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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25:21 作者: 莫翰奇
「什麼?」
「你不是喜歡畫畫嗎?」
「嗯。」
「你給我畫幅畫。」
顧嶼杭一怔,側過臉龐,重複一遍:「給你畫幅畫?」
「嗯,你畫過人體藝術畫嗎?」
「沒有。」
柳千樹笑起來,往腮幫子鼓了鼓氣:「那你給我畫一幅。」
「為什麼突然想畫畫?」
「情趣。」
他噎了一下,將畫架擺在躺椅前面,坐了下來。柳千樹跪坐在床上看他,拿起桌上的遙控,將室內的燈光調為暖黃色。
顧嶼杭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皮快速地眨兩下,看著她:「我準備好了。」
「我打賭你沒有。」
他失笑:「你真的難以捉摸。」
「那我要脫衣服了。」
「嗯。」
她解開睡衣的扣子,從領口開始一路往下。她沒有穿內衣,暖黃色的燈光打在她白皙的頸部,透過衣領之間一道隱秘的開口,照著她的胸脯。
長發披在身後,髮絲蓬鬆細軟,親昵地貼著後背白皙柔軟的肌膚,睡衣一點點地離開身體。
她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挺起胸脯,下巴微微抬起,凝眸注視著他。但見他一動不動地坐在躺椅上,整個人被柔和的光圈包裹,好似定住了,甚至眼睛都一眨不眨。
「嘿。」柳千樹喊了他一聲。
顧嶼杭回過神來,無措拿起畫筆,支吾著:「嗯……就這樣……」
「我覺得畫不完。」
「如果我夠敬業的話,沒問題;但事實是……」他不安地舔了舔唇,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我恐怕完成不了。」
「那你過來。」
顧嶼杭移開畫架走過去,先是單膝落在床上,隨後緩緩地、著迷般地抱住她,一邊親吻一邊呢喃:「我很想畫你。」
「等你準備好了。」
「嗯。」
他俯下脖子,寬厚的手掌沿著她的手臂向上撫摸。她吻著他的耳廓,原本暴露在空調溫度下胸脯忽然一熱,她不由得仰起脖子,摟住他的肩膀,與他一起沉進床榻中。顧嶼杭伏在她的耳畔,一面溫柔地舔舐一面問道:「要不要關燈?」
「關燈我就看不見了。」
「你要看見什麼?」
她的手忽然一頓,低頭往下一看,臉頰頓時漲得通紅。
「還是關燈吧,」她繞住他,「關燈好辦事。」
* *
懷孕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結婚後不久,柳千樹就發現生理期久久不來。去醫院檢查,醫生告知懷孕了。
全家上下都井然有序地忙起來,籃子抱著剛滿一周歲的噹噹說道:「開不開心呀寶貝!再過不久你就可以當大哥啦!」
可噹噹跟他老爹顧宇衡一樣,是個愛答不理的高冷小少爺,如果他這時候已經可以自由地吐槽,一定會說出跟他爹有得一拼的話:「媽媽你到底激動個什麼啊!」
懷孕期間,柳千樹倒沒有感受到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去迎接的那些痛苦。她沒有很強烈的妊娠反應,寶寶很愛媽媽,甚至捨不得在她休息的時候吵醒她,甚至分娩當天,她還安穩了睡了一覺,早晨八點鐘醒來感覺羊水破了,顧嶼杭急忙叫了醫生。顧饅饅出生了。
因為孩子剛出生時白白圓圓,當爹的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長得像個饅頭。」於是就給取了乳名叫「饅饅」。
於是顧噹噹有了個小堂弟,這一來,最高興的莫過於顧盛戎和郁淑研了,二老最愛的事情就是一人抱著一個寶貝,逗他們開心,陪他們嬉笑。
柳謹川也高興得不得了,每天都要向宴景然念叨:「什麼去看小侄子啊!」每逢周五放學都要去找小侄子玩一玩。
有一回,柳謹川到家裡玩,柳千樹跟饅饅說:「這是哥哥呀!」
結果被柳謹川鄙視了半天,郁淑研也是想了好久:「這不是舅舅嗎,怎麼叫哥哥呢?」
「咦……是嗎?」柳千樹笑起來,臉皮厚了也不知道害羞,「好像真的是舅舅哈!」
顧饅饅在媽媽的肚子裡倒是乖得很,出生之後,調皮的天性就顯露無遺了。生孩子辛苦,產後照顧孩子也辛苦。柳千樹向羅錦還有籃子請教了好些經驗,結果上手照顧自家兒子,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顧饅饅竟然意外地比顧噹噹還要調皮,這讓柳千樹煞費苦心,也讓顧嶼杭不可思議:「我小時候都沒我哥調皮。」
「是嗎?」顧盛戎難得因為日常小事發表看法,「你們兩個,我最想吊起來打的就是你!」
「是嗎……」
一家三口的生活過得美滿自在。孩子出生以後,顧嶼杭也能多抽出時間陪伴他們母子,周末基本不加班,專注於帶他們出去溜達。
這天下午,他們驅車前往任博謙的家中,路過S大東門時,柳千樹指著窗戶對顧饅饅說:「看呀寶貝,這是媽媽跟爸爸相遇的地方。」
顧饅饅專注地看著,顧嶼杭笑起來,車輛從門前緩緩駛過,只見當初維護柳千樹的那個保安正站在門口,邁著清閒的步子,悠然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