼被發現的?
「這樣一來……咱們怎麼辦啊。」趙紅梅一時間慌了神,她對梁家的算計全都基於梁父夫妻對他們一家的信任,她雖然心眼多,但始終只是個普通婦人,真正遇到事了還是不行,「慶澤,你怎麼不早點說,咱們好商量對策。」
「慌什麼,我都說了我已經買通了酒坊的那個小學徒。」莊慶澤成竹在胸,「那個小學徒如果不想被送去官府,就必須得替我辦事。」
趙紅梅眼神亮了,她頭一回覺得自己男人這麼厲害,迫不及待地催促他:「快別賣關子了,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我讓他必須幫我從酒坊挖一個老師傅出來,等我再出去跑一趟商,咱們也花錢建個酒坊。」莊慶澤自信滿滿地說。
之前那些年梁家沒有防著他的時候,梁父平時的言語就已經變相告訴了他釀酒的步驟,莊慶澤相信只要他有錢把酒坊建起來,買到糧食那些原料,再找兩個會釀酒的人,他也能釀成酒!
其實換了條路子跑商他已經嘗到了甜頭,他也確實在這方面有些天分,看上的東西運到外地都不愁賣,只要繼續按照現在這個樣子繼續出去,他的家產總能慢慢地趕上樑家。
可他還是對梁家酒坊動腦筋,是因為他心有不甘,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有求於」梁家,看梁有醑和莊慶蓉的臉色過日子,他心裡有氣,始終想讓他們嘗一嘗過得不順的滋味才甘心。
他相信自己把梁家的酒方偷了釀酒,絕對能讓梁有醑氣得吐血三升,無顏面對梁家列祖列宗,梁有醑難受了,莊慶蓉也休想好過。
趙紅梅對釀酒難度的認識還不如莊慶澤,她被莊慶澤的態度影響了,覺得他們如果開酒坊也能輕鬆釀酒成功,她對莊氏一直是羨慕、嫉妒的,想著她有朝一日也能成為酒坊的東家夫人,心情就像是三伏天吃了一塊冰西瓜一般舒坦。
心裡那樣想著,趙紅梅卻不會直白地對莊慶澤說出來,萬一讓他覺得自己在嫌棄他就不好了,說話時多多地捧著男人能讓男人更聽話。
所以,趙紅梅走到莊慶澤身後,一邊給他捏肩膀一邊溫聲說:「嗯,這樣挺好的,出去跑商雖然掙錢多,但是危險大、風險高,我其實挺捨不得你出去的,是家裡之前沒辦法才只能那般,如果能在家附近開個作坊,日子過得穩妥不說,以後還能給兒子們……」
這夫妻兩人說著話,暢享著未來的日子,一個個就好像已經看到了梁父氣病、莊氏憔悴、梁家酒坊敗落的樣子。
他們也不想想,梁康生好歹已經考中了秀才,有他在想要讓梁家敗落,除非梁康生再像以前那般病痛纏身,沒法做任何事幫家裡。
就在這時候,梁父和莊氏坐著家裡的馬車來到了莊慶澤他們屋外,敲響了房門。
莊慶澤如今住著的是一個小二進的院子,地段和房子本身都很不錯,當年就花了接近三百兩才買下來,如今這個小院子得值三百五十兩。
那時候為了安置好弟弟,梁父和莊氏沒有心疼銀子,幾乎用光了梁家前些年積攢下來的所有銀子,這會兒站在院門外,梁父的心情有些感慨。
雖然現在已經不把莊慶澤當成親人看待了,但是他也不後悔這些年對莊慶澤的好,不為別的,就為安自己的心。
當年他娶莊氏的時候梁家情況那麼糟糕,多虧了岳父岳母幫忙才漸漸好起來,他掏心掏肺地對莊慶澤這麼多年,算是還了岳父岳母的恩情,從今以後,他不會再把莊慶澤當成弟弟看待。
第172章 莊家的異樣
莊慶澤和趙紅梅正在屋裡說著以后庄家酒坊如何如何,聽到敲門聲都覺得奇怪得不行,誰會在這個時間來找他們?
趙紅梅趕忙將面紗帶上,她現在這個樣子不好叫別人看見,莊慶澤則走到門口,謹慎地問:「誰啊?」
在梁父的示意下,幫他們趕車的梁多稻開口:「舅老爺,開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