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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7:09:36 作者: 小歲時
張特助注意到他的手部有傷,擔憂地提出:「紀總,我來吧。」
「不用。」紀玄屹執意,逐一褪去外套和名表,折起襯衣的袖子。
進去之前,他吩咐:「報警。」
鄭彪一夜由美酒和美色浸泡,玩脫了,精氣神嚴重損耗,至今猶如死豬一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紀玄屹鬼魅般地站到床前,隨手扯了一張毛巾,丟去蓋住他令人作嘔的豬頭。
他揚手對準他脆弱不堪的腰腹,就是重重一拳。
鑽心的痛覺一秒鐘把鄭彪從春秋大夢中喚醒,本能的哀嚎聲快過了所有反應。
「誰他媽打老子!」
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掀開毛巾,瞧清楚來人,第二拳又落在了身上,換來一聲更大更悽慘的嚎叫:「哎呦喂。」
紀玄屹額角青筋暴起,雙目血紅,拳點密集,把他當人肉沙袋揍。
潑天怒火捲起的瘋狂中,又有更加可怖的理性。
紀玄屹每一拳的著落點都精挑細選,有意為之,是痛楚最深、最不容易驗傷的地兒。
他沉默地掐算時間,逐漸加重出拳,在張特助推門示意時,收放自如地停手,退去床尾。
鄭彪全身上下除了一顆豬頭,沒有一處不痛。
他從床上滾下去,龜縮扭曲成一個肉球,顫顫巍巍抬起手,指向他:「你,你是誰?我招你惹你了?」
他確信壓根不認識他。
紀玄屹陰鷙睥睨,猶如在看世間最為輕賤之物,接過張特助遞來的毛巾,擦著手和胳膊。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的左手關節打到紅腫破了皮。
而右手本就有幾道新鮮的口子,如此大動干戈,傷口崩裂,血流如注。
鄭彪捂住巨痛無比的肚子,含混地哭嚎:「你目無王法,我要報警。」
隨行而來的私人醫生立刻上前,給紀玄屹處理手傷。
「我已經報了。」紀玄屹雙腳稍稍敞開,站姿散漫,拋出的話卻狠戾。
話音剛落,警察們魚貫而入,持槍下命:「出來,不許動。」
紀玄屹和鄭彪一個不落,全部被帶走審訊。
以及夜總會這個法理不容的淫.窩。
警方在逐個房間清點抓獲,他們暫時被控制在門外的過道。
面牆而蹲,胡亂遮好身體的鄭彪又痛又氣又懵,不顧背後的警察,勢必要探個究竟:「你他媽到底是誰?」
「不准交流,老實點。」警察出言制止。
紀玄屹如常鎮定自若,閒散站立,略略轉頭,睨向鄭彪的藍眸,有暴戾和陰冷在狂亂纏繞。
他嗓音森涼,一字一頓:「蘇嘉的男朋友。」
第51章 吹吹
轄區派出所內。
紀玄屹作為被警方抓進來的, 位於人群中央,卻似置身事外。
他淡然無波地垂眸,翻看一雙手上,醫生細緻纏繞的繃帶, 思索晚些時候, 如何向小姑娘解釋。
她見到了, 絕對會問。
紀玄屹束之高閣,一言不發,全是張特助叫來的律師在和警方解釋,和鄭彪掰扯。
警察此次出動的原由, 是接到群眾關於嫖.娼賣.淫的舉報。
經過詳細調查,紀玄屹與這方面毫不相干,他反而還是報案方, 帶他回來的主要原因是毆打鄭彪。
律師誠懇地闡述了前因後果,給出的紀玄屹動手的動機真切, 鄭彪這種社會渣子,欺負過他的人。
「我們這邊建議調解。」律師態度明確地表示。
鄭彪一身的傷, 去醫院檢驗僅僅是輕微, 只要雙方達成一致,可以調解。
歪斜在椅子上,痛不欲生的鄭彪火冒三丈, 斷然拒絕:「我不接受。」
他抬起一動就刺骨疼痛的胳膊,指著不遠處的紀玄屹, 咬牙切齒:「我要告你, 我要讓你進去關著。」
紀玄屹恍若未聞, 一心在想,右手的傷口, 等會兒要讓醫生重新包紮一下。
包得這般嚴實嚇人,小姑娘瞧見會害怕。
律師代替他回應:「請問你有委託律師嗎?找他過來,我和他談一談。」
「當然有。」鄭彪口吻狂妄,「誰家沒有養兩個律師。」
他得到警方的同意,打電話給遠在錦城的老媽。
「媽媽,我在北城被人揍了。」鄭彪的氣焰瞬時矮下去一大截,小孩似地哭嚎,「您趕快聯繫一個律師過來幫我,我要告死他們。」
他信心百倍,老鄭家可就他一個獨苗苗。
他當年做出強.奸未遂那種足以蹲大獄的混蛋事,他爸媽都會義無反顧地幫忙,替他擺平所有,更何況這回是他被打。
他爸媽肯定心疼慘了。
怎想結果大相逕庭,鄭媽沒好氣地回:「告什麼告?我們告得起嗎?快點答應調解,不然我們家的生意就全完了,到時候西北風都輪不到我們喝。」
鄭彪不可置信,掏了掏耳朵:「媽媽,您在說什麼?是不是沒有搞清楚狀況?」
「你知道你惹到了誰嗎?人家是紀家的少爺,『紀源』的CEO。」
鄭媽在家接到這個訊息,險些沒有背過氣去,「你趕快賠禮道歉,認錯態度好一點,看他肯不肯大發慈悲,原諒你這個小混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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