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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56:13 作者: 頑太
「為什麼不吃藥?」邵江逼問。
葉蘭很是委屈:「我沒當回事兒……這兩天感覺不對,就去醫院檢查,結果……」
邵江聽不下去,火急火燎地掛斷電話:「見面再說。」
尹蔓不依不饒地鬧著要見大宛,邵江沒心思和她糾纏,派人把大宛帶過來,反正整座房子都在他的監控之下,量這兩人也翻不起什麼水花。他嚴加命令手下將兩人看好,急不可耐地去了醫院。
大宛時隔多日後與尹蔓重逢,激動不已,一見面連話也來不及說,衝上前將她緊緊抱住。
尹蔓將頭埋在她的懷中,聞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被邵江虐待的神經終於鬆散了些,她乏力地倚靠在大宛身上,低聲道:「對不起。」
大宛聽見這話,心疼地撫摸著她的頭髮:「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
「我一個人走了,是不是很自私?」
「你早就該走了。」大宛坐在她旁邊,眼眶酸澀,「我們只會成為你的拖累。」
她自從在邵江那裡得知尹蔓離開,已將所有的震驚、慌亂、悵然、失落全都嘗了一遍,卻唯獨沒有怨恨,從小大宛就覺得她與他們不是一類人,尹蔓本就不應該被困在醉生里,沾上一身格格不入的腌臢。
她們四周站著人,許多話不能直言,大宛揪心地看著尹蔓那一身猙獰的傷:「你是不是又和他硬抗了?」
尹蔓靠在她肩頭苦笑:「以後不了。」
她所有的哀怒都已發泄完畢,不用大宛提醒,她也知道不能再和邵江這麼你死我活地斗下去。大宛朝保鏢們詢要藥品紗布,那邊跟邵江請示通過後才送過來,她輕手輕腳地給尹蔓重新包紮了一道。周圍人奉命唯謹,警戒地盯著她們,生怕兩人會用紗布傳遞消息。
大宛給她手腕的傷口消毒:「尹澈到底是什麼情況?」
「受了重傷,沒死。」
大宛道:「你不應該回來的。」
「我不可能不回來。」
她也知如今再說這些只是枉然,嘆了口氣:「以後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和邵江繼續折騰下去。」她說,「我現在出不了門,小澈那邊沒人照顧,你沒事幫我多去看看他。」
大宛看了尹蔓一眼,點頭應下:「好。」
她將尹蔓的傷處理妥當,她沒有能力幫她復仇,只能在心裡罵遍了邵江的祖宗十八代,不知道他到底圖什麼,又要拽著尹蔓不放,又不對她好一點,大宛知道她是個心軟的,但凡邵江做得沒那麼過分,他們也不會鬧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大宛沒有問她去了哪兒,她對尹蔓的信任堅定不移,反正她總能找到她的辦法,倒是尹蔓很擔憂:「他有沒有為難你們?」
之前在雲市不敢想,現在終於可以問出口。
「談不上,江哥又不傻,大家確實不知道你的消息,總不可能亂編來騙他。」
大宛告訴她,她走了以後,邵江把一切與她關係密切的人全都監視了起來,直到邵學昆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才漸漸鬆懈了些。
「你和錢鑫怎麼樣?」
「就那麼耗著吧,日子還不就是這麼過唄,」大宛想到什麼,「對了,豬妹知道尹澈出事以後就有點不對勁。」她說,「她聽說尹澈死了,把自己在房間裡關了一天沒吃飯,非得去醫院找他,關鍵又找不到,整天丟了魂兒似的,我都不敢認她。」
「他們很熟?」
大宛驚訝:「你不知道嗎,她老跟著尹澈瞎混。」
尹蔓驀地想起錢朱因為打周如如進了派出所時,她找尹澈拿保證金,豬妹向來不知客氣為何物,唯獨那次死活不樂意,她心下明了幾分,說道:「尹澈現在已經可以見人了。」她把病房地址告訴大宛,「你帶她去看看吧。」
邵江的別墅像一座堅不可摧的監牢,大宛的探監時間一到,就被人送出了門,邵江大約是被葉蘭的事絆住了腳,等到她再次見到他時,已是三天以後。
尹蔓被二十四小時軟禁著,探病的申請好不容易被邵江通過,一進入尹澈的病房,只見錢朱正坐在隔壁床上陪尹澈嘻嘻哈哈地說著話,看到她先是愣了愣,接著把頭扭到一邊。
尹蔓被她潑了盆冷水,問道:「不認識我了?」
錢朱撇撇嘴,別彆扭扭地說:「你不是都走了嗎,還回來做什麼。」
尹澈不高興地教訓錢朱:「你這是什麼態度?」
錢朱嚷道:「你就曉得維護她,本來就是!她上次把我拋下就算了,這次乾脆誰都不要,」她義憤填膺跳下床,「蔓姐!我沒見過比你心更狠的!」
尹蔓沒想到她還記恨著先前的事,被她切中內心隱秘的要害,百口莫辯,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邵國生和尹澈在同一棟住院樓,邵江看望完邵國生,來到尹澈的病房準備接尹蔓,聽見錢朱這番指控,心情好了不少,虛偽地當起調停官:「錢朱,雖然你姐姐確實心狠,但你這麼講話也不對,老師怎麼教的?做人要尊老愛幼。」
他一來,錢朱不敢造次,任由他胡言亂語地說教,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