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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57:39 作者: 四夕夕
而莊成弘把東西摔碎了之後,梁父留意到莊成治小聲地說了幾句,說的什麼話他沒聽清,但是看莊成治的神情,他不相信是好的。
另外莊成弘這個孩子也不懂事,在別人家做客吵吵鬧鬧就算了,還摔東西、對著長輩大吼大叫,緊接著居然跑了出去,已經十二歲都開始讀四書五經了,對兄弟不友愛,對長輩不尊敬,一點都不像話。
仔細地觀察了妻弟家的兩個孩子,梁父心情有些複雜,他想不明白妻弟他們是如何教孩子的,不過這和他沒關係,他這時候已經不把莊慶澤當成親人看了,外人的孩子是好是壞他可不會多嘴。
就在屋子裡的碎渣還沒有打掃乾淨時,梁康生和曲薏夫夫兩跟著過來了,梁康生把接過曲薏手上的盒子,先一步走進去:「爹,娘,小舅,小舅母。」
「康生,先別進來!」莊氏急忙攔住兒子,梁康生的身子弱,萬萬不能沾染上這些碎瓷片。
梁康生和曲薏都看到了屋裡亂七八糟,他們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顯然這麼亂不可能是因為大人,只能是孩子,再一看屋裡沒有了莊成弘,估摸著可能和莊成弘有關。
等屋裡打掃乾淨了,梁康生終於被莊氏批准進屋,他把手上的盒子放在桌上:「小舅、小舅母,剛才在我屋裡發生了一件事,我覺得可能有必要同您二位說說……」
「這是我考過院試後夫子送我的藥墨,此墨已經打碎了我也不便再說什麼,但是關於兩位弟弟之間的事,我覺得您和小舅應該管管,兄友弟恭乃是聖人之言,古有孔融讓梨……」
梁康生就提了一句藥墨,緊接著說了一通關於兄弟關係的道理,因為看著莊成治在場,所以他主要是在說莊成弘沒有哥哥樣,成功讓莊慶澤的臉色更加難看。
聽著梁康生的話,莊成治雖然不耐煩卻沒有跳起來反對,因為他知道表哥是在說他哥哥,不是他。
梁康生不多說藥墨的事,莊氏和梁父卻是在意的,尤其是莊氏,她看著盒子裡碎成了大大小小的墨渣,還有莊成治臉上、身上的黑印,她的唿吸都急促了起來。
確實應該讓莊成弘和莊成治兩個孩子學點道理,都這麼大的孩子了還成天吵鬧打架不像話,但是她這時候不關心侄子如何,她更想知道夫子送的東西被侄子不小心弄壞了,如果夫子問起,兒子怎麼回答?
「康生,這藥墨能不能修好?」莊氏緊張地問。
「娘,已經碎成這樣,沒法修了。」梁康生無奈地回答。
想著墨條壞了可能對兒子有影響,莊氏第一次隱約後悔邀請弟弟一家來家裡過年:「那、那你怎麼向夫子說明?」
梁康生早就想好了怎麼說,他的語氣依舊溫和:「不用說什麼,夫子想著我體弱才送我藥墨,本就是拿來用的東西,我想夫子不會問起的,娘你別擔心,我把墨渣都收集了起來,如果夫子問起我就說是不小心打碎的就行,夫子不會介意的。」
事關兒子,就算梁康生只是一頓飯少吃了半碗飯她都要多想,夫子送給兒子的東西被侄子打碎了,如何能讓她寬心,見兒子只想著兩個表弟,沒有考慮自己,她的後悔就又多了一分。
梁父一開始也是著急的,但是他發現梁康生和曲薏兩人都很平靜後,他也冷靜了下來,分明之前他就已經告訴了兒子,莊慶澤一家要來,他不相信兒子一點準備都沒有。
換句話說,梁父覺得這個墨條打碎是兒子意料之中,或者說掌握之中的事。
看著莊氏心神不屬的樣子,梁父對莊慶澤和趙紅梅兩人說了一聲,拉著她出去安慰,梁康生和曲薏也跟著離開,屋子裡只留下了莊慶澤一家三口。
趙紅梅看著小兒子臉上髒兮兮的樣子,想到剛才梁康生對兒子們的說教她就更加不滿,一個病秧子有什麼資格說她的兒子,不就是孩子活潑一些嗎,兩兄弟打打鬧鬧的有什麼。
剛才莊成弘摔盤子時,趙紅梅有些尷尬,畢竟在別人家過年打壞東西不好,就算梁家在她看來是她的,但畢竟還梁家還沒有徹底掌握在他們夫妻手上。
然而當梁康生一個晚輩在她跟前說她的兒子不好後,她的尷尬變成了不悅,因為在她心裡,她的兒子她說可以,別人不能多說一句。
莊慶澤沒有趙紅梅這麼溺愛孩子,他在兩個兒子身上給予了厚望,希望他們能好好讀書給自己長臉,病秧子都考過了府試,沒道理他的兒子不行。
想著剛才梁康生的話,莊慶澤黑著臉把莊成治從趙紅梅身後扯了出來:「剛才你哥拿的是藥墨?」
莊成治知道他和他哥今天闖禍了,見他爹黑著臉擔心挨打,就縮著脖子乖乖點頭:「嗯,我和莊成弘聽到了表哥說他要用藥墨寫對聯,聽他們說藥墨很值錢,我想拿回來給娘。」
趙紅梅本就不認為兒子有什麼錯,這會兒聽著兒子說拿值錢的東西給自己,她更加心疼,連黑著臉的莊慶澤都不顧,立馬把小兒子護在身後:「我兒子這麼乖巧聽話,莊慶澤你做什麼嚇唬孩子,你要問什麼就問我好了!」
「我就是問他問題,哪裡嚇唬他了!」莊慶澤憋著火,見趙紅梅不講道理,他的心情更加不好。
「你不是嚇唬那你想做什麼,慶澤和他哥哥鬧著玩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有必要弄得那么小題大做嗎,說咱們成弘不讓著弟弟,我看他梁康生也沒對弟弟多好。」趙紅梅拉長了臉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