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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29:19 作者: 提膽野行
今苒苒用十秒鐘思考著他這句話,想明白他的顧慮和擔憂後,只覺得內心湧起一股暖流。
今苒苒想拍拍他因低頭而顯得毛絨絨又乖順的頭髮,卻因身高差距,手只碰到了他裸露的耳垂,於是順勢捏了捏。
「殷醫生,你怎麼能這麼好呢----」
殷時渡仿佛被燙到,慌不擇路躲開她的手,卻不小心磕到了身後的牆。
今苒苒愣了一瞬,噗嗤笑開了,「殷醫生,你耳朵怎麼紅了?」
殷時渡顧不得裝什麼了,下意識反駁道:「哪、哪有!」
「真的!」今苒苒上前扶住他,指著他的耳朵說:「紅了,你是害羞,還是這裡比較敏感啊。」
殷時渡咬著牙別過臉去,適才裝模作樣騙人的悠然已蕩然無存。
若是今苒苒的注意力沒被他一個大男人竟然害怕摸耳朵而吸引,是完全能看出男人側過臉去的身姿冷硬而強勢,那張臉上再也不是如沐春風的微笑,反而眼底似藏著一枚欲待點燃的暗雷。
此時的今苒苒,只當殷時渡害羞了。
對於男人轉過身去,快步走向及時停靠的車輛,不跟她告別的無禮行為,也覺得特別真摯可愛。
沒過幾分鐘,今苒苒約的車也到了。
她上車後,臉上的笑容慢慢收緊,翻出了手機里一段足有十五分鐘的錄音。
……
殷時渡上車後,摘下眼鏡往後一靠。
他閉著眼揉太陽穴,牙關卻重重一緊。
他摸著還有些發燙的耳朵,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煩躁,不知道什麼原因。
或許是厭惡與那兩人同桌吃了早餐,又或者是因為那個女人無所顧忌地再次碰了他。
可是這次和老傢伙吃完飯,他並沒有覺得特別噁心,甚至和今苒苒走在一起,都要忘記之前每一次在主屋吃完飯,他都要吐出來才舒服。
正在這時,來了電話。
殷時渡盯著手機響了半天,才接道:「你還敢給我打電話。」
「渡哥,她父母突然說有事,死活要回去,我總不能綁著他們去酒店啊。」
程丞雖然嘴上喊著冤,但知道壞事的第一時間早跑路了,「公司突然有事,我現在在深市出差呢。」
殷時渡慢騰騰道:「之前怎麼說來著,這事辦砸了,你就別見我了。」
程丞立刻找補道:「別啊渡哥,我現在找人,今天就能幫你們把離婚證辦好。」
「沒必要。」殷時渡說:「結都結了,現在離有任何好處嗎?」
程丞一時語塞,便聽見電話那端,男人極輕地笑了聲,「何況,我發現她比他們好玩多了。」
程丞知道,殷時渡這些年稱得上「忍辱負重」。
可能是極端壓抑和厭世,渡哥便慢慢有玩弄人心的惡趣味。
渡哥尤其喜歡利用人性,表面上「順著」你予取予求,拿想要的東西一點點誘惑你前進,最終微笑著看你跌落那布滿尖刀的深淵。
如果今苒苒真被渡哥盯上了。
程丞還真拿不準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想起什麼又道:「渡哥,昨天在宴會上奚落議論你們婚禮的人,名單已經整理好了。」
殷時渡很乾脆地吩咐:「給點小教訓吧。」
程丞一如既往地詢問:「家庭還是公司?」
殷時渡不甚在意,「隨便。」
程丞應了聲,忍不住說:「這是為嫂子打抱不平,還是……」
殷時渡聲音微揚,「他們只說了今苒苒嗎,分明也在笑話我,看來你是一點不關心我啊。」
「我冤枉啊我,從前這類事多了去了,每次我說要弄他們,您也沒放在心上啊。」
程丞在酒店床上一個鯉魚打挺,渡哥怎麼能這樣想他呢!
殷時渡用一種『你覺悟不高』的口吻說:「現在不同了----程丞,我們要開始收網了。」
程丞響亮地應了一聲,「哎!」
他在床上蹦了幾下,心中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管渡哥是突然單純想收網,還是因為嫂子才開始呢。
不過,他這次喊嫂子,渡哥竟然沒有反駁他耶!
殷時渡沒有掛電話,待程丞安靜下來,才問:「你和今苒苒從前是不是認識?」
程丞連忙否定,「電視上見過幾次,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
殷時渡:「那你為什麼送她Chopard的手鍊?」
程丞:「渡哥你這麼重大的日子,我隨便挑了一根啊,是不是嫂子不喜歡,我還可以換別的……」
殷時渡打斷他:「不用你送。」
程丞有點懵:「……啊?」什麼意思?
殷時渡補充:「首飾一類的,別送,招搖。」
正當程丞努力消化送禮不能送首飾的邏輯在哪時,殷時渡又說:「三天前北醫停車場的視頻,想辦法弄到。」
程丞也時刻關注著網絡動向,自然一聽就知道殷時渡要做什麼。
明知不能貧他還是嘴賤了,「渡哥,你現在是不是見不得大家這麼欺負嫂子,讓我在視頻上面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