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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57:39 作者: 四夕夕
省城商行的酒多一罐,所以他們的動作稍微慢一些,留在最後,其他人都走出去了他們才往外走。
就在梁康生準備轉身同梁父去整理剛打開的酒窖時,省城商行的管事把他叫住:「梁少東家且慢。」
梁康生轉身的動作一頓,詢問地看向對方:「馬管事,有什麼事嗎?」
馬管事指了指酒坊的方向,笑著問:「不知道梁少東家對自家酒坊的情況了不了解?」
別的商行管事或許對梁家酒坊的味道不敏感,馬管事卻不一樣,他以前專門管的是商行的各種調味料,因為表現得好才調到管酒這個更高價的貨。
在他看來,梁家酒坊的酸味可不是普通的酸味,和醋坊的酸味十分接近,他敏銳地覺得這不是梁家傳出去的所謂酒發酸。
「不知馬管事有何指教?」梁康生微微挑眉。
馬管事覺得自己的猜測極可能是真的,他不說破,就那樣笑眯眯地對梁康生說:「梁少東家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要是有什麼好事還請記得多通知我們這些老夥計。」
「那是一定。」梁康生想了想,對馬管事透露了一點,「如果馬管事有時間,等到了九月可以再來一趟,或許能有點小收穫。」
馬管事的眼睛一亮,心裡更加滿意,他留下來多問一句果然是對的。
酒坊的那些酒按照系統神仙透露的三言兩語改酒為醋已經差不多了,酒味徹底消失,酸味濃郁,帶著米香,不管是聞起來還是嘗起來同現在大家吃的醋都有所不同。
只是米醋的顏色看著十分渾濁,梁康生打算讓劉師傅他們按照過濾酒的法子,把醋放段時間過濾澄澈了再賣。
實際上現在這會兒酒坊的酸味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濃郁了,因為陶罐全都封了口,好讓醋液不再繼續發酵變渾,沒想到馬管事的鼻子這麼厲害,只在那邊停留了一會兒就發現了不同。
梁康生目送馬管事離開,然後才跟上他爹去學怎麼關閉酒窖。
管事們是上午到梁家來的,莊慶澤卻是下午才得到消息,他發現今年自己特別不順,做什麼都晚人一步,等他到梁家的時候,給他留的那部分酒正擺在酒窖外面。
雖然梁父覺得妻弟自從他摔傷醒來後就時常怪怪的,但是他已經習慣了照顧對方,給妻弟留的酒都是比較好的那些,能夠賣上好價錢。
然而莊慶澤看著孤零零擺在酒窖外的少量罐子,他連這些酒是什麼味都沒問,眉頭就皺了起來:「這麼少。」
梁父看著莊慶澤明顯不大好的臉色,見他在小聲地嘀咕,心裡也有了一絲不舒服,他自覺對妻弟已經很照顧了,不然這裡的酒還會再少兩罐。
梁家是開門做生意的,肯定要講究信譽,今年的酒少,不可能還像往年那般給莊慶澤那麼多酒,不然怎麼對那些管事們說。
梁康生就站在梁父旁邊,他見爹和小舅都不說話,就主動開口:「小舅放心,這些酒都是非常好的,只要把酒運出去,定然能夠賣一個好價錢。」
莊慶澤還是不說話,他站在酒罐旁,也不讓他帶來的人去搬酒,因為他在等著梁父主動開口,在他看來這件事是梁家理虧,得多給自己一些酒才行。
然而梁父卻因為莊慶澤不給梁康生面子越發不滿,在梁父的心裡,妻弟下自己的面子他不一定會介意,但是不能這樣對他家康生,畢竟酒坊的事康生並不十分清楚。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梁康生再度開口:「小舅,我聽爹說家裡釀酒用的陶罐年年都是你辛辛苦苦從外面運回來的,這些年來有勞小舅費心了。」
「我最近在想一個問題,去年的酒不是有很多沒釀成嗎,剩下了不少陶罐,是不是今年釀酒可以接著用去年的那些陶罐?如此一來,小舅今年不用像往年那般辛苦,買少量陶罐回來即可。」
梁康生是故意提起陶罐的,雖然他這邊沒有證據證明莊慶澤和釀酒陶罐出問題有關,但是他總覺得這些陶罐不合規和小舅脫不了干係。
「這哪能行!」莊慶澤一聽梁康生提起少買陶罐立馬開口反駁,不再沉默。
每年幫梁家帶陶罐回來莊慶澤總能掙一筆,要是今年不買那麼多,他就會少掙很多,他可不能讓自己今年再少掙梁家的錢。
「確實不妥。」梁父也覺得梁康生的提議不好。
他們梁家的規矩是只要釀壞過酒的陶罐都不再用,因為這陶罐已經裝過壞的酒了,洗得再乾淨,他們也總覺得陶罐壁里會滲入一些壞酒,擔心到時候把新的酒也帶壞。
梁父反對後解釋了一通,梁康生沒想到自家還有這個規矩,當即點頭表示明白,莊慶澤聞言也放下心。
前面已經開口說過話了,莊慶澤便不好再拿喬,見梁父沒有開口多給他酒的意思,主動問:「姐夫,是不是還有酒在窖里沒搬出來?」
梁父假裝沒聽明白暗示,搖搖頭說:「沒,都搬出來了,這些就是咱們說好的量,商行的都已經運走了,今年的酒少,搬出來後看著更少了。」
「我這……」莊慶澤暗恨不已,他帶了這麼多車過來,結果就只搬這麼點酒,讓他如何運得出手!
梁康生不想讓莊慶澤繼續說,就故意打斷他:「小舅,今年風調雨順,地里的糧食定然能夠豐收,今年家裡打算多釀些酒,還請小舅回程時多多買些陶罐回來,到時候我還準備跟著爹一起學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