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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42:45 作者: 壹枚
看著兩人一起離開的背影,沈卓禮眼底的暗色更加幽深。
他以為沈維希多少對青年還會有些憐憫,沒想到就算青年出車禍過世,沈維希心裡眼裡也還都是葉織,連青年的遺像都沒怎麼看過。
沈家的人,果然一個比一個垃圾。
辦完翟思洛的後事,已經是深夜。
翟思銘捧著骨灰盒出了殯儀館,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
死者已矣,然而活著的人還要找到目標活下去。
「卓禮,你接下來……」翟思銘話還沒說完,卻發現沈卓禮的神情比他更加蒼白,仿佛整個人被抽去了靈魂一樣,眼神近乎有些呆滯。
聽到翟思銘的聲音,沈卓禮半響才回過神,黑眸看著他。
「你剛剛問什麼?」
翟思銘心底划過一個極為荒謬的猜測,異樣感轉瞬即逝,他很快調整表情,「我是想問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是回沈家嗎?」
翟思銘知道沈卓禮這三年在國外韜光養晦,暗中籌謀,已經積累起了足夠對抗沈氏的資本,現在應該是尋找時機的時候了。
沈卓禮搖了搖頭,視線看向他手裡的骨灰盒。
「思銘,我能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沈卓禮沒回沈家,而是住回了翟思洛曾經住過的那棟別墅。
院子裡的薔薇花已經枯萎了,後院的各種植物因為無人打理,也死了大半。
任憑沈家的人怎麼催促,沈卓禮都沒回公司,而是每天在院子裡擺弄花花草草。
有一晚,他坐在樹下,看到常青的喬木上寬大的枝葉,忍不住摘了片葉子下來。看著手心碧綠的樹葉,恍惚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還是小不點的翟思洛眼巴巴的跟在他身後,纏著他教自己用樹葉吹口哨的情景。
沈卓禮看著遠方,忽然笑了。
冬去春來,沈卓禮依然住在那棟別墅里。
與此同時,一家叫卓為資本的公司在金融界仿佛異軍突起的黑馬,短短一年內,投資的各種新興領域產業無往而不勝,不久後就要去美國上市。
而沈家那邊卻是一團糟,沈振德當年強,奸女大學生的事被人爆出,輿論沸沸揚揚,沈氏的股價一跌再跌。沈建業因為挪用公款參與非法集資,被警方立案逮捕。沈維傑跟一夥富二代深夜飆車,出了車禍,現在還躺在Icu里。
得知沈卓禮就是作為資本的董事長後,這幾天陸陸續續有沈家的女眷過來求沈卓禮出面幫忙,男人一概回絕,大門不邁,二門不出。
就在公司風雨飄搖的關頭,接班人沈維希又突然生了場怪病。據沈家的傭人描述,某天醒來,沈維希就像得了失心瘋一樣,不停地喊著翟思洛的名字。
等他聽說翟思洛已經過世了的消息,更是當場吐出一口血來,暈了過去。
葉織不明白,怎麼這天一醒來,沈維希對他的態度大變,像是看陌生人一樣冷冷盯著他。
他更想不到,下一刻,沈維希就冰冷的開口。
「高中的時候,來醫院照顧我的人不是你,對嗎?」
葉織怎麼都想不通,他隱瞞了這麼多年的秘密沈維希會突然發覺。他沒來得及否認,便被沈維希用力推下了床,男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眼底滿是厭惡和排斥。
「離婚吧,我受夠你了。」
他自然不肯罷休,抓著沈維希的腳踝,拼命的求他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可無論他怎麼涕泗橫流的哀求,男人都不為所動,仿佛徹底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沈家的其他人都猜沈維希可能是因為公司財務問題出狀況,壓力太大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可只有葉織知道,現在的沈維希格外清醒,他不再是當初那個自己用一點小技巧就耍得團團轉,沉浸在戀愛中昏頭昏腦的男人,而是目光銳利,心思變得格外深沉。
就好像沈維希二十幾歲的身體裡,換了一個更加成熟的靈魂一樣,讓他覺得恐懼。
沈維希和葉織離婚的消息傳到了沈卓禮耳里。他當時正在給一盆蘭花修剪枝葉,聽到這個消息,表情沒有太大的波動。
「葉織簽的那家公司直接買下來吧。」
雖然不知道沈維希突然發什麼瘋,但沒有沈家的庇護,現在的葉織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可以隨意任他拿捏。
他也要讓對方嘗嘗,一夜間失去所有東西是一種什麼絕望的感受。
把葉織從雲端上拉下來,並不用費什麼功夫,沒了資本的庇護,沈卓禮把他以前靠潛規則上位的那些料全部爆出來,葉織潔身自好的小白花形象一夜之間就全部倒塌,淪為了營銷後的笑柄和網友茶餘飯後的談資。
當他站在了高位上,報複葉織就像掐死一隻螞蟻那樣容易。
沈家也是同樣,意識到沈卓禮之前在沈家不過是韜光養晦,隱忍蟄伏,現在這個不苟言笑心狠手辣的人才是真正的沈卓禮後,沈正德氣得兩眼翻白,進了好幾次醫院。
終於,又一年冬天,沈正德帶著不甘和遺憾病逝了。
這是沈卓禮住在別墅里的第三年。他對沈家的復仇已經完成,卓為資本的股價再次漲到新高,他現在儼然是宛城數一數二的人物,卻仍然不喜交際,終於在院子裡打理花草。
各種合作夥伴和下屬卯足了勁,想往他身邊塞人,可沒有一個成功過。面容姣好的男男女女,在他眼裡似乎都是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