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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57:39 作者: 四夕夕
對這門親事,趙家和曲家各有打算,一個是準備按兵不動,拿喬作勢以抬高自己的身價,另一個是準備查明白了再說,兩邊都安分了幾日。
這時候,之前梁父拜託別人幫忙調查的事情也有了眉目,他看著一封封信,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早些年他是自己親自拿著酒出去跑銷路賣,雖然後面這幾年酒都交給了妻弟賣,但是之前經營的人脈都還在,外面有關自家酒的那些傳言怎麼回事,寫信出去一問便知。
在流水席後回信陸續到了梁父的手上,幾乎所有被查得到的證據都指向了一個人——莊慶澤。
去年他在外面賣酒的時候就說過這樣的話,當時說的很隱蔽不明顯,今年他出去做布料買賣時就像再沒有了顧及一樣肆無忌憚,直接明說梁家的酒有問題。
如果莊慶澤只是在外面說幾句梁家的壞話,因為梁父早就知道了有心理準備不至於很難接受,偏偏有三封信很委婉地問梁父酒坊是不是真的出了岔子,這兩年的酒味比前兩年好像淡了一點點?
酒味怎麼會變淡?梁家的酒從來都是用上好的糧食釀造,封存好幾個月才能成,從不會往酒里多加一滴水,酒味變淡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莊慶澤私自加水。
之所以以前那些老夥計沒有寫信告訴梁父,是因為他們相信梁家的酒,也相信梁父的人品,還有就是酒味的變化不是很大,不仔細品嘗原本的是什麼樣很難區別。
莊慶澤雖然做生意不誠信,但是他腦子沒有壞,若是真的往裡面加了很多水,會品酒的人一口就能嘗出來區別,所以他只敢一點一點地加,一年加的量比上一年的多,一直到最近這兩年酒味的變化才開始明顯了起來。
梁父捏著信紙,手背青筋暴起,難怪這人敢在外面大放厥詞說他們梁家的酒有問題,原來他早就開始壞梁家的口碑了,也就是自己信任他,從來沒有過問。
背著手在院子裡轉了好幾圈,心裡的氣憤始終消不下去,想了想,梁父回屋提筆寫信,這封信的收信人正是之前親自到梁家來祝賀的莊族少族長莊慶明。
梁父給莊族人的信里自然不會把他調查到的東西寫得清清楚楚,選擇了幾條比較模煳又很容易順著查下去的線索寫進去,然後用一種困惑、尋求幫忙的態度請莊家幫忙查一查。
只要莊族那邊是真心想要同梁家交好,那他這封信去了那邊就不會一點都不管,但凡去查了就能找到莊慶澤的尾巴,不知道發現最後查到自己的族人身上,莊族的少族長會怎麼做。
同時,梁父也在想著怎麼才能讓妻子進一步意識到莊慶澤的問題,他覺得自己應該加快速度了。
給莊族少族長的信寫完,梁父的氣憤也發泄得差不多了,他開始認真地思索自己之前想過的那個計劃。
因為當時要忙著家裡的事,他大致想過了之後就暫時放在一旁,現在看來那時候的他還是心太軟,應該對某些人像秋風掃落葉一般更狠一些才行。
一共收到了七八封信,梁父這天下午接連寫了十幾封信讓梁茂幫他送出去,其中一小半是感謝那些願意幫他查事情的朋友,剩下的則是他找其他人幫忙的說明。
莊氏看著梁父忙碌了一整天,端著一碗滋補的羹湯送去:「相公,如今還沒到最忙碌的時節,你顧著點身子。」
如果是梁家最忙的時候,莊氏就算再心疼也不會多說幾句,她只會默默地幫梁父把其他的瑣事料理好,讓他不至於在辛苦之餘還要操心家裡其他的事。
梁父神態自然地把收到的信全都裝好放入抽屜:「放心,不是在忙費心的事,就是找人問了問怎麼找佃農比較靠譜。」
梁家買的田地如今已經全都種上了豆類、土豆和紅薯這些能肥地或者好種活的糧食,山上的果樹也紛紛抽枝開花,長得枝繁葉茂的。
用的是山上挖出來的那個山泉水澆樹澆地,或許是山泉比河水甘冽,比較養作物吧,新種下去的果樹全都成活了。
如今這些田地都收拾得差不多,接下來只要和其他的農田一樣侍弄就好,是時候雇穩定幹活的佃農了,沒必要再請周圍村子的人只能在農閒的時候來。
莊氏聞言點點頭:「這個啊,那確實應該問一問,咱們都沒經驗。」
他們一家人可以說都是不會種莊稼的,薏哥兒一個小哥兒在曲家的時候也不怎麼下地,至於僱傭佃農就更沒有經驗了,要是不了解規矩被別人坑了都不知道。
梁父之前就找人問過了僱傭佃農要注意什麼,這會兒說起來自然不會露餡,同莊氏說了一會兒怎麼挑選僱傭的佃農,還商量了等佃農來了梁家怎麼安置他們。
因為之前腦子裡想的事情一直和莊慶澤有關,這會兒說著給佃農安排一塊地,簡單修間屋子,一個想法突然從梁父的腦子裡冒出來:「慶蓉,要不咱們明天去一趟縣城,問問慶澤認不認識靠譜的佃農,他年年走南闖北認識的人應該不少,對了,還得問問他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嗯,可以倒是可以,就是要不要提前讓人去說一聲?」莊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點為難,現在讓人去說有可能會稍微晚了一點。
「用不著,又不是去什麼朋友長輩家拜訪,隨便一點也成。」梁父眉頭微微一皺,反駁道。
莊慶澤來梁家從來不會提前打招唿,如果打招唿了,那也說的是他要找梁家幫什麼忙,而每次他們去縣城莊慶澤家裡,都會提前告訴他們,還會準備大包小包的東西,活像他們是晚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