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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7:06:54 作者: 唯酒
她還是搞不懂初澄為什麼會有這種操作,哪裡不能玩非要來這裡。海邊捉個小貓,不能讓那些自稱體能好的男人去麼,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逞什麼強,現在好了,一行人就她受傷……
沈知燃聽得臉色越來越黑,乾脆黑成鍋底。
譚清遠是什麼貨色,他幾年前就看不順眼了,道貌岸然的傢伙,也就嘴皮子溜,滿口的仁義道德,結果卻讓女人擔風險受傷害。
初澄忍不住糾正媽媽:「不是這樣的,你不要添油加醋。」
「我可沒有瞎說。」鄭娟振振有詞,「那小譚親自跟我承認錯誤了,說是他讓你去的。」
初澄知道怎麼回事,完全是意外,於是她再次替朋友跟媽媽解釋,並且告誡她等下那幾個朋友過來,不要再胡說了。
鄭娟並不認可,冷哼了兩聲,裝作聽不見。
初澄摔傷,朋友都很自責,自從她醒過來就一直在道歉了,而且她也沒怪任何人,畢竟在那一瞬間裡是她自己做的選擇。
沈知燃聽不得她幫別人開脫,陰著臉問她:「他自己不去,讓你去?」
「都說了不是。」
「這就是你篩選過後的男人?」
「沈知燃,」初澄叫他的名字,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你別和我媽一樣聽不進去道理。」
到今天,她還是認為他沒有長大,無理取鬧。沈知燃心中升起一陣無名火,原本抽了紙巾想幫她擦額頭的汗,胡亂往床上一丟,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病房門口碰見來探病的人,罪魁禍首就在其中,沈知燃睨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譚清遠給初澄買了一束花,插在床頭,溫和地問了她今天感覺如何。剛剛只有一秒的功夫,他並未看清那人是誰,便問初澄。
「你們……複合了?」他疑惑道。
初澄說:「怎麼可能?」
「他好像看我的眼神不太對,想殺人。」
「你想多了,他對誰都那樣。」
「那就好,我本來已經夠抱歉的了。」
「沒事,別有心理負擔。」
沈知燃回到車上,胸腔中的惱火在消退過後卻像是燃燒的土地,滿目瘡痍。他也搞不懂自己了,明明擔心得要死,在她樓下等了幾個小時結果見著人卻她吵架,最後氣得自己出來。
那個不入流的小白臉,卻還在樓上和她待在一起。
沈知燃冷靜了一會,回了幾個電話,公司里有文件需要他簽字問他何時回去,沈知燃想一想說要明天,因為他今天不準備走了。
他去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間,洗了個澡,車上有備用的乾淨衣服,又把新長出來的胡茬刮乾淨。
本想睡幾個小時,可根本沒辦法心安,沈知燃亂七八糟地想著,越來越揪心,也堆積了越來越多的惱恨。恨姓譚的讓她陷入危險,也恨初澄這性格,最恨的是自己為什麼要上來找虐。
過了幾個小時,他忍不住又起來去醫院找她。
朋友不便多打擾,中午的時候就走了,房間裡只剩下鄭娟在陪著。沈知燃站在門外,聽見裡面再次發出尖銳的聲音,說不上來是爭吵,因為初澄永遠都不可能歇斯底里地跟人對吼,只有她媽媽的單項輸出。
聽得他直接生理不適地皺眉。
這次的起因不知是什麼,鄭娟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能借著陪床的機會,跟初澄單獨相處這麼幾天,自然是想把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積壓的怨言找機會傾吐出來的。
她跟初澄埋怨自己照顧她很累,結果她不肯聽話。初澄讓她回去她卻又不肯,堅持留在她身邊,關係陷入死循環了,但明顯鄭娟看上去更理直氣壯。
「連小護士都看出我對你的一片良苦用心,怎麼你就是不知道呢?讀書讀到讓你看不見父母對你的付出麼?」
「你要是想像初游那樣,讓我對你們言聽計從,那大可不必。」初澄倔強又冷漠地說:「媽媽,別想著控制我的人生。」
「我控制你是害你麼?」鄭娟又被氣得差點哭了,舊事重提,「你不就是為了當初我沒給你出錢留學,還記恨我麼?你回國幾次,都不回自己的家,讓親戚朋友覺得我們做父母的有多對不起你,不是誠心想打我們的臉麼?」
「我做好一切準備你們卻臨時改主意,不讓我出去了,我只能跟小姨借錢,你和爸爸就該想到我心裡有怨言的。」
鄭娟的眼淚流下來,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我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邊,做一份穩定的工作,結婚生孩子,平安健康,誰不是這樣過來的?難道要像你小姨那樣被人戳脊梁骨麼?做父母的這麼想有什麼錯?」
到今天她仍舊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不願意為女兒付出。讓她付出些時間精力是可以的,但是付出錢不行。
「真的是這個樣子嗎?你和爸爸不是沒接受過教育、沒見識的父母。哪怕像初游那樣沒腦子的,你們都知道讓他去見世面,鍍個金回來有出路,卻不願意讓女兒見識外面的世界。媽,你們在想什麼我很清楚,不要再打著愛的名義給我洗腦,我從小就不吃這套。」
鄭娟每回和女兒爭辯都爭不過,氣得捂胸口說自己要死了,「你弟弟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你總和他比,你們能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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