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7、番外（終）

    他就等這一天呢，只要悠然人是他的了，那以後還怕她會看不到自己的好嗎？

    可是，他哪裡知道，裝睡的人是永遠也醒不過來的。

    夜悠然就是這樣的人，她一心只想著北棠染，心裏面又怎麼會有別人？

    「……」

    翌日便是到了賞花宴的日子，一大早，便是早已經有了馬車向宮裡去了。

    畢竟這樣的日子不常有，這一次，凡是四品以上官員的家眷便是可以入宮的。

    大家也都明白，這是幾位娘娘們要藉此機會給幾位皇子選正妃側妃了。

    所以，大家都想趕個好彩頭，早些在宮外排隊，想早一些進宮的。

    畢竟，要進宮的太多了，就算是按照官員等級進宮，那同一等級的可是有許多人呢，所以，大家都很早的便是打扮了妥當，準備進宮。

    程錦雲自然也不例外，雖然她很是不想去，可是，她祖母大清早的就已經來她這裡盯著了，估計都是太祖父臨上朝時的傑作吧。

    「雲丫頭，這都什麼時辰了，你還沒收拾完？你們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雲丫頭梳洗打扮？」

    程老夫人更是將自己身邊的得利的丫頭給帶了過來。

    「是！老夫人！」

    下人領命道。

    「祖母，這不是天還沒有亮嗎？幹嘛這麼著急啊？」

    「更何況，我怎麼勞煩翡翠姐姐呢？這裡有春雨秋月就行了！」

    錦雲很顯然還沒有睡醒呢，就被人給挖了起來。

    「這還早？你一會兒再梳洗打扮，我們進宮的路程，到了你就知道了，不早起，你一會兒在宮門外就且等著吧。」

    當然，像她們這樣的身份，自然是不需要在宮外排隊等著進入的，可是，她也與貴妃娘娘約好了，定在了什麼時辰，到時候貴妃娘娘會讓人在那裡等著，帶著她們直接進宮。

    當然，除了她們，夜家自然也是可以這樣進宮的，所以，她們暗中較勁，她們自然不想輸給夜家啊。

    「翡翠，趕緊去幫她收拾！」

    老夫人一看程錦雲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便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是！老夫人！」

    翡翠笑著領命，開始吩咐著下人們開始準備水，給二小姐沐浴更衣。

    「不是，祖母，我昨晚剛剛洗的澡，這大清早的用得著嗎？」

    錦雲一聽到還要洗澡，頓時給她嚇了一大跳去。

    用得著這麼麻煩嗎？還要洗澡？

    「昨晚是昨晚的，今天要進宮，自然要講究一些！」

    「行了，別說的那有的沒的了，快些去吧！」

    程老夫人白了一眼程錦雲道。

    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散慢，對於什麼事兒都不著急，像今天進宮這樣的大日子，她到好，仍然這般的散漫。

    程錦云：「……」

    程錦雲只覺得她都折騰完之後都一個多時辰了，而等她出來的時候，她發現她的祖母在那裡正打盹兒。

    程錦雲的嘴一抽抽，她還真是作孽啊，這麼折騰老人家，一看，她祖母就沒有睡好，是專門兒來這裡等她的。

    「老夫人，二小姐收拾完畢了！」

    翡翠見狀輕聲的叫醒了老夫人。

    時辰也差不多了，也該出發了。

    而程老夫人一見程錦雲的穿衣打扮，頓時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狀。

    「好好好！雲丫頭就是好看，平日兒里你就是太不注重打扮了，你看看你現在打扮起來多好看？」

    程老夫人很滿意程錦雲現在的打扮。

    帶著錦雲便是去了前廳，到達前廳的時候，程佳如和余氏也已經做好準備了，一見程錦雲來了，兩人頓時都愣神兒了。

    美！實在是太美了！他們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程錦雲，略施粉黛，衣著華麗，之前的程錦雲雖然也美，但她卻是從來都不化妝的，今日兒的程錦雲雖然略施粉黛，但是妝容也是十分的精緻的！

    只不過，當他們看到翡翠出現在程錦雲的身邊時，便什麼都明白了，原來如此。

    「祖母，您真是偏心，竟然讓翡翠姐姐親自給二姐姐打扮！」

    程佳如雖然面帶微笑的在說著，可是她的語氣卻是酸酸的，讓人聽著就知道她很是嫉妒。

    誰不知道翡翠是程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頭也是出了名的巧手？

    翡翠和珍珠是姐妹兩個，一個進宮陪伴皇后，一個便是留在了閣老府在程老夫人的身邊。

    而她們可是東陵出了名的巧手，在化妝調理膚色方面很厲害。

    「五小姐過獎了，主要是二小姐她皮膚底子好！」

    翡翠見程老夫人有些不悅的神色，她便是馬上上前一步將話圓了過來。

    「好了，時辰不早了，走吧！」

    程老夫人心裡是很不高興，她這幾個孫女兒可真的是，一個都不讓人省心！

    別以為她不知道二房現在憋著什麼壞呢，這些日子余氏可沒少往娘家折騰啊。

    哼！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娘，您看祖母是不是生氣了？」

    程佳如上了馬車後，嘴還在噘噘著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哼！生氣就生氣，不是我說她，她也有些太偏心了吧？明明都是孫女兒！可你看看她？眼裡只有程錦雲！」

    「從前是程慧如，現在是程錦雲，明明你也是她的孫女兒啊？」

    余氏心裡也很不高興呢。

    「娘，您看今天二姐姐打扮的那麼光彩奪目，四皇子表哥怎麼可能看上我啊？」

    程佳如看了看自己這一身兒，還是在錦雲的鋪子裡買的。

    現在京都所有人都知道最好看的衣服和首飾都在程錦雲的鋪子裡，所以，哪怕她再不願意，但她仍然要在她那邊買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不是還有三皇子殿下嗎？聽說三皇子殿下不是也很中意她嗎？」

    「今天誰說的也不算，得看皇上怎麼說！你放心，你外祖父那邊也已經在使勁兒了！」

    余氏這一次為了她的女兒真是下足了本錢了。

    「娘，我覺得我以後同二姐姐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程佳如現在的心裡也是苦澀的。

    畢竟她從前是真的很喜歡和她二姐姐在一起的，只不過，因為她們都同時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而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傻丫頭，你們兩個又不是親姐妹？就是親姐妹也要該留心眼兒時留心眼兒呢，更別說只是堂姐妹呢！」

    「你拿她當姐妹，還不知道人家的心裡怎麼想的呢！」

    余氏見自家女兒還是這麼傻，又是忍不住的提點她道。

    「好了，別想太多了，今天你只要好好的表現，其他的就都交給娘吧！」

    「……」

    她們都走了，只有程慧如被禁足在她的院子裡。

    她想了很多法子想要一塊兒跟著進宮，可是，她可是聽說了，就連她母親苗氏這一次也被送到了莊子上『靜養』去了。

    很明顯，這一次程老夫人可是下足了狠心了。

    所以，程慧如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希望了。

    呵呵，這就是她所謂的親人，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她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啊！她從小到大她付出了多少辛苦？難不成，只因為她的出身不好就要抹煞掉她的一切嗎？

    不能成為人上人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所以，程慧如含淚將白綾甩到了房樑上，打了個結，就要自我做個了斷。

    正在這時，周姨娘卻是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你果然要尋死！」

    周姨娘見到程慧如這個樣子，心裡既是慶興，又是後怕。

    她慶興的是，她來的很是及時，因為她猜到了以程慧如的性子，太過爭強好勝了。

    這件事情後，她一定會受不了的，所以，她才來的。

    而在她來前，她也是得到程老夫人允許的。

    周姨娘了解程慧如，同樣，程老夫人也是十分的了解她的。

    到底都是她的孫女兒，她怎麼能不疼，只不過，程慧如太不懂事，太自不量力了。

    程老夫人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她是當家人自然要顧全大局的。

    「你來做什麼？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呵呵，你說我為什麼那麼倒霉，非要是你的女兒？」

    「你非但不幫我，還讓我被罰，為什麼？為什麼啊？」

    「明明是你也想要過現在的好日子的不是嗎？為什麼你還要那樣？」

    「為什麼？」

    程慧如站在凳子上，看到周姨娘來了，她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若是她娘不想讓她過上好日子，那大可以自己養她不是嗎？

    可是，她不是將她交給了苗氏去養了嗎？

    「慧兒，你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明白？」

    「娘是想讓你過上好日子，可是娘可從來沒有妄想過讓你當皇子妃啊？」

    「雖然娘也承認，若是二小姐沒有回來，或許你還是有希望的！」

    「可是，她不是回來了嗎？」

    「娘是想讓你過上好日子，可是，娘的心愿就是讓你做人家正妻就好，並不是說非要讓你嫁給皇子啊？」

    「慧兒，有時候你得認命！」

    「你現在已經很優秀了，嫁入高門做正妻那是很容易的事兒，你為什麼還非要難為自己呢？」

    周姨娘趁著機會上前就抱住了程慧如。

    「慧兒，娘知道娘對不住你，讓你有了這樣的身份，可是，娘已經在做補救了不是嗎？」

    「所以娘太知道做人家正妻有多重要了！」

    「慧兒，你聽娘的，其實有時候生活不要那麼較真兒，你會活的很幸福的！」

    「……」

    程慧如早就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被她娘抱在懷裡，她感到了從所未有的溫暖，她似乎也找到了依靠。

    「……」

    而這邊到了宮門口後，程貴妃的人就在那等著了，她們特意在宮門前迎程老夫人和程錦雲等人。

    他們到的時候，宮門口已經站滿了人了。

    讓她們沒想到的是，她們竟然同夜家人碰到了一起。

    直到程錦雲下了馬車後，便是看到了同樣下馬車的夜悠然。

    她們兩個一下馬車，原本還有還有些喧鬧的門口兒，此時徹底的安靜了。

    更有甚者是有著看好戲的架式，畢竟這兩位可都是京都貴女中的貴女，而兩人又都與同一個皇子有些糾葛。

    三皇子殿下與程錦雲一塊兒吃飯，最後又被三皇子送回府的消息大家都聽說了。

    可是，昨天，大家又聽說夜悠然竟然還沒有忘了三皇子，竟是給他私下裡繡荷包的消息。

    這讓大家怎能不想些什麼？

    所以，當眾人見到程錦雲衣著華麗，容貌清新脫俗的時候，這讓大家都明白了三皇子殿下為何這麼多年來對人一直冷冷清清而唯獨對程錦雲例外的原因了。

    想不到程錦雲這麼漂亮

    京都貴女許多隻聽說程錦雲如何如何，卻從來沒有見過她。

    聽說她不僅人美，而且還很會賺錢。

    今天見到她，這哪裡是只是美啊，這根本就是國色天香啊。

    夜悠然今天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程錦雲。

    神色很是不高興。

    特別今天的程錦雲足夠光彩奪目，這更是讓她心裡很是怨恨起來。

    不得不說，她也承認，程錦雲真的要比她強許多。

    兩人見面，程錦雲到是沒覺得怎麼樣，可是，夜悠然那邊卻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程錦雲。

    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再裝下去，左右都撕破臉了，她為什麼還要給她好臉色？

    而錦雲自然也沒有理會她的幼稚樣子。

    到是夜老夫人和程老夫人她們表面上卻是十分的和氣，兩人就差沒有手牽手的走進去了。

    「……」

    眾人沒有見到她們想要看到的一幕多少有些失望的。

    人家現在可以直接入宮，而他們卻還是要排隊。

    「……」

    今天眾貴女們入宮，皇后貴妃還有其他嬪妃自然是要忙起來的。

    特別是自己的家人也進了宮，所以，程貴妃自然是早在她的宮裡等程老夫人的。

    她還有些話要和程老夫人說，再說了賞花宴的時辰也沒到，外面沒有進宮來的還有許多呢。

    「娘，您可來了，女兒都等你好一會兒了！」

    程貴妃見程老夫人來了，可下是見到知音了，她很想知道她爹的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這些日子她一直讓人給她爹傳話，可是，這麼久了她爹一直都拒絕了她。

    特別那日兒聽了四皇子回來說的那些後，她心裡就更加的不解了。

    她的兒子與程家的姑娘聯姻，這不是早就約定好的嗎？

    怎麼現在她有不好的預感呢。

    直到兩母女聊了許久後，程貴妃的臉色便很是不好。

    而程錦雲也是發現了自打她們聊過天之後，程貴妃看她也變得不是那麼熱情了。

    相反的，她對程佳如很是熱絡的樣子。

    程錦雲也沒將這放在心上，她又不是人民幣，怎麼可能人人都喜歡她？

    更何況，她一直覺得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根本就是高不可攀，一個不小心惹火了她們那就不好了。

    所以，程錦雲便是跟在她們的後面往御花園走。

    程佳如走在程貴妃身邊，那心裡開極心了。

    她知道，她娘果然沒有騙她。

    她們剛到了御花園，夜皇后一行人等也到了。

    程貴妃一直將程佳如帶在身邊，而夜皇后也一直將夜悠然帶在身邊。

    雖然夜皇后的心裡對夜悠然有誅多的不滿，但為了她兒子她也只能妥協，慢慢調教吧。

    而大家看到了這樣的情形，都有些詫異的向程錦雲看去！

    之前她們還聽說了程貴妃特意讓四皇子殿下去閣老府上接程錦雲啊？

    四皇子殿下不是對程錦雲有意思嗎？

    可是，現在為什麼她要將程佳如帶在身邊呢？

    這個意思這麼明顯，大家又誰看不出來呢？

    所以，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直到皇上駕道，宣布了給幾位皇子賜下的婚事後，大家這才明白。

    只不過，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皇上將是將程錦雲指給了三皇子殿下。

    成親的日子訂在了明年三月，畢竟錦雲今年九月才笈笄。

    更何況，今年二皇子會和夜悠然大婚，長幼有序！

    不錯，夜悠然仍然被賜給了二皇子。

    最後是程佳如，被賜給了四皇子，親事兒也是在明年年底。

    程佳如明年五月笈笄，所以，一切也剛剛好。

    聽到了這個消息後，哪裡只有眾人震驚，就連程錦雲等人也是十分震驚的。

    她們萬萬沒有想到皇上竟然將程錦雲賜給了三皇子殿下？

    這怎麼可能？皇上這是要打夜家的臉嗎？

    只是，無論大家怎麼震驚，但到底都要接受這個事實。

    四皇子臉色很是陰沉的看著滿臉喜色的二皇子和三皇子。

    特別是三皇子，他究竟做了什麼？不然父皇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更是看向他母妃質問，可是，他母妃卻是目光閃躲，他還有什麼不明白。

    賜婚之後，整個宴會便是接近了尾聲，其實就算沒接近尾聲，大家也沒有任何的心情了，畢竟什麼都沒有她們的份。

    「……」

    而直到程錦雲她們回府後，程慧如便是也知道皇上下旨賜婚的事情。

    知道後，她又哭又笑起來。

    果然，果然啊，是身份的問題，她娘說對了，哪怕不是程錦雲，但也絕對不會是她的，果然如此啊。

    想想她這麼多年的付出，這麼多年的夢想，程慧如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一整天。

    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自己想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