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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7:06:54 作者: 唯酒
她心裡惴惴不安,收拾了碗筷,去二樓臥室躺下。
沈知燃站在花灑下,冰冷的水順著身體,健碩的腹部肌肉往下淌。他呼吸緊湊,煩躁地屏息,仰頭閉上眼睛,身體某處十分難熬。
他不想和她那麼遠的距離,想時時把她留在身邊。可是心裡也很清楚,初澄這樣的女孩子不該被誰困住,她該飛向更遠的地方。
都不能說一句讓她不要走的話。
沈知燃洗完澡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看見床上朦朦朧朧有個小鼓包,也就她那個小身板了。他心裡有些暖意,也有些酸楚,她不僅在家裡等他,還在他最孤獨的時候留下來。
他揭開浴巾往地板上一丟,掀開被子,又從身後抱住她。她的身體是軟軟熱熱的,帶著淡淡體香,而他硬邦的肌肉跟冰塊似的。
初澄都快睡著了,蹙著眉迷糊地說:「很晚了,睡覺吧。」
穿插進她腰間的大手卻十分不老實,這裡捏捏,那裡揉揉,初澄被弄得徹底醒過來,「你要做什麼?」
「你自己睡在我的床上,不知道我要做什麼?」沈知燃在黑暗中咧嘴笑,嘴唇貼在她臉上,嗅著她的香味。
初澄腰間的軟肉很癢,她受不了似的躲開,「怎麼跟小狗似的?」
「春天到了,小貓小狗什麼的,不都開始發|情了麼?」他臭不要臉起來。
初澄嘆了口氣,反抗又反抗不過,展開手臂摟他的脖子,反過來親親他,「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沈知燃和她濕濕柔柔地接吻,胸中堵著氣,她在以此補償他麼?
不能想,想了會瘋。
他一低頭狠狠咬了她脖子,仗著年輕體力好,拼命折騰她,直到她哭著喘著求饒,才善罷甘休。
「你現在才通知我,對我不公平。」他在撐著手臂,氣息不穩地控訴。
「提前了小半年,很晚麼。」
「你出去以後會想我嗎?」
初澄靠在他胸膛里,「那是以後的事。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沈知燃心裡還有很多話想問想說,可面對被他欺負得可憐巴巴的女孩子,不忍心問出口,也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其實她是最狠心的。
*
初澄早上回去換衣服,小姨有事。兩人帶安琪出門看動畫電影,在外面吃了飯,反正安琪無憂無慮,哥哥姐姐站在她兩邊,異常沉默。
沈知燃不願意問,也不想聽。
初澄偶爾會想他們分隔以後,這段戀愛如何維繫,分居兩個城市的異地戀都很難,何況他們還有那麼長的時差。
她不可能為沈知燃留下來,沈知燃也不可能放下一切跟她出去,這是現實。
去年夏天晚上他親她的時候,初澄已經想到會有今天了。當時想的是車到山前必有路,可到了這會,又是不一樣的心境。
初澄知道沈知燃生氣,是通過生活里的細微情節,比如他說著說著話的時候會忽然暴躁起來,發火摔門而去,當然不是對著她,隨便挑一個人,對那幫無辜的兄弟。
韓碩和閃電經常不知所措,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我們又怎麼得罪他了?」最後歸結於他事情不順官司纏身,儘量多擔待。
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親密活動會變得很兇狠。在她脖子鎖骨留下紫紅的瘢痕,也會把她咬疼,初澄一抗議,他就悶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又混蛋地找藉口:「沒幾個月,很快就吃不到了。」
天逐漸熱起來,衣服也要減少,初澄看著身上的吻痕,「沈知燃,你不開心嗎?」
他能開心得起來嗎?
也有冷靜貼心的時候,沈知燃考慮到初澄下半年在異國他鄉,得適應生活,東西要換新的,電腦,手機,衣服包包什麼的,又問她錢方面的問題。
生活成本比國內高,去外面上學的家境肯定都不錯,他不希望初澄被任何人比下去。她要比任何學生生活得都要好,他供得起。
沈知燃給她一張卡,裡面存了錢,初澄沒接,說不要需要。
「這錢是我的自己的。」他不自覺提高音量解釋,從開了工作室以後就基本上沒用過家裡的錢了,「喜歡什麼就買什麼,自己生活輕鬆點。」
他即使被網暴,但錢也賺到了。
「家裡準備了。況且我是去上學的,又不是去炫富的。」
沈知燃捏著卡沒說話,眼眸沉著,在忍著什麼,卻又似乎一觸即發。
他們都默契地不去觸及某個點,即將分開的事實,無論錢還是學業,都是客觀的東西,而戀愛關係卻十分主觀。
有一個事實,初澄必須要承認,她對這段戀愛關係一點都不自信。
沈知燃也是。
*
去年提起的某個訴訟好不容易排期上法庭,一審判決結果下來,他贏了,對方不服這個結果,還是個橫的,堅持上訴,又要開始二審。
真讓他頭大,恨不得把對方抓過來打一頓,律師跟他念了相關的法律條文,開玩笑似的說讓他別搞刑事犯罪,又提醒說:「這段時間還是要謹言慎行,儘量別在網上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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