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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57:39 作者: 四夕夕
曲薏帶過去的果酒是只發酵了很短時間的酸酸甜甜的山楂酒和稍微發酵時間更長的酒味更濃的葡萄酒,果酒喝了不怎麼醉人,適合一家人在一起,一邊喝點酒一邊聊天吃點東西。
對曲薏和梁康生兩人的到來,莊氏是意外的,不過想著兩個孩子的心意,她臉上有了今晚的第一個真心笑容。
想了想,莊氏拉著曲薏到一旁解釋:「薏哥兒,這是你嫁進門的第一個新年,娘想著人多熱鬧才把康生舅舅一家喊來,沒想到弄巧成拙成了現在這樣,你別放在心上,以後不會了。」
莊氏擔心曲薏心裡有疙瘩,所以刻意解釋一句,就連她都沒法接受兩個侄子今天做的事,更不用說對侄子們沒有感情的兒夫郎。
「娘,我明白的。」曲薏對莊氏還有愧疚呢,見莊氏還主動找他說這些,心裡更不好受了,連連表示自己沒有放在心上,他們一家人一起好好守歲。
曲薏和莊氏這對婆郎,自曲薏這輩子嫁進門就沒有過誤會矛盾,相處得不錯,所以莊氏想著解釋明白了兒夫郎應該不會介意,心裡的擔憂也就跟著放下了,好心情地多喝了兩口山楂酒,開心同曲薏聊起新年的安排,給家裡人做什麼款式的新衣服。
不管女人還是哥兒,不管年紀大還是小,都對衣服有著熱情,上輩子曲薏一開始放不開手腳,擔心自己是個鄉下哥兒和莊氏喜歡的東西不同,嫁進門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同莊氏討論過這些。
這輩子不同,曲薏在梁家生活多年已經適應梁家的生活,他早就了解莊氏的喜好,沒顧慮的兩人自然能聊到一起。
另一邊梁父和和梁康生看著開開心心說話的婆郎兩人,心情也好了些。
梁父喝了口酒:「康生,還好你們過來陪我們了,不然你娘今晚估計得想一晚上一直睡不著。」
梁康生想了想,對他爹說出實話:「爹,其實藥墨是我和薏哥兒想出來的主意,真正的藥墨我們好好放著的,只是想借藥墨的由頭不讓表弟他們再到我書房裡拿東西,沒想到會鬧出後面這些事,讓爹娘你們費心了。」
「我早就猜到了。」梁父擺擺手,「不說這些讓人不開心的,你們小兩口明年怎麼打算的,院試要不要提前出發,到時候還是讓薏哥兒陪著你去?」
梁康生點頭:「嗯,我準備和另外幾個也要參加院試的同窗一起提前出發,到了府城請方兄幫忙短租一個小院,我們在府城安心學習一陣,互相探討探討學問,我想等快走之前再告訴娘,防止她不小心說漏嘴讓小舅知道。」
這是曲薏他們之前就想好了的,梁康生要防備著莊慶澤提出陪考,提前出發主要是防著莊慶澤搞破壞,梁父知道這些,所以說出來無所謂。
梁父看著輪廓日漸堅毅的兒子,滿意得不行:「你心裡有數就成,到了府城不用擔心家裡,安心準備院試,多帶銀子過去,不要給自己壓力,能考過最好,沒考過咱們明年再來,身子最重要。」
父子兩人說完了梁康生科考的事,接著就說家裡的事,家裡的山已經處理好了,等過了年就讓曲二牛帶著人種上各種果苗,春天種果樹容易存活,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說起曲二牛,梁父滿口稱讚,從八月之後他開始忙碌酒坊的事後,他漸漸地才體會到兒子把錢給曲二牛全權負責的好處。
十一月和十二月他全身心都投入了酒坊,忙空了一看,家裡的田是田,山是山,都整整齊齊的,如果沒有曲二牛,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弄完。
等梁父夸完了曲二牛,梁康生把他想法提了出來:「爹,我看等山上的果樹栽好了,去年種下的那些跨冬的糧食也能收上來,到時候春耕開始,在咱們家幫忙的人基本都要回到他們自己家幹活,您說咱們家的田怎麼處理好些?」
山上的事梁康生不急,畢竟要等果樹長大,想大量結果今年估計是不成的,最快也要等到明年去了,所以家裡的田相對來說更急切一些,畢竟買了這麼多,荒廢著不行,如果要耕種就必須要人。
梁父回想了一下這兩天他去地里看到的情況,說:「地暫時還沒有養熟,不如等大家的春耕結束了,讓他們來繼續種豆子和紅薯那些,今年就先不種細糧,至於說以後打理田地的人,我的想法是招佃農,康生你看如何?」
有大片田地的人不是富戶就是權貴,家中仆奴多的會喊家僕種地,摳門一些的就找長工,家中仆奴少又想省事的可以招佃農或者租出去。
佃農是指的自己家沒有田地的人舉家到外面包別人的田種糧食,他們沒有自己的田種糧食,一家人就沒有吃的,儘管沒有田不需要交糧稅,但吃點什麼東西都要花錢買,不如到外面來幫別人種地,一年給東家交稅後的一半糧食,想成為佃農其實不容易。
就拿曲家旺來說,如果曲家旺把他們家最後一畝地賣掉,那他和他奶想吃飯,要麼他去外面做零工掙錢買糧食,要麼就是去當長工,東家給吃的,因為像他這樣的半大小子,想做佃農都沒有人願意雇。
梁家這麼多畝地,這家租一點那家租一點太麻煩,招幾戶佃農確實是最合適的法子,還能讓佃農養牛幫他們幹活,這樣不需要多少人就能管好地。
不過佃農是長期在梁家幹活的,自然不可能像曲大牛、曲二牛他們現在這樣暫時住在梁家外院,得給佃農另外修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