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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24:53 作者: 白絮沉
    白子瀟抱著顏少軒隨便找了一個方向就開始跑,他聽見後面追著的腳步聲從一個人變成了好幾個人,心中不由慶幸起來自己剛才的舉動。

    還好他選擇了戰略性撤退而不是硬槓,果然,刺殺皇帝這種事情的背後肯定是有一個小團隊。

    白子瀟就這樣在混亂的皇宮中到處跑,哪裡的建築多而繁雜,他就往哪邊跑。

    倒是他懷中的顏少軒看上去清醒了不少,不過這位年輕的帝王對於剛剛的刺殺毫不驚慌,甚至還有閒心觀看起混亂的皇宮。

    就跟看熱鬧似的。

    白子瀟抱著對方跑到了皇宮中一個類似於後殿的地方,這裡擺放著各種雜物,大到堆積成小山的木材和假山廢料,小到被玩壞了的破娃娃和積木,可謂是一個天然的隱藏地點。

    如果這裡沒有那麼多灰塵那就更好了。

    他總算放慢了腳步喘了口氣,然後就看見了一臉淡定的顏少軒,心中但是升騰起一絲不忿來。

    我辛辛苦苦帶著你逃命,你卻在這裡淡然觀天下?

    白子瀟沒忍住對著顏少軒吐槽了一番:「話說你才是被刺殺的那一個吧,為什麼看上去比我還淡定?」

    顏少軒頓了頓:「因為...習慣了吧,那些人總是想要我的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刺殺一次,我都習慣了。」

    白子瀟:……

    即使刺殺很頻繁,那也是關乎到生命安危的刺殺。

    許是感覺到了白子瀟此刻的心情,顏少軒輕笑一聲:「或許更重要的是,我心中也隱秘期盼過他們的某次刺殺能夠成功吧。」

    「這個世界已經無聊透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希望得到這個位置,我是感覺自己活在一個巨大的籠子中,整天渾渾噩噩苟活於世。」

    「但是如果自殺的話,未免也太糟蹋這條命了,畢竟可是你當初用生命換來的,如果是被刺殺死掉的話,說不定也是一種解脫。」

    顏少軒低聲道,說到最後,他的語調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輕快。

    但是白子瀟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畫裡面的套數,他整個人頓時警覺起來:「我?我可沒記得我用生命換了什麼東西,你記錯了吧,哈哈。」

    不承認,堅決不能承認。

    「是嘛...」

    顏少軒垂下眼眸,

    「唔,或許是病了這麼多年有些精神恍惚?」

    白子瀟不知道對方究竟信沒信,但是看顏少軒不打算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後,他還是在心裏面狠狠鬆了一口氣。

    但是顏少軒下一句話立馬又讓他警惕起來。

    他說:「追兵快來了。」

    白子瀟咋舌:「這麼快?你怎麼知道的?」

    隨後他才後知後覺想起來精神力這個設定,於是默默閉上了嘴。

    「我估計就是這裡的灰塵太多了,你的腳印又太過明顯。」顏少軒道。

    白子瀟「嗯」了一聲,隨便找了一個看上去最不起眼的小側房就沖了進去,這個房間裡面放著成堆的木材,而在這堆木材和牆壁中間正好有一個小小的空隙。

    白子瀟當即就把人塞了進去:「你在裡面不要出聲,我去外面應付他們。」

    他估算了一下時間,自己應該是有能力把外面的灰塵和腳印全都變得紛亂而複雜,這樣追兵就很難找到顏少軒。

    只不過白子瀟沒有想到的是,他沒有走出兩步,手腕就被一隻蒼白冰冷的手給握住。

    顏少軒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為什麼要信你?」

    白子瀟都快給他跪了:「我把你救出來,你都不信我嗎?」

    顏少軒冷淡到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除了他,我誰也不信。」

    白子瀟聽著外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不由著急,腦子一熱就認了下來:「我就是行了吧。」

    不管怎麼說,先保住他的雙S評分要緊。

    「你有什麼證據?」

    「那個....你還記得山藥泥嗎?」

    他話音落下的那一秒,右手手腕處傳來被死死握住的痛楚。

    力道之大,仿佛將他整個骨頭都捏碎。

    白子瀟都看見窗戶外面的搜查人影了,他是真的開始急躁起來。

    他自己降臨的這具惡毒男配就是一個被家裡寵壞了的紈絝惡毒大少爺,基本沒有什麼戰鬥力。

    而原本是戰力天花板的顏少軒在跟自己滾了一晚上床單後,整個人就像是被蹂.躪到軟掉的布娃娃一樣。

    輔助系統向來不靠譜。

    白子瀟看著一腳踹開門的刺客團隊,心裏面的絕望都快溢出來了。

    團滅不要緊,要緊的是他的雙S評分要沒了。

    但是事情的轉機往往發生在一瞬間。

    他感覺到一雙冰冷有力的手從後面扣住了他的肩膀,耳旁傳來低沉且沙啞的嗓音:「低頭。」

    白子瀟反射性蹲下,只聽得「轟」一聲,一道巨大的光能量炮幾乎是擦著他的頭頂過去,被團滅的變成了刺客團隊。

    白子瀟僵硬地一點一點轉過頭去,借著從外面撒進來的天光,他看見顏少軒那張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種散漫的笑容,漆黑的眼底卻是冰冷一片。

    儘管他現在眼尾處還帶著哭過的紅暈,鎖骨處也有梅子色的吻痕,但卻一點也沒有剛才的柔弱。

    而那偶然落到衣服上的灰塵和鮮血碎肉,讓他整個人宛如從地下爬上來的修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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