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9、北棠染vs錦雲（1）

    東陵國，隸屬於華夏四國之一，該國民風開心，女子是不用以輕紗遮面，女子也可以自由上街的。

    只不過，這不是坐著馬車，或者是軟轎上待，而是坐著牛車上街的卻是不多。

    更別說，牛車上那一絕色少女，坐沒坐樣的，半靠在小丫頭的身上，翹個二郎腿，嘴上叼根草，要多慵懶就有多慵懶。

    若不是她身著女裝，世人還以為這是哪家的紈絝少爺又要鬧騰了。

    不然，誰家的少爺小姐坐牛車啊？

    「小姐，這已經到了京都了，您好好坐著不行嗎？」

    牛車所坐著的圓臉丫頭四處張望，小臉兒上布滿了緊張。

    在來京之前，她們家老夫人可是叮嚀了再叮嚀，囑咐了又囑咐的，一定要注意儀態，一定要注意儀態。

    京都是貴人多的地方，她們家老爺又身居要職，所以，一定不能胡鬧。

    這一次上京，小姐只帶了她和秋月兩個，嬤嬤一個，還有一個車夫。

    由於他們是第一次來京都，所以，孫嬤嬤帶著秋月去打聽消息去了，所以，牛車便是停在了此處，等著她們回來。

    「你家小姐我已經坐的腰酸背痛的，想要找個舒服一點兒的姿勢怎麼了？」

    絕色少女並沒有因為圓臉丫頭的話而改正過來，反而直接翹個二郎腿兒躺在了丫頭的腿上。

    「小姐，小姐你快起來啊，你怎麼這個樣子？」

    圓臉丫頭見狀大驚，左右看了看，連忙想要去拉絕色少女。

    「春雨，好春雨，你就別折騰我了，我真的好累，讓我躺會兒，我的腰都要斷了。」絕色少女扶著腰連連叫苦。

    「那您能怪誰啊？好好的馬車不坐，您非要換成牛車，這牛車是比馬車穩，可是也慢啊！」小丫頭卻是無語的白了一眼自家小姐。

    她是自小兒就開始服侍她們家小姐了，從前她們家小姐也不是這樣啊，從小在老夫人身邊長大的，又能差到哪兒去？

    可是，自打一年前，她們家小姐生了一場大病後，不但忘了好多之前的事兒，性子也大變了。

    性子不但脫挑，就連思維上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就拿這次上京來說吧，原本老夫人是準備了馬車讓他們上京的，可是，只因為，馬車在行駛的路上太過顛簸，她們家小姐便是小手一揮，將馬車賣了換牛車。

    這換牛車是不顛簸了，可是，它不但沒有車蓬，風吹日曬的，關鍵它還慢啊。

    所以，原本一個月左右就能到了路程，生生的拖延成兩個月了。

    今天好容易到了京都，可是她家小姐卻仍然這副樣子，她能不急嗎？

    雖說京都的程閣老是她家小姐的親祖父，當朝翰林院士是她親爹，可是到底她從小是養在老夫人，也就是她家小姐的外祖母家，一養就是十五年啊。

    若不是小姐今年就要笈笄了，該議親了，她們家老夫人也不會送她回來的。

    聽府上的老嬤嬤說起，當年，夫人在生下她們家小姐後，小姐的身子很是孱弱，當初就連太醫都來瞧過，說是小姐是活不過百天了。

    程家知道後，便有了要放棄小姐的心思，畢竟連太醫都發話了，他們不認命又能怎樣呢？

    可是，當她們家老夫人當時卻是不讓了。

    要說，她們家老太爺從前也是京都的大官，只不過，她們家老太爺淡泊權勢，便是早早的告老還鄉。

    所以，老夫人見程家要放棄她們家小姐，看自家女兒也無心顧及的樣，老夫人便是寒了心，帶著小姐便是離開了京都，去了江南。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南的水土養人，總之，小姐到了江南後，經過老夫人的細心調理，竟是漸漸的好了起來。

    不僅如此，小姐的容貌隨著慢慢長大，也是越來越出挑。

    而自打她們家老夫人回到了江南以後，便是不再與程家聯繫，就連自家女兒來信，老夫人都連看都不看，更別說回信了。

    左右老夫人早就已經想好了，這是他們不要了的孩子，他們不心疼，她心疼。

    所以，她原本是想著等到錦雲笈笄後就在江南給她找好人家嫁了算了，離她還近！

    哪裡想到，程家不知道從哪聽說了他們程家當年出生說活不過百天的小孫女兒不但沒有死，而且，還很健康的成長起來。

    要知道這簪纓世家最在意的就是子嗣了，他們不像小家小戶重男輕女，在東陵，女兒家可是嬌客，哪戶人家不是富養女兒的？

    最主要的是，以後女兒家們出嫁了，嫁給什麼人家，那可對於娘家來說都是很重要的。

    雖說程家孫子孫女輩的嫡女也不少，但，錦雲到底是長房嫡長女，所以，他們勢必要接回錦雲的。

    所以，無論是程家，還是小姐的娘，都紛紛來信，都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老夫人，讓小姐回京。

    畢竟，京都到底比江南要大上許多，也要好上許多，在京都給小蟹擇婿選擇性更多一些，更何況，這女兒家成親，也要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有父母在場，自然是好的。

    所以，老夫人和老太爺商量了許久，最後也只能忍著痛，讓錦雲回京了。

    而錦雲知道後，卻是捨不得離開江南，更何況，她小時候的事情，她也早已聽說過了，她心裡早就沒有父母，只有外祖父外祖母了。

    所以，錦雲因為憂慮過重便是病倒了，這一病很是嚴重，老夫人甚至哭著決定不讓她走了。

    到底是她從小養到大的，這好好的孩子一聽說回京便是病的這麼嚴重，這說明，她和京都那地方犯沖啊。

    只是後來，錦雲慢慢的好了起來，而又忘了從前大半的事情，老夫人心裡雖然更加的憐惜她，但也不可否認，這對她到底算是好事了。

    她一個老太婆還圖啥呢？她只圖她的外孫女兒能找個好人家，好好的過日子。

    她之所以同意她回京，就是因為她不想讓她的外孫女兒受委屈，這有父母娘家撐腰的同那些外祖家撐腰的能一樣嗎？更何況，他們老爺已經告老還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