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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7:06:54 作者: 唯酒
可是她太想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了。
一周後,初澄在文娛榜的熱搜上看到灰色魚雷的消息,是某音樂節目官博發微表示和灰色魚雷樂隊終止合約。
原因無外乎與沈知燃的校園醜聞相關,他被節目粉絲抵制了。
網友蓋了高樓罵他,詛咒他快去死,給他p遺照。
初澄在那條熱搜的廣場上停留很久,詆毀的詞彙不堪入目,讓她大腦麻木呆滯,好像迎來一場風暴。
姜雪沒有音訊,沈知燃又變成這樣。
此時卻是她心跳停滯,奔涌,無法正常工作,仿佛遭受了巨大的劫難。
初澄準備給小鹿打電話約她出來問一問,手機里卻出現一個歸屬地是北京的號碼。
「餵?」
「我是周騖。」一道清越的聲音傳來,對方直報家門。
「有事麼?」初澄眉心一跳。
周騖說:「我今天在上海,有時間見一面?」
兩人在初澄學校旁邊的一家咖啡館見面,初澄遠遠便看到一個乾淨帥氣,氣質深沉的男生坐在窗邊,「你不是在北京麼,怎麼忽然跑來了?」
「來看小鹿。」周騖看著她說:「但沒見到。」
「哦。」初澄若有所思,「他們原定的活動取消了。」
周騖是小鹿的哥哥。
前兩年他們父母離婚,但是莫名其妙的兩個小孩也不能往來了。2015年之前,兄妹倆打算一起考去北京,但分數出來的時候,周騖破天荒地給初澄打了個電話,說小鹿不會去北京了大概率會去上海,拜託她幫忙指導小鹿填志願。
「你不去她學校找她麼,或者打電話?」初澄有些不明白對方的行為。
周騖表情踟躕,「我不能陪在她身邊,見面只會讓她再難過一次。」
初澄說:「其實小鹿現在過得還不錯。」
「網絡罵戰把她殃及了,我有些擔心。」
初澄有些無言,「主要是罵另一個人的,與她無關。」
「沈知燃有今天不奇怪。」周騖說,小鹿也不是第一次因為沈知燃的事被牽連進去。
初澄抬頭,「你知道怎麼回事?」
「我不清楚原委,不能擅自給他下定義。但當年小鹿被五個女生堵在學校天台霸凌,是因沈知燃而起。」周騖微微嘆氣,「其中一個人你認識,叫謝梧,她是沈知燃的朋友。」
周騖能留在上海的時間不多,當晚就要返回北京。他年後就要去國外交換,那才是真的對妹妹的事鞭長莫及。
「我不在的時間,如果小鹿遇到困難,請你不遺餘力地幫她。」男生眼眸低垂,「我感激不盡,也任願意用任何代價去換。」
初澄笑說:「沒那麼嚴重。我盡心就是了。」
眼前這位堅硬又克制的男生,也只有在提到妹妹的時候神情里才有一絲柔軟。他在身上搜搜刮刮,能給的只有錢了。
但初澄沒要他遞過來的卡,承諾一定會照顧小鹿。
周騖臨走的時候,初澄問他為什麼選擇她幫忙,而不是沈知燃,或者小鹿身邊任何一個好朋友。
「你是最可靠的人。」周騖搖頭,「沈知燃,人不太行。」
「……」
*
初澄這兩年忙著學業,兩耳不聞窗外事,過去的人和事她已經很久都不關注了。
包括沈知燃,包括小鹿。
隔天下課後,初澄給小鹿打電話約飯,定在她學校旁邊的四川老火鍋店。
「你吃辣沒問題麼?我聽說專業歌手都很保護嗓子。」初澄問。
小鹿笑嘻嘻地問初澄:「你覺不覺得我們樂隊馬上要玩完?還保護什麼啊?」
「你希望它完蛋麼? 」
小鹿眼底失望,說:「我的意見不重要,是沈知燃一直在作死,你懂嗎?」
看來他們樂隊內部的矛盾很大,可小鹿看上去似乎沒有被網絡上的紛爭影響心情,也許是經歷了太多次麻木了。
但小鹿問初澄為什麼忽然在今天來看她時,初澄沒法回答,真正的原因是受她哥哥的委託,於是胡編亂造了一個理由,「有點無聊,想看看你平時幹些什麼。」
「該練習的時候練習,不過大部分時間在無聊發呆唄。」小鹿無所謂地說。
「你和——」
初澄的話沒說完,小鹿的電話響起來,工作室打來叫她過去。小鹿收了電話,挽初澄的胳膊,說道:「走,去你陪我去。」
「遠麼?」
小鹿彎著嘴角又笑起來,「遠你也得陪我。」
兩人一路走著過去,時間比約定的稍微晚了點。工作室在一棟商務樓里,小鹿刷卡進門。
初澄沒想到,他們樂隊竟然有自己的錄音棚,那造價很大。
她在會客室等她,站在走廊落地窗邊可以俯瞰這座繁華的城市,深冬的天空都像是鉛灰色的,蒙了一層濃濃的霧。
門沒關嚴,她能看到室內半張桌子和幾張沙發。裝修色調很高級,四面都貼了灰色的隔音棉和降噪罩。
沈知燃坐在外間的調音台前,戴了監聽耳機,小鹿在裡面試音。
他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和牛仔褲,皮膚乾淨,喉結清晰,恍惚間還能看到十幾歲時青澀的影子。
很快沈知燃察覺出小鹿狀態不對,擰著眉把人喊出來,不悅道:「你嗓子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小鹿摘了耳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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