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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11:09 作者: 葉紫
    「應該的。」裴母一口答應,「子墨陪你一起去,順便讓他帶點東西過去。」

    「不用了,媽。」丁辰說。

    裴子墨道:「媽你別著急,」他微微沉吟了會,「辰辰你在這坐會,我先送於箏回家,很快就回來,然後再一起去你爸媽家好麼?」

    見裴子墨答應的慡快,丁辰也不好意思再任性下去,不管他和於箏是什麼關係,來者是客,他先照顧好於箏也是應該的,自己剛才確實做的有些不妥。「好,我等你。」她點點頭。

    裴母適時遞上一塊蘋果,「辰辰吃蘋果,很脆的。」

    「伯父伯母,我先告辭了,祝你們新年愉快。」於箏向裴家二老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裴父已經將電視調到春節聯歡晚會,裴母憂心的望著丁辰,「辰辰你沒事吧,你爸媽不是去了峇里島旅遊?」

    丁辰這時才反應過來,她自己的父母跟團去了峇里島遊玩,要年初三才回來,這件事裴子墨也是一清二楚的,那剛才他沒有揭穿她,而是默許她的胡鬧,算是給足了她面子了。

    此刻的裴子墨一定讓他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丁辰突然間感到很失敗,腦袋裡又是一片空白,她無力的站起,向婆婆告假,「媽我有點累,想先上去休息了。」

    裴母一臉擔憂,「去吧。」

    回到空蕩蕩的房間,丁辰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房裡雖有暖氣,可她還是止不住的顫抖。瞎子都能看出裴子墨同那於箏關係不一般,他居然還裝的沒事人一樣。

    手機響起時,她正發呆。

    原來是葉紫打電話給她拜年。

    她才「餵」了一聲,電話那頭的葉紫就興奮的尖叫。「丁辰,吃過晚飯了吧,沒事的話出來一起放煙花,我們買了很多。」

    丁辰在話筒里天聽到此起彼伏的爆竹聲,深吸口氣,有千言萬語要說,最後只低低的輕喚了句,「葉紫。」

    「你說什麼?」葉紫扯直了嗓門,身邊的爆竹聲還是蓋過了她的音量,「你出來麼?」

    丁辰鼻子一酸,淚水也在眼眶打轉,但是在這樣喜慶的日子裡,她如何能告訴葉紫,她心裡的痛。她清了清嗓子,「不要了,我有點累,想睡覺了。」

    葉紫總算聽清了這句,「丁辰,我一直不知道你是屬豬的。」

    這句話把丁辰逗笑了,她說:「我有點不舒服。」

    葉紫立刻關切問道:「你病了?要不要緊?」

    「我睡一覺就沒事了,你好好玩兒。」丁辰生怕再說話就克制不住要嗚咽出聲,忙捂嘴掛了電話。她不想讓葉紫聽到自己的哭聲,不想讓她擔心,不想讓她看出自己的脆弱,更不想讓她去找裴子墨興師問罪。

    她緩緩倒在床上,蜷縮起身體,默默流淚,枕巾很快就濕了一大片,哭累了她沉沉睡去,連裴子墨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陽光透過沒有拉上的窗簾直she入房間。

    丁辰在日光沐浴中醒來,愣愣地盯著天花板,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她轉過身,看到身邊熟睡中的裴子墨。

    金燦燦的陽光將他臉上的汗毛照的纖毫畢露,毛茸茸的樣子讓她又想起初見裴子墨時的情景。

    她就這樣愛上了他,那個小她兩歲、青春活力的男生,這麼多年了,她看著他從青澀少年成長為成熟男子,對他的愛日益加深,而對他的了解卻越來越少。

    他從沒對她提起過於箏,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的關係不一般。丁辰思量著是否要找個機會好好問問他。

    她也不想再變成昨天那個脆弱任何的人。

    「你在想什麼?」裴子墨其實早已醒來,他一個翻身將丁辰抱住,低頭汲取她脖頸中的幽香。

    他仿佛完全忘記了昨天的事,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丁辰撫摸著他的頭髮,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於箏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裴子墨身體一僵,一把推開丁辰,用陌生的眼神看她,「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想知道。」

    裴子墨抹了把臉,徹底清醒,「你這是要做什麼?質問我?翻我舊帳?」

    丁辰一聽,心裡就有些惱火,她直起身,披上衣服,「既然你不願對我坦白,那就算了。」

    裴子墨怔了怔,似乎這還是頭一回看到丁辰生氣的樣子,他稍一遲疑,丁辰已然穿好衣服下了床。

    他又躺了下來,被褥里殘留的馨香還在提醒著他:丁辰是他的妻子,是他決定了要廝守一生的人,而於箏……

    他甩甩頭,想努力忘記於箏昨晚時那可憐兮兮的委屈模樣,讓他瞧著心疼,一切仿佛回到了從前,她也並沒有離開過。

    一整天兩人都沒說過什麼話,公婆好像看出了端倪,也沒再多挽留他們,吃過午飯就趕他們回自己家。

    望著停在門外那輛拉風的金色奧迪TT,丁辰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輛車除了她以外不只是還載過多少女人,她甩開裴子墨向她伸來的手,賭氣坐進自己的舊廣本,用力一轟油門,先行離開了。

    留下裴子墨一個人站在原地苦笑,原來丁辰生起氣來,脾氣也不小。

    年初二,向暉打電話給裴子墨,約他去打撞球。裴子墨隱隱覺得向暉是有話要同他說,便欣然前往。

    私人會所里,向暉要了一個包間,兩個人不會受到任何打擾,安靜是切磋球技,小小的包間內,只聽到你來我往球與求撞擊的聲響。

    一局結束,向暉遙遙領先。

    他坐下喝茶,望著心不在焉的裴子墨笑道:「你今天狀態不佳嘛,怎麼會屢次犯同樣的錯誤?」

    裴子墨扔下手中的濕巾,斜眼看他,「有話直說吧,別兜圈子了。」

    向暉笑笑,喝了口水,「本來這些話我不該問,無奈家裡那位實在太好奇,我又什麼都答不上來,只好今天來問你了,你跟於箏,是什麼關係?她為什麼會去你家過年?」

    「辰辰和葉紫說的?」裴子墨苦笑,站起身踱到桌邊,將白球用力打出去,「我們的關係,你們不都猜到了麼,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於箏剛從國外回來。」向暉跟過去,一桿將紅球擊落球袋。

    「我們就是因為她要出國才分手的,」裴子墨索性將球桿放好,看向暉一個人發揮,今天自己完全不在狀態,還不如不打。

    向暉流暢的擊球,還不忘回頭調侃他,「那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裴子墨想了下,「大概五年前吧,我和她交往兩年,她突然要出國,無論我怎麼反對都沒用,她最終還是去了加拿大,此後的三年音訊全無。前些日子她有給過我一個電話,說是準備回國,直到上次我們在年終晚宴上是三年來第一次見面。我父母自然認識她,當初我們已經談婚論嫁,連戒指都準備好了。」

    千言萬語化成一聲嘆息,向暉有些走神,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麼好運的,離開這麼多年,還能找回那份缺失的愛。「你沒想過和她一起去麼?」

    裴子墨趴在桌邊,看著向暉瀟灑自如的一桿接著一桿將球擊入球袋,「我父親那時身體不好,正在住院,我不能離開他。何況,她並沒有邀我一同前去,甚至沒有問過我的意願。」

    「孝順兒子。」向暉一桿清台,這球技已經沒有切磋的必要。

    裴子墨略略苦笑,「其實也是我傻,她走了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她跟了別人,是那個男人帶她走的。」

    向暉無語半晌,轉移話題,「一起吃飯?」

    裴子墨看表,「不了,辰辰還在家裡等我,說好明天去她父母家,禮物還沒買呢。」

    「丁辰還在生你的氣?」向暉收好球桿,招來服務生結帳,「你著急就先走吧,改天再找你們吃飯。」

    丁辰和裴子墨的冷戰持續到年初三還沒有轉好的跡象,這天父母旅遊歸來,說好要去拜年吃晚飯。

    丁辰起的很早,她站在窗邊看外面紛飛的雪花,這場雪紛紛揚揚下了一整夜,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停。

    裴子墨也看到窗外一片瑩白,感嘆:「外面一定很冷,你待會多穿點衣服再出去。」

    丁辰淡淡掃他一眼,沒有接他的話。

    裴子墨神情微惱,「你打算和我冷戰到什麼時候?」

    丁辰神色還是淡淡的,「我沒有和你冷戰。」

    「那我跟你說話你不理我?」裴子墨也來了氣,拉著丁辰在沙發上坐下,「你倒是說說清楚,你究竟想我怎麼樣?」

    丁辰不說話,手撐在茶几玻璃上發呆。

    「難道葉紫沒有告訴你我和於箏的事?」

    丁辰打了個哈欠,「她為什麼要告訴我?她應該告訴我麼?她有義務告訴我麼?」

    裴子墨頓時氣結,他就是想通過葉紫讓丁辰明白,他和於箏已是過去,未來的生活是屬於他和丁辰的。

    「你還有事麼,沒事的話我去洗漱了,還要準備禮物,馬上就得出門。」丁辰冷冷的說。

    裴子墨上前一把將丁辰拉入懷中,抱住她狠狠的吻下去,丁辰用力掙扎,雙手使勁捶打他的雙肩,無奈裴子墨將她牢牢禁錮在身前,不讓她動彈,良久,她才逐漸軟化。

    裴子墨察覺到丁辰的變化,放開她,卻看到一雙含淚的雙眼,心裡像被一根針重重刺了下。

    「對不起,」裴子墨小心的摟住她,輕輕拍她的背,「是我不好。」

    丁辰不語,靠在他懷裡,小聲抽泣。

    「是我沒向你坦白,讓你擔心了,我說過會跟你好好過日子,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你相信我。」

    丁辰把眼淚鼻涕全抹在他的睡衣上,無辜道:「我把你衣服弄髒了。」

    裴子墨哈哈大笑,撫了撫她的鼻樑,「沒關係,有洗衣機。」

    「時間不早了,爸媽該等我們了。」丁辰猶自帶著濃濃的鼻音。

    裴子墨拍她的腦袋,「不生我氣了?不和我冷戰了吧?」

    「哼,」丁辰瞪他,轉身走開。

    裴子墨開心地吹著口哨去浴室洗澡了。

    第四章

    我的心碎了,可是我沒有膠水。

    新年每天在吃吃喝喝中度過,初五的午餐因為裴子墨舅舅臨時有事而取消,丁辰和裴子墨兩個閒的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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