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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48:25 作者: 扇葉
「我不去,我又沒犯法,我憑什麼要去公安局?」婦人大力掙扎,扯著嗓子沖圍觀的人嚷道,「都是街坊鄰居,你們就干看著我被一個外來戶欺負嗎?」
「都跑到我家裡來鬧騰,還說我欺負你,你可真夠顛倒黑白的。」齊悅譏笑,一句話堵住那些欲要「伸張正義」的街坊鄰居。
畢竟,大家都還是要臉的。
於是,有人張口勸解道:「大家以後就是鄰居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姑娘你就放了秦嬸子吧。」
婦人姓秦,見有人相幫,嗓門更大了:「你趕緊放開我,不然等我兒子兒媳過來饒不了你!」
「那好啊,我請公安來院裡,等著你們一家子過來饒不了我。」齊悅臉上笑眯眯的,但攥著秦姓婦人手腕的手猛地在某處一掐,後者疼得叫起來,抬起另一隻手要抓她的臉,但齊悅早有預料,先一步擊中她手肘關竅,婦人啊地叫起來,齊悅趁此機會迅速扣住她的手反剪起來。
主屋裡,陳先生剛服了一顆速效救心丸喘了口氣,就聽到外頭的慘叫聲,不由得緊張起來:「是不是齊悅被人欺負了?」
他說著往外趕,黃醫生忙拉住他:「沒事,是她在欺負人。陳老,您放心,齊悅那丫頭從小在農村長大,下地上山什麼活都幹過,手腳上的氣力可是不小。後來跟我著學醫,知道了人體構造與穴位,陰起人來就更得心應手了。」
陳老先生聽完他這番話,神色有些一難盡,張口問道:「她學醫難道就學會如何陰人?」
黃醫生本身就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所以對齊悅利用醫學上的知識陰人並不覺得不好,甚至還有點小驕傲,但陳老先生明顯是個重規矩的人,被他這麼當面指摘,黃醫生不免也有些臉紅,訕訕解釋:「她一個小姑娘,出門在外難免遇到事,有些小手段防身也好。」
陳老先生不置可否,甩開他的手大步走出主屋,望見秦姓婦人已經被旁人扶起,臉上帶著懼意,卻大聲叫嚷:「我要去派出所告你,告你出手傷人,你就等著被拘留吧!」
齊悅笑眯眯地道:「你去告吧。不過我好心提醒你一下,要是誣告的話,可是要被抓起來的。」
「誰說我誣告,我可是有證據的……」婦人叫嚷著捋上袖子,但很快臉色僵住,因為上面什麼痕跡都沒有,但剛剛明明痛得要死,怎麼就沒有痕跡呢?
「秦嬸子,你可是過了,手上半點痕跡都沒有,倒是叫嚷得起勁。」圍觀的街坊鄰居紛紛搖頭指責。
「不是,我是真的疼,疼得就跟斷了骨頭一樣。」秦姓婦人急聲解釋,但那些街坊鄰居只相信自己眼睛裡看到的,對於婦人的「狡辯」更加不屑。
攙扶婦人的鄰居更是鬆開了她,嘲諷道:「你這戲唱得比戲台子上的人還好,可惜我要趕著回去做飯,就不陪您唱戲啦。」
鄰居揮手走了,其他人也紛紛搖頭走出院子,獨留下秦姓婦人一個,婦人扭曲著臉質問齊悅:「你到底使了什麼妖法?」
齊悅在嘴邊豎起一根手指輕噓了一聲:「建國後不許成精,新社會不許宣傳封建迷信,所以嬸子可要守口如瓶。」
婦人被她話里蘊含的意思嚇住,瞳孔縮緊,掉頭朝外跑,卻被門檻絆住,嘭地摔在地上,那聲音悶悶的,讓聽到的人都替婦人疼得慌。
但婦人似乎沒感覺到疼,爬起來就跑,渾然不知下巴上一片血紅。
看到這一幕的陳老先生默了三秒,猛地提聲質問齊悅:「你學醫就是為了裝神弄鬼嚇唬人嗎?」
齊悅聞聲回過身,對上陳老先生嚴肅的臉,摸著後腦勺訕訕道:「這是我第一次用來嚇唬人,不過小平同志說過,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陳老先生皺起了眉頭:「小平同志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齊悅一愣,猛地想起小平同志剛恢復工作不久,那句關於黑貓白貓的說法還得晚上幾年,她訕笑道:「總歸這句話沒錯,那婦人被這一嚇,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吵鬧。」
陳老先生皺著的眉頭沒有鬆開:「也就是一時被嚇住,等她冷靜下來就會帶人再來吵鬧,當心她到時污衊你宣傳封建迷信,他們那些人最會給人扣帽子。」
說到扣帽子,陳老先生臉上滿是陰鬱,齊悅猜到他怕是勾起以往不愉快的回憶,就拿話岔開道:「陳老您放心,現在時代不同了,帽子可不是他們想扣就能扣的,再說她也拿不出證據。」
陳老先生張開口想說什麼,但最後什麼都沒有說,沉默地回了主屋,便是早飯做好,他都沒有出來吃,齊悅只好將他那份飯菜放在灶上溫著,臨走前請求師娘照看他。
黃醫生也交代她:「等我們走了,你就鎖上後院的門,誰來也不要開門。」
「知道了,你們趕緊去學校,不然就要遲到了。」楊素麗推著嬰兒車,揮手趕丈夫和齊悅離開,等他們出了門,真就拴上了門。
院門拴上,院牆很高,一般人根本就爬不進來。
那些非一般人,也不敢大白天爬人院牆,不然被人逮到就得扭送去派出所。
所以,楊素麗很安心,去了主屋喚陳老先生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