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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25:21 作者: 莫翰奇
顧嶼杭看著他愣頭愣腦的樣子,冷漠鄙視著,卻忍俊不禁。
余道連一本正經地搖頭:「不行,他認識我,最近老往我家跑,大過年的,老提些紅酒。我媽老不高興了,因為我爸都要戒酒了。」
「他是不是打你家公司主意啊?」任博謙問。
「不知道。「
「阿杭你知道你姑丈有什麼行動嗎?」
顧嶼杭搖頭:「我只知道他跟我哥跟得緊,我對公司的事情不了解。」
「嘿,當初要不是你執意要弄雜誌社,說不定艾達現在就是你的了。」任博謙做了個假設。
姚毅銘聞言,用力一拍他的大腿,呵斥道:「老哥你說些實際點行不行?這都什麼老黃曆了?」
任博謙疼得齜牙咧嘴,一句「臥槽」憋不住了:「我就幻想一下,你激動個屁啊!知不知道我疼死了!」
「那你想吧,再想我再疼死你。」
「阿鱉」翻起白眼,不屑地「嗤」一聲。
余道連從窗邊走回來,抽完一根煙後,舒服地倒進沙發,想了一想,又重複一遍剛才的問題:「阿杭,你還沒說,你晚上為什麼不待在吧檯那邊。」
顧嶼杭把菸頭捻滅,抬起頭問:「不歡迎啊?不歡迎我走了。」
「不歡迎,我們都以為你談戀愛了。」余道連端詳著指甲蓋兒,漫不經心地說。
姚毅銘飛快地點了兩下頭,煞有介事:「你要是談戀愛我們肯定不打擾,但----是誰啊?」
「沒談。」
任博謙眯著眼睛靠在旁邊,嘴角咧開一個弧度,肩膀忽然抖了一下。
「阿鱉你笑什麼?」姚毅銘問。
「我就是困了。」
「困了你笑啥?」
「我心裡有了一個答案。」
余道連和姚毅銘面面相覷:「你他媽有病吧?」
顧嶼杭別過臉去輕咳兩聲,問:「有沒有開水啊?」
「沒有,讓人送進來吧。」
「不用,我去拿。」
姚毅銘正當按鈴,卻看見顧嶼杭已經起身往外走,於是喊道:「你幹嘛去啊?」
「拿開水。」
「還真去……羅錦這鈴是擺設的嗎?」
「我看他就是談戀愛了。」余道連摩挲著下巴上的鬍渣,用自認為很睿智目光望著消失在門後的背影。
姚毅銘懵怔地眨了眨眼:「這你都懂了?」
「我猜的。」
「誰啊?」
「老闆吧。」
「誰?」
「老闆。」
「柳千樹啊?」
姚毅銘本來還在雲裡霧裡,這時候突然從幾千米的高空豎直降落,不論精神還是身體都承受不了。
「可他們才認識多久啊?」
「管他認識多久,」一直假寐的任博謙在這時睜開眼睛,拍了拍他的臉頰,語重心長,「以後你就懂了,感情這東西,有時候跟時間長短沒關係。」
* *
臘月二八,柳毅和柳謹川回鄉下過年。
柳千樹在車站送別,塞了四個紅包在弟弟的書包里,叮囑他替自己保密:「一定到家了才拿給爸爸和爺爺奶奶哦!」
「嗯!」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2014年就要過去了,柳千樹想想,心裡除了一句「時間過得很快」的感慨,再無其他。
她從早上就開始準備午餐的食材,一直到十點多,宴景然披頭散髮地從臥室走出來,抻了個懶腰,一面打哈欠一面問:「煮好了嗎?我餓死了。」
「還沒十二點,你再回去睡一會兒。」
「誰說只有十二點才能吃午餐?」
「鍋里還有幾個包子,你去吃了吧。」
大過年的,柳千樹懶得動氣。
儘管到如今,和宴景然的拌嘴成了家常便飯,時而竟還有點小孩子過家家的玩笑感,但每次費心費力地和她斗個不相上下,她也覺得累。
宴景然揉了揉眼睛,走進衛生間洗漱,洗完了,夾了兩個熱騰騰的包子到碗裡,坐在沙發上,一面看電視一面吃。
十一點多,廚房才飄出香味。
她無精打采地倚在枕頭上,漫無目的地轉換頻道,來來回回,眼神不知不覺顯得有些空洞。
柳千樹在廚房內忙得不可開交,她倒好,兀自閒得發慌。
從沙發上站起來,她雙手叉腰,繞著茶几焦慮地轉來轉去。忽然想起什麼,她停下腳步,右手搭在胸口,稍稍用力地摁了一下。
柳千樹拿著幾顆蒜頭從廚房出來,額前幾綹頭髮散了下來,她著急地問:「有沒有空,過來剝個蒜頭?」
「你放砧板上用刀壓一下就得了。」宴景然把手放下,繼續搭在胯上。
柳千樹無力地嘆了口氣,火急火燎地又折回身去,將煤氣灶關掉,麻利地將蒜頭剝乾淨。
客廳里,宴景然依然佇立在原地。
電視的聲音喚醒了她,正是每天十一點半的養生節目,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頭頭是道地講酗酒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