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北棠染vs錦雲（11）

    所以現在程老夫人只想將這件事情趕緊解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似乎老天並沒有聽到她的祈禱一般。

    「這是出了何事？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說話的功夫，便是進來了一行男子。

    為首的大約五六十歲的老頭兒，雖然花白的鬍鬚，眸子明亮很是有精神，說起話來也是底氣十足。

    「老爺……」

    「兒媳！」

    「孫女兒！」

    「給老爺！」

    「老太爺！」

    「祖父！」

    「請安！」

    程老太太的臉色突變，見到來人，一個沒有站穩，差一點兒就摔倒。

    「老夫人！您怎麼了？」

    劉嬤嬤一手扶住了程老夫人的胳膊。

    「回父親，還不是那個孩子？回來了便是攪得內宅不寧，責難庶妹，這樣子怎麼行？」

    苗氏這個沒有眼色的這個時候她還想替程慧如出頭。

    「混帳東西，你還不趕快閉嘴？」

    程老太太真的快要被苗氏給蠢哭了。

    她後悔！她太后悔了，為什麼當初就讓她兒子娶這麼一個沒長腦子的女兒。

    除了臉蛋和家世，她根本就是個草包。

    「母親，我……我也沒說錯啊！她先是讓人打了如兒，現在又將慧如的琴室和畫室都給砸了，難道這都不是她的錯？」

    苗氏還委屈呢，今天她婆婆是犯了什麼病啊？怎麼一再的責罵她呢？

    眾人：「……」

    「母親面前，你放肆！」程子恆俊臉微沉道。

    程子恆，年方二十便是中了狀元，因為是皇上欽點，又有閣老府做為後盾，所以他的仕途十分的平穩，也沒有外放到下面，直接進了翰林院，而經過這十幾年的歷練，早已經成了翰林院的院士。

    程子恆為人十分的溫潤如玉，似乎從來沒有看過他發火的樣子了，可是，只要他發火了，那他就是真的生氣了。

    「夫君！我……我知錯了！」

    苗氏到底還是怵程之恆的。

    「可是，錦雲那丫頭也太胡鬧了，要不是她不懂事，母親也不會那麼生氣！」

    雖然後面這句話她說的很小聲，可是，她這次卻是難得聰明了一回。

    沒有再拿程慧如那件事情說事兒了。

    而是在程老夫人的身上下手。

    而這一次，隨著她的話，眾人也都向院中的那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少女看去。

    少女十四五歲的年紀，臉上掛著很是燦爛的笑容。

    「錦雲給祖父，父親，各位叔叔們請安！」

    面對著苗氏的指責，程錦雲就像沒有聽見一般，還笑盈盈的上來見禮。

    「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一回來就鬧成這樣，成何體統？」

    程之恆也是出了名的孝子，在府中，他一向以爹娘為重。

    所以，看著院子裡鬧成這樣，程慧如的臉還紅腫著，他心裡的天平自然是向著程慧如和苗氏這一邊倒了些。

    「聽說父親當年二十歲就成為了狀元郎？」

    似乎對於錦之 恆的責難她並未在意，還問了一個與剛剛他所問話無關的一個問題。

    「正是！不過，這與我問你的話，有何關係？」

    程之恆先是有些洋洋得意，畢竟，他在這些世家公子中，二十歲就中了狀元，那可是個神話。

    所以，每每有人提起這樣的話時，他心裡總是很高興。

    可是，眼下這個場合併不適合。

    「那父親應該懂什麼叫做『明辨是非』吧？您回來，還什麼都不了解，只憑著母親的幾句話，您就向我問責？」

    「我是剛剛回府不假！可是，若是你們心裡容不下我，我也不是非要留下來的，畢竟，這十五年，我不是活的也挺好嗎？」

    錦雲的表情未變，臉上笑意盈盈，聲音也如黃鸝般的好聽，怎麼聽怎麼也不像是指責別人的話。

    可是，她的這番話說出來，卻是狠狠的打了程之恆的臉。

    「大伯，您錯怪二姐姐了，大伯母一向偏心四姐姐，今天二姐姐剛剛一回來，四妹妹就和門外的小廝起么蛾子，給二姐姐使絆子！」

    「後來，二姐姐回自己的院子，可是四姐姐那兩個丫頭公然對二姐姐不敬，她原本都已經人搬了新院子了，可是，她將她的畫室和琴房還有丫頭留在二姐姐的院子算什麼？」

    「現在她還有臉在這哭，惡人先告狀？二姐姐有一句話說的好『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咱們是閣老府的百年清譽自然是不能毀在四姐姐和她那兩個丫頭的身上吧？」

    這錦雲的臉色一直都是淡淡的，還沒怎麼樣呢，可是那邊程佳如卻是看不過去了，就在眾人還未緩過神的時候，她那一張小嘴兒就巴巴的給說了出來。

    「佳如，不得無禮！」程家二老爺看著自家那傻丫頭，真是冷汗連連啊。

    這個時候，明顯是人家大房的事兒，他那個傻閨女兒咋就自己往前湊啊？

    還有，她同府中的姐妹，似乎沒有一個好的，平常不是找這個麻煩，就是討厭那個的，今天這是咋了？

    她咋對這個新回來的錦雲這麼熱絡？

    「是！父親！」

    程佳如進退有度，左右這話都說完了，她自然要聽她父親的。

    而錦雲見狀，便是看到了她的祖父和父親那黑的再也不能黑的臉了。

    不錯，他們的眼神中都有些責怪程老二爺的意思。

    這特麼說都說完了，你不覺得你現在阻止晚了嗎？

    「祖父！父親！是慧如錯了！一切都是慧如的錯，可是，二姐姐罰也罰了，砸也砸了，能不能讓她放過我的丫頭？」

    「她們也都是無辜的！」

    程慧如心裡都把程佳如給恨透了。

    小賤人，就是看不得她好，從前處處同她做對也就罷了，到現在還想踩她一腳，真是該死。

    「她們是無辜的？那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你授意的？」

    程錦雲好笑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程慧如道。

    「你胡說！怎麼……怎麼可能是我？二姐姐，你就這麼容不下我嗎？」

    程慧如臉上紅腫，目光中也帶著慘然。

    「我說四妹妹，你還真是典型的惡人先告狀了，究竟是誰容不下誰，你心裡沒數嗎？」

    「要不是你處處找事兒，我是閒的吃飽了撐教你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