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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8:03:55 作者: 余北歡
    蕭檸拉過安全帶,偏頭看她,見她一臉忐忑不自在的樣子,笑了笑道:「是叫小言對不對?不用緊張, 之前我們不都是見過嗎?」

    林言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就傻愣愣道:「嗯, 阿姨好。」

    蕭檸又笑開了,她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座的徐辛年, 又道:「我前些天在出差,今天剛回來, 年年說和你約了吃飯, 本來想讓你在家吃的, 但是家裡什麼也沒有,等下回阿姨忙空了, 再約你到家裡哦。」

    坐在旁邊的徐辛年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背部也不自覺的坐直了些, 直到身後的少女輕快道:「好呀,謝謝阿姨。」

    蕭檸坐直了身子,啟動了車子又問道:「你們想吃什麼?」

    見蕭檸認真開車,林言才放鬆了一些, 她偷偷摸摸的吁了口氣, 往前看去, 正好看見徐辛年露出的耳朵。

    她視力極好,都看見了徐辛年右耳耳垂上的小痣。

    在外面燈光從窗戶照了進來,又因為車子飛馳而不斷變幻,那顆小痣也跟著光影忽明忽暗,像是起舞一樣。

    可愛的緊。

    林言忍不住翹起了嘴角,餘光無意睨了一眼車窗外,卻沒想到看見車窗上倒影著自己的目光,看起來又傻又憨,一點也不聰明的樣子。

    她趕忙抿起了嘴,將心裡的小雀躍壓了下去,又坐端正了些,學著徐辛年的模樣直視前方。

    蕭檸也沒帶著他們走多遠,林言仰著頭看著面前的牌子,輝碧酒樓,這可是全錦城最好的酒樓了。

    而且還是會員制的,之前林志帶著她來吃過幾次。

    林言扭頭看向徐辛年,不做痕跡的朝他挪了一步,儘管她表面做的十分的自然,但是徐辛年還是注意到了,他低頭看向林言:「怎麼了?」

    林言張了張嘴,最後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問問蕭阿姨什麼時候過來。」

    蕭檸去停車了,今天外面的車位格外的難找,徐辛年拿出手機正要給他媽發個消息,旁邊的林言就拽了拽他的胳膊:「阿姨來了。」

    蕭檸提著包包走了過來,「怎麼還在門口站著?進去吧。」

    蕭檸走在前頭,徐辛年也跟著邁開腿,「走吧。」

    三人一行進了輝碧酒樓,今天是周五,酒樓的生意十分的火爆,好在蕭檸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在網上預約了位置,所以也沒讓他們等多久,直接安排他們上了頂樓餐廳。

    夏季在頂樓用餐在合適不過了。

    一抬頭便是星空,一低頭便是人間。

    蕭檸點了餐,她笑盈盈道:「沒想到你就住在對面小區,早知道那天就直接將你帶回去了,手怎麼樣?沒留疤吧?」

    「我也是才知道您和徐辛年住我家對面的。」林言彎了彎眼:「沒有留疤,已經全部好了。」

    「那就好,小言這麼漂亮,留疤就可惜了。」蕭檸還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前段時間那藝術班的老師還給她發了消息,說徐辛年性子活潑了些,還樂意幫助同學,幫著同學補習。

    自己兒子什麼性格她最清楚不過,他一向嫌麻煩,也不喜歡麻煩別人,為人也清冷不愛說話,所有的情緒都先壓制在心底,等到想好了完美辦法之後,才會酌情的露出給你看一些。

    從小便是這樣,小時候因為不愛說話,她還嚇得以為是得了什麼病,畢竟她和徐辛年的父親,一個是律師一個是教授,都是靠嘴吃飯。

    蕭檸看向了坐在旁邊看夜景的徐辛年,那天她便追問了老師,究竟是誰能受得住徐辛年這副冰冰冷冷沒什麼情緒的樣子。

    一打聽,原來是林言。

    她好像就不意外了,她看林言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姑娘活潑又熱情,和徐辛年的性格正好互補。

    她一直都擔心徐辛年不喜歡社交而和社會脫節,現在有了林言,她倒是可以把心放在肚子裡了。

    這樣想著,蕭檸對林言便更加的熱情了。

    她問道:「小言以後想考什麼大學呀?」

    林言正喝著水呢,冷不丁的聽見了蕭檸的這句詢問,又將水杯放下,對於大學,她還真的沒有什麼想法。

    徐辛年輕蹙了一下眉:「媽,離高三還有段時間。」

    蕭檸也反應過來了,她眨了眨眼對著林言說道:「我就想說如果你們以後都考去了同一個地方,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林言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假裝十分自然的問道:「徐辛年,你已經看好學校了嗎?」

    徐辛年輕點了一下頭,吐出二字:「錦政。」

    錦政?

    錦政是錦城政法大學的簡稱,是每一個夢想成為律師的學子夢想學府,林言記得,很早之前她家小區有一位姐姐考上了這所學校,請了全小區的人吃喜糖呢。

    而且她還以為像徐辛年大學可能會選擇出國,不過,在錦城就很好了!

    林言道:「錦政好呀,我應該也是在錦城讀大學了。」

    徐辛年看了她一眼,隨後又低下了頭,在蕭檸和林言繼續下一個話題的時候,不自覺的抿嘴笑了。

    吃飽喝足之間,林言對蕭檸的一些緊張便徹底放下了,在走去停車的地方,她都和蕭檸並肩聊著天,把徐辛年遠遠地拋在了腦後。

    直到自己回了家,她都不得不再次感嘆,好神奇。

    蕭阿姨明明那麼健談又那麼好相處,為什麼兒子卻是個悶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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