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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57:39 作者: 四夕夕
心裡不滿莊慶澤不會特意表現出來,不過藉此機會賣窮他倒是信手拈來,畢竟之前找梁父和莊氏兩人賣過很多次了,也不在乎這一兩次。
「姐夫,今年的事你也知道,咱們酒坊的酒少了,我這邊自然更少,要不是前些年我和紅梅努力地攢了點錢,來年想出去跑恐怕都沒有本錢,不說明年了,今年十月之後我都沒敢走遠了,就在咱們縣附近轉了一圈。」
梁父聽他提起酒,眯了眯眼,去年的酒為什麼出問題他不是不知道,這人真是做了虧心事都不怕鬼敲門。
既然他好意思提,梁父就故意說:「去年的酒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酒坊出了這麼大的事,好在今年的新酒有了康生幫忙,我們多釀了些酒,明年應該能多勻些酒給小弟你,上半年小弟你再努把力把本錢準備好,等到明年新酒開了,姐夫一定給你留多些。」
莊慶澤先是一喜,他知道梁父給他的酒都是成本價,他運出去了之後自然能掙更多的錢,所以他高興,但是緊接著他就反應了過來,他今年給梁家買的陶罐也是去年那種有問題的,今年梁家註定不可能出很多酒,到時候……
這樣想著,莊慶澤有一絲後悔,他那時候就不該那麼意氣用事,全都買了次品,再怎麼說也應該買一些好的,不然害的是他自己。
不過莊慶澤又想到剛才梁父說的今年多地釀酒是因為有梁康生「幫忙」,他想如果有了梁康生插手酒坊的事後酒再次出問題,正好可以說梁康生沒有釀酒天分,讓梁康生不好意思再去酒坊,等到梁康生死了也更能說服梁父把酒坊交給自己兒子,算是給了他一些安慰。
梁父看著莊慶澤的臉色幾番變化,估計他肯定又在想什麼壞主意,心裡越不高興。
這邊莊氏高高興興地同趙紅梅說著話,梁父與莊慶澤各有心思地聊著天,另一邊莊成治和莊成弘兩兄弟放下他們的包裹,摸去了梁康生的院子。
正常來說,梁康生和曲薏已經成親了,那梁康生的院子裡就有了這兩兄弟的表哥夫郎,他們兩年紀不小了應該避嫌的,但是趙紅梅沒有教兩個兒子,他們就還是像以前那樣,直接走了進去。
曲薏和梁康生等的就是他們,聽到了這兄弟兩的腳步聲,梁康生提高音量對曲薏說:「夫郎,你把夫子贈予的那塊藥墨拿出來,我磨了墨寫幾幅對聯,讓多稻他們貼在家裡。」
「相公,爹娘不是說藥墨貴重,讓咱們放著嗎?要不就用普通的墨寫對聯,這藥墨先別用?」曲薏自然同樣大聲地說,他把藥墨貴重點明了。
「只用藥墨寫對聯,對聯會在家裡貼一年,保佑咱們家宅平安,拿藥墨用在這樣的地方能代表我對夫子的敬意。」
梁康生說完曲薏沒有再反對,他打開抽屜找了一會兒,然後把他們作假的那個「藥墨」取了出來,站在一旁替梁康生研墨。
走在外面的莊成弘和莊成治兩兄弟聽到了曲薏他們的對話,莊成弘在學堂聽人說過藥墨,知道這個東西貴重,他一聽梁康生有藥墨,心想他要是拿了藥墨去學堂用,肯定能讓別人羨慕。
而莊成治的年紀小隻聽明白了曲薏他們在說什麼貴重的東西,受趙紅梅影響,他覺得梁家的東西只要自己看上了的就能拿走,拿了越貴重的他娘越高興,所以他同樣盯上了藥墨。
「表弟們來了。」梁康生裝作沒看到進門的兩人眼裡的貪婪,他神情溫和地看著他們,「成弘已經識字了,知不知道表哥寫的對聯是什麼意思?」
莊成治目前在一個給孩子開蒙的縣城私塾讀書,夫子是個刻板嚴厲的老頭,上課十分無趣,這讓他對識字非常抗拒,聽著梁康生還讓他說對聯的意思,當即不樂意了,把梁康生剛寫好的對聯搶過扔在地上。
「成治!」梁康生呵斥一聲,但是沒有繼續對莊成治說教,而是撿起對聯皺著眉頭看向莊成弘,「成弘,成治弟弟還小不懂事,你當哥哥的應該好好教弟弟,作為讀書人,怎可……」
今年莊成治九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梁康生不想同小表弟說道理,因為對方可以用年齡小做藉口,而十二歲的莊成弘就不同了,他已經學完了蒙學在學堂讀四書五經,要是再不明白道理,有些說不過去。
明明是弟弟做錯了事,自己卻被表哥訓斥,莊成弘看戲的心情頓時變了,他口氣很沖地說:「關我什麼事,你罵他去!」
梁康生搖搖頭,平心靜氣地繼續說:「你們是兄弟,你是哥哥,有教弟弟的責任……」
莊成弘一點都不喜歡莊成治這個弟弟,因為弟弟會搶他的東西,弟弟還會在搶輸了之後故意哭著去找娘,為此莊成弘經常被他娘罵,他覺得自己不就是早出生了幾年嗎,憑什麼他非得讓著莊成治。
越聽梁康生說莊成弘越煩,他生氣地推了一把梁康生,看著被放下的墨條,他覺得這應該就是剛才他們說的藥墨,伸手拿起轉身就往外走。
就在這時,曲薏悄悄伸出腳尖,有書桌擋著,他的小動作一點都不明顯。
莊成弘沒留意,一個踉蹌面朝下摔了下去,手上的藥墨正巧磕到了門檻上,一塊好好的墨轉眼就被磕碎了,墨渣在門檻上颳了一道黑黑的印。
「哈哈哈!」莊成治看著他哥摔了,不僅沒有上前看看他哥怎麼樣,反而拍手哈哈大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