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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56:13 作者: 頑太
他沒辦法在雲市動她,昭市是他的大本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在這兒沒那麼多顧忌。
邵江痞里痞氣地說:「你以為找上姜家我就不敢動你了?」
尹蔓最初沒打算讓姜鶴遠插手,她猜他肯定做了些什麼,可她不問,他就不說,加之感情進展愈濃,於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享受著他提供的安全窩。
「你這不是動了?」尹蔓道,「邵江,你到底想做什麼,這麼一次次的,你累不累?」
邵江深情款款:「對你我永遠不累。」
「我累了。」她合上眼,不勝其煩,「你這是何必。」
「何必?」邵江嗤笑,自顧自說道,「我們訂婚那天,我看到姜家的大少爺還在想,他怎麼會來我的婚禮,搞了半天是他媽因為你。」
他之後才明白,原來那個男人盯著他,不是打量,而是較量,自己被他和原皓聯合玩了一手還被蒙在鼓裡,邵江每每想起便吞不下這口惡氣,一腳踢倒腳邊的空油漆桶:「我真他媽蠢!」
外面的人聽到動靜,衝進來查看情況。
「出去,」邵江說,「沒事別進來。」
尹蔓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勾搭走,這等奇恥大辱,邵江簡直想將她挫骨揚灰,遽然暴怒:「你居然有臉問我何必?」
「邵江,你搞清楚,是你先逼我的。」尹蔓想建議他去看看心理醫生,她總覺得他有點狂躁症。
邵江理直氣壯:「我要和你好好過日子叫逼你?」
他們又陷入這種雞同鴨講的死循環,尹蔓索性閉了嘴,片刻後,他開口道:「我讓人跟著你,看到你去學校讀書,和同學一起出去做作業。」
他和尹蔓在一起多年,從沒去過什麼咖啡廳奶茶吧,不是去包廂,就是去包廂的路上。
手下人拍了不少照片,照片裡的她春光明媚,和路上走過的高中女生無異。在他的印象中,她大部分時間都化著認不出的濃妝,一靠近便是一大股脂粉氣。尹蔓整日和他玩心眼,他原本是恨她的,可是看到她背著書包的模樣,他又奇蹟般地不怎麼恨了。
這讓他想起他們初識時,她醺紅著臉笑嘻嘻地指著他,問他,你是誰。
天真,不知道什麼叫防備。
「你變了。」他說。
「如果不是你,我應該一直這樣。」
邵江臉上陰雲密布。
「放了我吧,邵江。」尹蔓沉道,「大家都開始新的生活,過去的事就讓它翻篇,不好麼?」
邵江聞言冷笑:「你現在過得滋潤當然想翻篇,你知不知道姜鶴遠把我搞成什麼樣子?」
他如今四面楚歌,姓姜的拉攏邵老三,兩個人狼狽為奸,打定主意要搞垮他。邵國生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人一老,腦子就軟了,邵學昆天天在病床前吹枕頭風,到處放風說他想吞了邵家。
這些年他勢頭太猛,野心太大,邵國生心裡早就有提防之心,名義上「邵二少」叫得再好聽,說白了也就是個給邵家打工的。他知道自己小兒子是個扶不起的草包,鬥不過他大哥,順水推舟利用姜家給邵老三鋪路,萬一哪天自己作了古,邵學昆也能有個身家保障。
這么半推半就之下,自己就成了那個當之無愧的犧牲品。
十幾年打下的產業幾乎拱手讓盡,邵江每天都做夢,夢裡他脫下鞋,鞋底全是容歡的鮮血。他踩著她的血含垢忍辱走到今天,邵學昆作為間接害死容歡的兇手,他曾經跪在容歡墓前立下毒誓,一定要給她報了這個仇,如今大仇未報,卻被人反將一軍,他絕不認命!
邵江咬牙切齒地說:「在我看來,姓姜的和衛銘沒什麼兩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在暗他在明,大不了我和他一命賠一命。」
這女人從看到他起就一副要死不活四大皆空的樣子,搞得他很不習慣,這話一出,尹蔓明顯抖了一下,仿佛踩住了她的尾巴,立馬跳腳得厲害:「你要是敢動他,不說姜家不會放過你,我先和你同歸於盡!」
邵江掏掏耳屎:「你說了多少次要和我同歸於盡,能不能換個台詞。」他無聊地問,「這麼激動,你喜歡他?」
「……」
邵江:「我操!你真喜歡他?!你他媽腦子壞了!」
他以為尹蔓只不過把姜鶴遠當成跳板罷了,不妨她竟敢默認,登時氣得在原地打轉,罵了一連串「我操」,手指一下一下戳著她的太陽穴,恨不得剖開她的腦袋:「尹蔓,大姐,你清醒一點,他要對你認真,會把你一個人丟下自己回來過年?人家根本就不他媽在乎你!那種人和你玩玩兒就算了,你他媽居然還想為他拼命?你瘋了?!!」
尹蔓被他戳得頭暈,厭惡道:「我為什麼回不來你應該最清楚。」
邵江受了刺激,握著她的肩膀不放,鏗鏘有力地說:「我們才是一樣的人!」
滾,誰他媽和你一樣。
他神經質地念叨:「我害死容歡,你害死你外婆,我們一輩子都逃不過罪孽,我們必須在一起,為他們贖罪。」
尹蔓唰地臉色慘白:「你知道什麼?」
邵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輕聲道:「我什麼都知道,懶得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