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7、北棠染vs錦雲
2023-09-26 18:56:09 作者: 鹹魚翻身
雖然吧,她不稀罕戰王這門親,但是一想到藍若雲日後指不定怎麼對她指高氣昂心裡就一萬個不願意!
她從前過的什麼日子,這腦袋裡可是清清楚楚記著呢!而且她都還沒能夠扳回一局,就讓白蓮花逍遙,那她日後的日子指不定怎麼難受呢!
那母女倆不是都喜歡扮白蓮花嗎?那她就讓她們看看,白蓮花是怎麼作死的!
「小花,這樣,你去前廳傳我的話,就說我突然意識不清了,嘴裡不停喊著三妹的名字,讓她過來。」
小花一愣,顯然不是太懂她的意思。
「你只管照我說的做,至於原因,過後我再跟你解釋!小花,記得要演的急一些,而且要當著爹爹和戰王的面說這句話,這樣三妹就不得不過來了!」
小花吶吶點了點頭:「可是你沒意識不清啊!」
「你傻呀!」程錦雲在心裡輕嘆口氣,這個丫頭,就是實在!
她伸出手來握住小花的手道:「我們在候府無依無靠,爹爹平常對我怎麼樣你也看見了,大夫人之所以不敢怠慢我,那是因為我身上有戰王這門親,戰王是誰,她哪兒敢得罪?」
「可是現在戰王退親了,以後我的地位必定一落千丈,所以這個時候,我們不能讓三妹被戰王挑上,不然以後我們就徹底沒好日子過了知道嗎?」
小花這才明白過來,眼睛發光的看看程錦雲,在她手上重重一握:「小姐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去吧。」程錦雲急忙露出欣慰的笑容來,小花點了點頭,快速出了房門。
程錦雲看她走了,想到一會兒的情形,猜想著那一行人必定會一道過來,細細思索之下,她忽然就忍痛從床上起身,手指點了幾處她身上的穴道。
之後她靜靜在床上了一刻鐘,便聽得院子外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最清晰的一道自然是小花的。
「老爺,您慢些……小姐估計是傷口疼得慌,這會兒胡言亂語,奴婢也是嚇得沒辦法了!」
「小花你別擔心,二姐這情況是暫時的,大夫都說了沒事,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這道聲音是藍若雲的,只需聽一下聲音,程錦雲知道那一行人中必定有大人物,因為藍若雲這口氣溫柔得體得不像話!
她猛然就在屋裡伸出手來劇烈咳嗽了幾聲,隨後便聽得一聲響,房門被推開。
程錦雲假意眯著眼晴一臉痛苦難受的模樣,一看見外頭眾人,立刻就朝藍若雲伸出手去,虛弱喊道:
「三妹……」
她聲音不大,卻清晰得很,那一句話出口,分明看見藍若雲的臉色凝了下,隨後,她便更急切的在床上傾出半個身來,滿目殷切的看著她:
「三妹……」
小花是個機靈的,眼見著這般情形,趕忙就走上前去一把扶住程錦雲,同時對著藍若雲道:「三小姐,你快過來呀。」
藍若雲最終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過去,伸出手來扶住程錦雲,語態輕緩溫柔:「二姐……您這是怎麼了?」
程錦雲的目光假裝不經意掃過門口的人。
一眼便看見了人群中那個卓然而立的身影。
是他?
這不是在含香樓裡面所見到的那個牛X美男嗎?他竟然是戰王?
想到這裡,程錦雲卻是心裏面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她就不該將他引到這裡來的!
所以程錦雲儘量的將她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試圖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她現在只能祈禱著這個什麼的戰王沒有認出她了。
可是,即便程錦雲已經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可是她仍然覺得站在門口的戰王全身上下都透著凌厲逼人之氣,而本來還算寬敞的小閨房竟因為他的存在陡然逼仄起來。
程錦雲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因為那個戰王的眼神實在太可怕,深不見底卻又好似洞悉一切。
她就怕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
他的身邊則站立著臉色關切的藍遠征,雖然他做秀的成份多一些,可是能在他臉上看到這個表情也是難得,而藍遠征的旁邊站看面容僵冷的劉氏。
她那雙眼球子落在她身上不停巡視著,直到看到她額頭上並沒有敷上大夫開的草藥,轉而鬆了一口氣,卻在聽到她一直叫藍若雲的時候不時用眼睛向她射出凶光,好似能生生把她剜出一個窟窿來,是多討厭她啊?
她回過神兒來,一下子抓住藍若雲的衣衫,手指微顫顫的,瞧得藍若雲眸底分明過一絲厭惡來。
程錦雲看在里,又是在暗中按了自己的穴位一下,她便立刻就抓牢了她的手臂,微顫顫的吐出兩個字:「三妹……」
然而她張開嘴巴,忽然就「噗」了一聲,一口污穢物就她的從嘴裡噴出來,一下子噴了藍若雲滿身。
「啊——」
藍若雲尖叫一聲,徹底維持不住自己的形象了,眼看著身前的污穢之物,眸底已是接近淚奔的狀態。
「對不起…對不起……」
眼瞧著她在後退,程錦雲立馬拉住她的手,似乎人也清醒了幾分,急忙取出手帕來給她擦。
藍若雲被那噁心的氣味,熏得連連捂嘴欲嘔,卻礙於心上之人在,生生的忍著。
那一頭的劉氏眼見著自己女兒受了委屈,三兩步就上前來推了程錦雲一下,拉開了藍若雲焦急問道:「雲兒,怎麼樣?」
她捏了一下鼻子,被那氣味熏得臉都變了,當即就拉著她:「走,快回去洗洗,臭死了!」
「哎呦!」身後卻傳來一道痛呼,劉氏一回頭,只見得程錦雲躺在那裡臉色發白,連連慘呼。
那一頭的藍遠征見狀冷著臉問了一句:「這是怎麼回事?」
「痛……痛…大夫人推得好痛!」
「我什麼時候推你了?」劉氏回過身來,面色冷厲。
「 剛剛夫人您明明推了!小姐還在病中,剛剛走了一趟鬼門關,夫人您下手怎麼也不能輕些,就算生氣小姐吐了三小姐一身,那也是小姐無意之過,小姐姐是病人,這一早上,已經是難受得不像樣子了!」小花一看自家小姐受委屈,馬上維護起程錦雲來!
藍若雲輕輕的拉了小花一下,小花看了她一眼,頓時眼睛紅了起來:「自從夫人走後,小姐也沒人疼,如今都生著病呢,還受人欺負!」
「小花!」程錦雲對這個丫頭的聰明勁兒那叫一個佩服,表面瞪了她一眼,心裡卻對她讚賞得很。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的意思是我對月兒不好了?這吃的穿的,我哪一樣虧待了她?還有,這裡有你一個丫頭說話的份兒嗎?」
劉氏的聲音變得尖銳,吵得一旁的藍遠征忍不住皺眉。
「夠了!王爺還在,這樣沒規沒矩的像什麼樣子?」
那門口一直站立著的人,此刻帶看淡淡的笑意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床上哀聲疾呼的程錦雲一眼這才道:
「看來,今日兒本王來的不是時候,只是既然親事兒已退,早些將信物歸還,也是應該的!」
「不知藍二小姐是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本王叫太醫來看看?」
一旁的藍若雲聽著這話,臉色頓時白了幾分。
虧得她剛才一番打扮專程去往前廳,卻是沒有想到,原來,他還是來看她的。
程錦雲虛弱的輕咳一聲,這才看向南宮澈道:「王爺客氣了,臣女無事的,只是心口兒有些疼而已!王爺這般的客氣,臣女怎能受得起?」
笑話,她這穴位障眼法騙過劉氏這些蠢人還行,這若是真的太醫來了,那她這點兒的小動作,豈不是都露餡兒了?
南宮澈嘴角處噙起一分意味不明的笑來:「藍二小姐受得起!」
程錦雲一怔,忍不住看了他眼,只見得那人依舊保持著那溫潤得體的笑意,可是不知為何,她卻似乎從那雙高深硬測的眼裡看出幾分裝大尾巴狼的意思呢?
一旁的劉氏看著兩人這來眼去的情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藍若雲見了,薄唇微抿,一雙眸子需著幾分深思之色在兩人身上來回。
程錦雲又是低咳一聲,這才輕笑起來:「王爺客氣了!」
言罷,她看向南宮澈身後不遠處的藍若雲,道:「三妹,剛剛真是抱歉吐了你一身,我這裡有乾淨的衣服,若不然你先換一下?」
衣服髒了,本該立即走人清理的,可是藍若雲卻是知道這一走,只怕就失去了與跟戰王接觸的機會了。
所以即便是衣服弄髒了,她也還是立在一旁,此刻聽得程錦雲的話,不由得臉色一僵,這才勉力勾起一絲勉強的笑道:「二姐言重了,二姐身處病中,乃無心之過,我又豈能跟二姐一般見識?我這就回去換身衣服,就不陪二姐了。」
話音落,她立刻側了身,朝著戰王輕輕一禮。
而恰巧,那邊的南宮澈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藍若雲臉上時浮出兩朵紅暈,嬌羞的跑了。
程錦雲眼見著這一幕,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果然是賤男,見著漂亮女人就亂放電,尤其這對象還是一朵白蓬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當時的眼神太過尖銳,這個王爺居然轉頭迎上她的視線,一雙鳳眸帶了幾許深意,竟微微眯起了眼睛。
程錦雲心中「咯噔」一下,這個禍害果然不是普通人,連她親爹都沒覺出什麼來,他那一雙眼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分明洞穿了她的心思。
她已經成功趕走了藍若雲,也不想與眼前這個危險人物有過多接觸,急忙就「哎呦」一聲,她撫了撫自己的額頭,虛弱呻吟道:「嗯……頭好疼……小花……是不是該上藥了?」
小花先是一慣,反應過來後急忙連連是,她轉頭看向一旁的藍無征道:「老爺,小姐該要藥了,若是時間拖久了,傷口就會化膿了!原本一邊就已經被燒傷留疤了,若是這邊再留下疤痕,那小姐可怎麼辦啊!」
藍遠征聞言,神色一震,隨後點了點頭,退離到一旁,向小花說道:「還不快給你們家小姐換藥?」
他又轉頭看向一旁的戰王,態度頓時恭敬:「王爺,小女之事,還請王帶不必放在心上,至於那信物,不如等……」
程錦雲偷眼瞄過來,心裡一個勁兒的在念:對呀,對呀,你還是趕緊走吧!信物我會雙手奉還的!
「侯爺不必客氣,怎麼說,本王與藍二小姐也是有些緣分的,更何況,本王的母妃與藍夫人也是閨中密友,若是藍夫人還在世,也是不願意看見自己的女兒容貌被毀,身子受損吧!」
「這樣吧,靜和公主剛剛從雲泥寺回來了,她的醫術候爺是知道的,藍二小姐傷勢如此之重,不如去靜和公主那裡小住段時日,待傷勢好了我們再將她送回侯府,侯節覺得如何?」
藍遠征先是一愣,當即道:「怎可勞煩長公主?王爺……」
「侯爺,醫者仁心,再說了這件事是本王的不是,確保藍二小姐無虞是本王應該做的。」
一旁的劉氏聽得此言,臉色分明寒若冰雷,程錦雲聽得心裡一就一跳的,眼瞧藍遠征就要應承下來,她忙伸出手來連連擺手:
「爹…我這點傷不礙事,再說了,月兒污穢之顏怎能見公主?」
「這一點,藍二小姐就不必擔心了,長公主乃是名醫,什麼樣的病人未曾見過,她定然一視同仁。」
程錦雲咬了咬牙,心裡暗罵了一聲,當即又虛弱道:「可是月兒從未離家過,只怕在別處住不慣……」
她話音剛落,一旁的戰王便笑了起來,「藍二小姐不必羞澀,這女子麼,總得嫁人,自然有一天是要離開候府住進夫家的!」
「此去長公主府上,也算是藍二小姐提前適應,侯爺管覺得呢?」
「這……」藍遠征隨即一笑,看向身後皺巴著一張臉的程錦雲道,「月兒,既然王爺誠意滿滿,你就去吧,再說長公主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你去長公主府,她必不會要屈你!」
一旁的戰王輕輕勾起嘴角笑看,一雙眸子饒有深意瞧著程錦雲。
已經是沒法再回絕了,程錦雲咬牙,只好應承了下來,「如此就多謝戰王了!」
南宮澈挑了挑眉毛,隨後看向一旁的藍遠征道:「眼下時日尚早,不如即刻便動身吧,本王也正好路護送藍二小姐前去。」
藍遠征自然是樂意得很,「如此就謝過王爺了……小花,你趕緊把二小姐的藥給上了,還有錦雲,你準備一下月兒隨行的東西。」
劉氏臉色一僵,十分不甘願的應了下來。
藍遠征這才看向南宮澈道:「還請王爺隨我去前廳等候,小女稍後便到。」
南宮澈點了點頭,邁開步子便往外走去。
藍遠征一走,劉氏頓時時回過頭來,看向程錦雲,一雙眸子滿含恨意:「賤蹄子,以前還能仗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囂張,現在就憑你這副容貌,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小花頓時維護起程錦云:「大夫人,您身為一家之主,怎麼能這麼說二小姐呢?就算二小姐不是你親生的,您也不能這樣!」
「這裡是你一個下人能插嘴的嗎?給我滾出去!」劉氏本就不待見程錦雲,見她身邊的一個小婢女都敢指責自己,更是氣不打一氣來
小花頓時擔憂的看向程錦雲,卻只見得程錦雲伸出手來拉住了小花的手,隨後看向劉氏道:「大夫人,其實論身份輩分來算,我該叫你一聲母親的,可你知道爹爹這麼多年為何不勉強我嗎?」
劉氏冷眸一眯:「現可沒有你這種女兒!」
程錦雲聞言勾唇笑了起來:「是啊,你是我爹後娶的續弦,兒子卻比找這個原配的千金都大,我哪敢認這樣的娘親?這不是認賊作母麼?」
「你說誰是賊?誰是賊?我撕爛你的嘴!」
「大夫人……」
小花急忙上前欲攔,程錦雲卻是喚住小花道,「小花,讓她撕,她若是蠢到在這個時候敢動我一下,別說爹爹會怪罪,只怕戰王也不會放過她!」
劉氏動作一滯,忽然就掃向程錦雲上上下下的瞧,良久,她地就笑了一聲,傾下身子:
「程錦雲,我知道你是侯府的嫡小姐這沒錯,可是又有什麼用呢?你現在成了這副醜樣,戰王也退了親,你覺得你還能指望誰?」
「指望你死去的娘嗎?別做夢了!」
程錦雲盯著她那雙狠毒的眼睛,模了摸額角的疤痕,卻半點無畏懼,反而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道:
「是呢,大夫人提醒了我,這馬上就去公主府了,聽說公主師承鬼醫,醫術了得,能起死回生,既然這起死回生都會了,我這塊兒疤想要去掉的話,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劉氏一怔,臉色猛然突變:「別青天作白日夢了,被火燒毀的容貌是不可能復原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程錦雲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多謝大夫人提醒,若非大夫人提醒,我還真的差點忘記了,我這塊疤痕是因大火落下的後遺症,不過平白無故的,怎麼突然被大火給燒了呢?看來我得好好想一想了!」
她原本是想著,她初來乍道身子還沒有恢復,本該收斂鋒芒,不過眼下似乎不一樣了。
既然他即將去到的是長公主府,只要她能與長公主攀上些交情,那日後的的處境自然會不一樣,因而在臨走之前,程錦雲也就無所畏懼了。
尤其是那場大火,她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是這對母女所為,只不過她暫時沒有證據而已,若是被她查出證據來,她定要叫這對母女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
「想?你用什麼去想?凡是都要講證據的!程錦雲,你被燒壞了臉,難不成,連腦子也被燒壞了?」
劉氏聽聞程錦雲的話後,先是心裏面暗暗一驚,但隨後,她便是十分強勢的說道。
這劉氏雖然肚子爭氣,但心機卻不深。當年因著藍老爺子不同意,即便生了兒子也沒能嫁給藍遠征。
直到藍老爺子走了,而張氏的身子也因為生下了程錦雲後一直不好,大夫說以後孕育艱難。所以,那藍家老太太才是做主讓藍遠征將劉氏給接進門來。
但哪怕是她給藍遠征生了兒子,但,對外,她還只能是妾。
直到張氏去了後,劉氏才被扶正,做了藍遠征的續弦。
而這些年來的養尊處優的生活,更是讓她得意忘形了,而程錦雲因著從小在她的刻意培養下,性格刁難任性,經常闖禍,搞得藍遠征心裡也頗為頭疼,只是礙於南宮澈的身份不能處置。所以她根本不把程錦雲放在眼裡,現在也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一點兒顧及都沒有。
「這個就不勞姨娘擔心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世上的事都是因果循環的,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程錦雲看劉氏當著自己的面毫不掩飾,便也不急於一時,左右自己已經在這了,待自己養好身體,再報仇也不遲。
「哼,那我們就走著瞧,看誰會遭報應。」劉氏見自己落了下風,便不再開口,心裡想著,一個沒有母親的嫡女,又毀了容,還能囂張到幾時。
回頭給身邊的丫頭青兒使了個眼神。青兒便慢慢向劉氏靠攏過去。
青兒扶著劉氏的手臂說道:「夫人,這些個粗活哪用得著您呀,還是讓奴婢來吧。」說罷,扶著劉氏坐在廳堂的椅子上,主動的幫著程錦雲主僕收拾包袱,不時的用眼睛瞄一瞄這對主僕。
小花見程錦雲第一次在劉氏面前沒吃什麼虧,便偷偷地說道「小姐,您這次挨了打之後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厲害?連老爺和劉姨娘都吃了鱉去」因為小花是張氏留給程錦雲的丫頭,所以在小花的心裡仍舊覺得只有張氏是夫人,劉氏不過是個姨娘。
「你家小姐我現在容貌毀了,婚約也沒了,再不反擊,豈不是要被他們拆吞入腹了。」程錦云為自己性格的轉變找了一個藉口,免得引起小丫頭的懷疑。
畢竟小花是從小侍候程錦雲的,自己與原主有什麼不對勁的,她第一個能感覺出來的。
要是被人知道她這具身體裡已經不是原來的程錦雲,而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不得把她當怪物處理了呀。小花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便不再說話,也低頭收拾起包袱來。
因著程錦雲是要到長公主府治病,所以兩人只簡單帶上幾身換洗的衣服,包了兩個小包。
收拾好了包袱,劉氏的丫頭青兒隨著程錦雲主僕向著府門口走去,路過廳堂的時候,劉氏的眼神直接越過程錦雲,向跟在其身後的青兒看去
那青兒見劉氏向自己看來,立馬向坐在廳堂的劉氏眨了下眼睛,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殊不知,這主僕二人的互動都被稍一側身的程錦雲看了個正著
劉氏見都收拾好了,便起身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而劉氏的丫頭青兒則一路幫著程錦雲主僕將行李拿到府門口,「辛苦青兒姑娘了。」程錦雲面容含笑,親自將青兒手裡的包袱接了過來,笑著拍了拍青兒的肩膀,放到小花手裡
鎮南侯又與南宮澈在府門口又寒暄了幾句之後,正要送程錦雲與南宮澈上馬車。
「老爺,請等一下。」突然劉氏帶著身邊侍候的人一臉焦急的快步跑了出來
「什麼事情如此慌慌張張的,戰王殿下還在此,有什麼事都等回府再說。」藍遠征冷臉呵斥著劉氏。
「不是的老爺,妾身剛才幫著二小姐收拾完東西後,發現妾身娘家送的琉璃鐲子不見了。這可是皇后賞賜之物啊,這要是丟了可如何是好啊。」劉氏一邊說著,一邊偷著看了青兒一眼,看到青兒正衝著小花手裡的包袱努了努嘴。當下底氣十足的說道
「胡鬧,鐲子沒了還不趕快在府里找,出來瞎嚷嚷什麼?」藍遠征只覺眼皮狂跳,只覺得事情怕要不好。
此時就在府門口,由於戰王的到來,門口現在已經圍了許多百姓,想要一睹戰王的風彩了,這個時候劉氏鬧什麼鬧!
「老爺有所不知,之前二小姐看妾身戴那琉璃鐲非常喜歡,想跟妾身討了去,因是御賜之物,妾身便沒給,剛才在給二小姐收拾東西的時候,二小姐不知為何突然拉扯了妾身一下,所以妾身才出來想要問問是不是二小姐貪玩,拿了去。」劉氏將之前想好的說詞一股腦的說了出來,說罷還斜眼瞄了青兒一眼。
「沒錯,老爺,適才收拾東西時,奴婢也看見二小姐突然拉了夫人一把,想是就在那時候將夫人的鐲子褪了去。」青兒馬上跪下補充道
程錦雲則淡淡的看著二人說完之後才說道:「哦,那你們就是懷疑是本小姐偷了那琉璃鐲了?」
「月兒,聽母親一句話,那琉璃鐲乃御賜之物,偷竊御賜之物是要殺頭的,你快快將那鐲子拿出來,今天雖然戰王殿下在,但也不是外人,母親一定會向王爺給你求情的。」因著南宮澈在,劉氏仍舊擺出一副慈母的姿態
程錦雲都被劉氏的篤定氣樂了,「何以你們一定認為琉璃鐲在本小姐手裡?若是不在,你們要怎麼說?」
青兒看程錦雲一派坦蕩的模樣,眼神里越發得意,心想著,等一會琉璃鐲從你的包袱里掉出來,你就不會這麼囂張了
劉氏用眼神向那青兒示意一下,青兒隨即站起身來,上前欲搶小花手裡的包袱,兩人撕扯間,本就系的松松垮垮的包袱瞬間散開,裡面的衣服散落一地。
小花趕緊去撿,「呀,小姐,夫人怎麼給咱們收拾的衣服怎麼都是壞的?」小花拿起散落的衣服,發現每件衣服上只要稍微用力,就會出現一些大大小小的口子。
「……」南宮澈看著散在地上的衣服,眸子平靜,讓人看不出他有什麼表情來。。
「嘶……竟不知侯府上的小姐竟然穿著如此破爛的衣服?竟連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是啊!是啊!鎮南侯府竟已困難到這種程度了嗎?堂堂嫡女竟然連件完整的衣服都沒有?」
「……」圍觀的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那嘀咕著,大有一副看惡母一樣的架式向劉氏看去。
而這時劉氏卻是傻了眼,這是怎麼回事兒?明明她只是不願意藍月若去長公主府,怕她的臉被醫好,所以才設下這個圈套,讓戰王看清她的面目而厭煩她的……
一旁藍遠征似乎也隱約的猜明白點什麼,只是硬著頭皮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青兒看見包袱散落後,也發現了衣服的異樣,但也來不及細想,忙的上前跟著翻找,想著,只要找到那琉璃鐲,那程錦雲便是死罪,到時候沒人會追究幾件破衣裳的事情了。當她把包袱整個翻個遍的時候,除了衣服之外,卻未見琉璃鐲。這一下青兒懵了,一臉驚恐的回過頭看著劉氏。
劉氏見青兒一臉驚恐,心下一驚,暗道要不好。於是趕快命令「再仔細找找」
「不可能啊,奴婢明明看見她們把那琉璃鐲藏到包袱里了,為什麼沒有了呢。」青兒雖然一臉的不敢置信,但她仍然要將程錦雲偷御賜之物的罪名落實。畢竟那是青兒趁程錦雲主僕倆說悄悄話的時候,親自放進去的,卻在打開包袱不見了,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哦,你親眼所見?本小姐倒不知你竟有如此眼力。那你為何不在當時就拆穿我呢」
府門口鬧成這樣,藍遠征也是感覺心慌氣短,沒了主意,就想著趕緊解決這件事,便道:「劉氏,戰王殿下在此,休得胡鬧。我鎮南侯府素來是書香門第,怎會有子女偷盜,快快回你的院子尋找吧,至於這個胡說八道的賤婢,給我拉下去打死。」
「父親且慢,既然劉姨娘和她的丫頭青兒一致說是女兒偷了那琉璃鐲,是非曲直今天務必要說個明白了,否則女兒豈不是要蒙受不白之冤。」
藍遠征本想將此事壓下,回府再私下處理,結果沒想到程錦雲竟也不依不饒。
「那你說怎麼辦?父親本想保全侯府的顏面,既然你執意如此,就別怪查出來之後父親保不住你了。」程錦雲聽見此話,就知道自己容顏毀了之後,就已經是藍遠征的一步棄子了。
當即說道:「好,既然當時收拾東西的就我們四個,那就挨個搜一搜吧。我的包袱已經搜完了,既然青兒是劉姨娘的丫頭,又力證是我偷了鐲子,那麼便請她先自證清白吧,然後我和我的丫頭願意一併搜身,以證清白,父親覺得此法可行?」
事已至此,眾人皆覺得程錦雲說道有道理,畢竟她是侯府嫡女,搜身肯定要先搜下人的。
「來人,給青兒搜身」藍遠征無法,只得硬著頭皮說道。
畢竟搜的是女眷的身,所以府門口的侍衛是不能動手的,只得從府內叫出來兩個粗使的婆子。
就在青兒昂著小下巴,得意洋洋的看著程錦雲,等著看她丟臉的時候,突然一個婆子從她的袖口裡拿出來一支流光溢彩的鐲子。
眾人一看,這不就是那劉氏丟失的琉璃鐲嗎?青兒立刻就傻了眼
「不會的,怎麼會這樣,我明明放到二小姐的包袱里了,為什麼會在我身上」青兒嚇的喃喃的說了實話。
「來人啊,這個賤婢竟敢偷盜御賜之物,還意圖陷害侯府小姐,拉下去仗斃」藍遠征咬吩咐道。
門口的侍衛馬上拉著青兒向著府內拖去。
」不要啊老爺,不是奴婢啊,夫人,夫人求求奴婢吧,奴婢是冤枉的啊。」青兒被拖下去的時候,大聲的呼喊起來
「父親,現在可以證明女兒的清白了吧?只是可惜了這些衣服了,您讓姨娘給女兒準備的衣服全壞了。幸虧在府門前發現了,否則女兒穿了這樣的衣服出去,丟的可是咱們鎮南侯府的臉啊。」程錦雲一臉悻悻地說道。
早在從青兒身上搜出琉璃鐲,藍遠征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只是當著戰王的面,又在府門前,畢竟劉氏現在是鎮南侯府的夫人,所以還要保全她的臉面,所以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劉氏後道「不要緊的,你先隨戰王殿下去,回頭父親讓人把你的衣物給你送去。今日之後就此翻過吧,大家都不要再提了,休要讓戰王殿下笑話。」
「月兒,到了長公主府要懂事,切莫莽撞行事,不要惹事,長公主殿下添麻煩。」藍遠征又換上一副慈父的面孔,囑咐道。
程錦雲在心裡連連冷笑,她這個渣爹果然夠渣,明明知道這事情不簡單,他卻是選擇護住了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