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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7:06:54 作者: 唯酒
沈知燃個性外放,乖張橫行,可本性並不壞。別人枯燥乏味的生活,唯有他過得格外精彩。
至於網絡上為什麼忽然有那麼多罵他的聲音,初澄不清楚原因。自打高中畢業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不關注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
*
第二天下午初澄在辯論社,接到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說是某區派出所的,叫她過去協助問話。
那個派出所地址在昨晚的酒吧附近。
起因是今天有人報警,昨天夜裡在酒吧後門被打,監控里不止有作案的幾人,還拍到了初澄,於是民警聯繫了她。
初澄有一點想不通,既然有監控那事實一目了然還用得著找她問話麼?
接待的民警看她一眼,「怎麼,你不方便?」
「沒有。」初澄搖頭。
「監控有死角,還是夜裡,找你了解清楚比較好。」民警耐心解釋,順便問她:「你感冒了?」
「怎麼了?」
「沒事,看你戴著口罩。」
初澄戴著昨晚同款的黑色口罩,只一雙水靈靈的大眼露在外面,看不清模樣。「嗓子有點不舒服,問話不能戴麼?」
「無所謂,你戴著吧。」民警說著幫她推開調解室的門。
初澄為了表示尊重,還是把口罩摘了收回衣兜里。一抬頭就看見長桌兩邊坐著人,沈知燃倏然在她眼前。
他大馬金刀坐著,兩條長腿大剌剌敞開,牛仔褲包裹著健碩又流暢的腿部肌肉,野性十足。胳膊搭在椅背上,另一隻手抵著桌沿,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機,嘴角還帶著輕佻不屑的笑意,在警察局也沒拘著他的個性。
長桌對面應該就是昨晚被打的瘦弱男生,年齡挺小,旁邊是一位中年婦女,兇巴巴地道:「監控都拍到他打人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吵什麼,證人到了。」民警呵斥。
沈知燃無聊側了側頭,看見初澄。
那一瞬間,他的眼神像是被砸爛的西紅柿,震驚之餘,稀爛又破碎。但很快正常起來,或者說是漠然,繼續吊兒郎當。
初澄在他的對角,隔得很遠。
她穿著費爾島毛衣,黑色傘裙,襯衣的娃娃領從毛衣領口露出來,裝飾著修長乾淨的脖頸,氣質嫻雅文靜,一副標緻的女大學生模樣。
她沒有化妝但並不寡淡,臉龐只有巴掌大小,皮膚雪白,清眸漆黑,身姿裊裊婷婷,清冷孤傲。
和桌對角如同火焰般熱烈的男人,是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彼此都格格不入。
民警讓初澄說一下當天晚上發生的事。監控都在,初澄不可能撒謊,客觀描述自己看到的,比如,沈知燃掐了對方的脖子。
「沒別的了?」
「我進去了,沒看到。」
中年婦女高聲叫囂:「看吧,證人都說他打人了還有什麼不好判的?」
「你們別想著偏向,我可認識你們領導!」
「判什麼就判判?」警察被吵得頭大,「這是派出所,不是你家!」
「嘖。」
沈知燃靠在椅子上直接給聽笑了,臉上有散漫輕浮的笑意,他勾著桌子,雙手一抻,宛如兇悍跋扈、蓄勢待發的狼崽子,盯著那被打的男生問:「我打你了麼?」
「沒,沒有。」男生戰戰兢兢地回答,被他嚇住了哪還敢說實話。
沈知燃歪頭壞笑,「聽見沒,他說沒打。」
「你收斂點,這裡是派出所。」警察再次提醒。
初澄也感到非常震驚,昨晚被恐嚇後還狂成那樣,今天竟改了口。再看那男生臉上,也不見外傷,這到底怎麼回事?
男生出口解釋:「我們就是朋友,昨晚吵架鬧著玩的,今天早上就和好了。」
中年婦女怒其不爭,怒目圓瞪:「劉恆你別害怕,是不是他威脅你了?跟警察實話實說!」
「這就是實話。」
「他們肯定是把你拖到監控沒照到的地方打了。」女人依依不饒地猜測道:「你睡覺還在抖。」
「媽!」男生壓低聲音制止,想儘快結束離開這裡,「你別摻和這件事了。」他眼睛戒備又求助地看向對面的沈知燃。
當事人決定和解不追究,警察和中年婦女自然想管也沒辦法。即使誰都看出來,這事沒那麼簡單。
最後劉恆簽了字,和他媽媽走了。
屋子裡剩下沈知燃和初澄兩人。
沈知燃坐那巋然不動,玩著手機,更是沒看她一眼。沒多會民警再度進來,初澄問:「我可以走了麼?」
民警看著她,忽而問道:「你昨晚去酒吧後門幹什麼?」
初澄頭一沉,回答:「頭暈,去吹風。」
民警看著沈知燃又看看她,「你們倆認識麼?」
初澄沒來得及回答,遲疑了片刻,聽見對面的人斬釘截鐵地打斷:「不認識。」
民警把回執單遞過去,告訴沈知燃:「把字簽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沈知燃低頭簽字的時候,警察手裡翻著文件,眼神古怪起來,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這倆人在進門時做了身份證登記,有地址。
沈知燃:蘇州市燕家巷1698號。
初澄:蘇州市燕家巷1607號。
「你們倆地址這麼近,真不認識?」民警狐疑道:「這是一個小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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