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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7:06:54 作者: 唯酒
師姐笑笑:「不不不,沒有這個必要。你也給我新聞線索了, 還是很有價值的,只是——」
初澄追問:「只是什麼?」
她的神情和語氣不自覺有些緊張, 更像是一種緊迫追問。
「只是這個事件發酵成為如今的規模,並不是偶然,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師姐客觀說道:「之所有發生這樣大面積的輿論一邊倒或者說網暴,是有人在背後操縱輿論的。」
初澄表示明白,因為始終有利可圖。
「你男——沈知燃之前採用消極態度應對的,一旦沾上飯圈這些,再理智客觀的新聞報導都像是在蹚渾水、歪屁股。」
初澄是想讓師姐對姜雪做一個專訪報導,主流媒體更加有信服力。
「我要提前跟你打聲招呼,你的思路是對的,但效果可能並不像你想像中的藥到病除。輿論戰爭本就複雜。」
「我明白的,謝謝師姐。」
「不客氣,你叫我的名字就好。」師姐把手機遞過來,「加個聯繫方式吧,等你和當事人溝通好就聯繫我。」
他們剛出來時,果然下起了暴雨,但她和譚清遠都回去有事情,所以沒辦法等雨停,淋了一小段才上計程車。
即使到學校的時候雨已經停了,但衣服也被淋濕了一點。
「我送你回宿舍吧?」譚清遠紳士道。
「謝謝。」初澄沒有拒絕,這一路她都很沉默,不知道是不是被師姐的預防針潑到冷水了。
譚清遠捕捉到剛剛談話內容里沒說完整的「男朋友」有點想笑,「所以,你真的和沈知燃在談戀愛?」
「對。」
「我發現你真是一個善良的人,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心地善良的意思。」他說:「一般人遇到這種事都是避之不及的,畢竟沒有誰想把自己放在風暴中心。」
初澄否認:「我並不善良,反而極度自私,只是還沒涉及到關乎我自身的利益。」
「你全力幫他這還不是善良。」譚清遠覺得初澄在重新定義自私,「這本來就不是你該做的範疇。」
「我只是保持了人最基本的是非心而已。」說不上來為什麼,初澄一點都不想被「善良」「好女孩」這樣的形容所綁架,她很認真地告訴對方:「我的自私在於,在任何一件事情上的第一順位,永遠是我自己。」
任何人都可以被她拋在身後,親人,朋友,亦或是男朋友。
「無論如何,你在做一件很有挑戰的事。」譚清遠也覺得非常有意思,在他的認知里,初澄是一個很理性清醒的人,但自從接觸沈知燃開始,明顯在砸自己的招牌、掀自己的鍋。
因為沈知燃並不是一個智性戀的首選,他身上的成分太多了。
「有點像戀愛腦對嗎?」她笑著調侃。
「我的確看不太懂。」
「那是因為我和別人看待的角度不同。」初澄站在參天的梧桐樹下,樹葉隨著微風晃動,有冰涼的雨滴落在她的眼皮上,「啪嗒」一聲砸下來,她感覺到不適的痛感。
譚清遠取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初澄接過來擦拭濕潤的睫毛,濃郁漆黑,眼皮還有點痛,睜不開,像是哭了一樣。
她沉默了一會說:「數學上有一個公式叫葉貝斯定理,是一個概率問題,當樣本開始接近總體時,那麼假設的概率也在不斷更新。」
「引用在人類情感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在這個過程里不斷找到他值得的證據,所以對他的感情投放也在變化。我會自行判斷和妥善處理,和這個人的關係。」
譚清遠點點頭,心想,初澄還是那個理智的女孩子,她才不會變成戀愛腦。
「也許我們看人的角度過於單一了。」
「因為不知全貌,所以會有偏見。」初澄說道,她一開始對沈知燃的偏見也很重,即使她是那樣的喜歡他。
「好了。你上去吧,我走了。」譚清遠說:「那下次你自己聯繫秦記者了?」
「謝謝你。」
初澄又擦了擦眼尾,那一滴露水竟然砸到她眼皮痙攣,狂跳不止。她低著頭摁了會四白穴,想讓這症狀儘快停下來。目光上移,看見一雙白色的限量款球鞋,還有熟悉的氣味。
沈知燃彎腰扶著她的肩膀,低頭看她的臉,語氣生硬地說:「你讓男的送你回寢室?」
「啊?」 初澄決定否認:「只是站在這裡說了會話而已。」
「放屁。」他陰沉著臉,眼神壓抑,下頜緊繃,「我跟你倆一路了,他該慶幸自己管住自己的手沒牽你,否則現在有人送他去醫院看骨科。」
初澄:「……」
「還說什麼數學定理,打量著老子聽不懂、沒文化是吧?」他臭脾氣地睨著她,笑也不笑,「你就會欺負我。」
初澄都不知道他吃這麼大的醋幹什麼,跟真的似的,於是轉移話題問道:「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我打電話給你了,你沒接。」
初澄從包里拿出手機,看見有兩條未接來電,都是沈知燃的,她跟人談話的時候開靜音,沒聽見。
「你跟姜雪談得還好吧?」
「你是不是準備把我賣了?我跟你說,沒門!」沈知燃低吼了一聲,忽然展開手臂把她鎖進懷裡,緊到胸腔快擠壓窒息了,「談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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