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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25:21 作者: 莫翰奇
    「幹嘛兩杯?」羅錦皺眉。

    身後傳來聲音:「阿勛一杯」、「以立也一杯」。

    兩個小伙一唱一和,柳千樹忍不住笑起來,看了看羅錦被他們氣得發綠的臉,更是笑得不能自已。

    她這一笑,差點從吧檯的椅子上跌下來,羅錦來不及伸手接她,柳千樹自個兒抓住旁邊的一樣東西,硬生生地扯了一下,重新坐回位置上。

    扯的時候,她就感到不對勁。

    抓到的倒不是什麼桌角架子,而是一個人的手臂。

    柳千樹坐穩後便急忙轉過頭去說抱歉,然而,「對不起」三個字脫口而出之後,她的眼睛也隨之瞪圓了。

    顧嶼杭皺著眉頭看她,頂著第一次邂逅時那張冷冰冰的臉和第二次相遇時有些狠厲的眼神,嚇得柳千樹瞬時間又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

    羅錦「哎呦」兩聲急忙扶住她,看看她,又看看顧嶼杭,笑道:「你幹嘛,你扯了人家的胳膊,道歉沒?」

    「道歉了!」柳千樹著急地說,像被媽媽質問的調皮小孩,迫切地想解釋清楚,「我不知道是他,知道是他我就不扯了!」

    羅錦當真像媽媽一樣摸了摸她的腦袋,一面伸長了手臂護住她,一面問顧嶼杭:「沒事吧,學長?我家妹妹不懂事,別扯壞你什麼吧?」

    顧嶼杭沉靜地看了眼羅錦,搖了搖頭:「沒事。」

    柳千樹懸著的心落了地,她覷了眼他的袖子,憑著視力判斷面料沒有被扯皺線頭沒有被扯斷之後,便端著纓和推過來的托盤,走到吧檯的另一邊。

    羅錦跟著走過去,柳千樹以為她是來罵自己的,急忙低頭認錯:「對不起……」

    「等等等等,你喝三杯?你今天還要不要上班啦?」

    「啊?」

    羅錦彈了下她的腦門:「啊你個鬼啊,剩下兩杯給我。」

    「我今天不上班。」柳千樹護著三杯酒,臉上帶了點孩子氣的喜樂,「今天清姐給我休假啦!」

    「那也不能喝三杯。」

    柳千樹沒得討價還價的餘地,眼巴巴地看著羅錦把剩下的兩杯端走:「餵……」

    「餵你個鬼喂!」

    吧檯的朝向是一整面牆的鏡子,因此,在吧檯的這一邊,顧嶼杭可以清晰地看見另一邊發生的事情。

    他輕輕地抿了一口酒,由於太過專注於某件事情,他的視線有些過分集中,以至於當柳千樹抬起頭時,視覺感官接收到的,仿若是一束刺眼的雷射。

    她局促不安地挪開視線,挪開後,又暗自賭氣地皺下眉頭。

    至於為什麼賭氣,她說不上原因。

    因為三番五次地遇見他,每一次遇見好像都很不愉快?

    因為遇見他這幾次,有兩三次他都冷臉相向凶神惡煞?

    因為這一次的對視,是她先沒出息地把目光移開?

    她沒少受過別人白眼,卻還是第一次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這樣一個人的白眼。

    這個人----說白了,她壓根就不認識!

    不認識的人,談不上和他比誰瞪得久。

    可柳千樹的心裡依舊惱火……

    沒過一會兒,顧嶼杭起身走了,柳千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走。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後門,她才如夢初醒般地,恨不得抽自己一頓:我在分析個啥?

    * *

    後來的幾周里,每到周一下午,「星天外」都會休息。

    柳千樹只是偶爾休息了才會過來,但每次來,都能在原來的位置上看見顧嶼杭。

    從始至終,他都是一個人。

    這天下午,柳千樹生理期肚子疼,和清姐請完假後,直接到了「星天外」,路過吧檯時,她沒看見顧嶼杭。

    羅錦看到她進來,囑咐纓和什麼酒都不要給她。

    纓和點點頭,走到廚房泡了杯牛奶出來,沒等柳千樹開口,便說:「錦姐說今天你只喝牛奶和熱水。」

    「羅錦!」

    「幹嘛?」

    「你吩咐的?」

    「還有誰敢?」

    柳千樹咬了會兒牙,最後小腹猛地疼了一下,只好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別人生理期喝紅糖水可以緩解疼痛,她只要喝牛奶就行,而且效果更佳。

    池可逸說:「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

    伏在吧檯上喝了一杯牛奶,柳千樹感到小腹舒服了不少。她慵懶地坐在纓和對面,觀察他調酒時的手勢,本想向他請教請教,結果一開始就看得眼花繚亂。

    看到她神情專注卻迷惑,纓和特意放慢了動作。可眼見柳千樹越發地迷糊,他索性就不理會她了。

    時間一長,柳千樹的眼睛和腦子都追不上他的動作。

    就像蹭別人高數課時一抬頭已經不知道老師講的是什麼,柳千樹此時的懵逼狀態不過如此。

    她困惑地看了纓和一眼,無奈地:「調酒這麼難啊?」

    「還好吧。」

    「去你的!」

    「別罵人啊。」纓和笑道。

    柳千樹扯了下嘴角,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

    「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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