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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50:28 作者: 木兮娘
    葉琪麗勉強笑了一下,拉著李城昊的胳膊:「城昊,算了。」

    李城昊大怒:「你倒是說來聽聽。」

    「道德、三觀、人倫,都挺貧窮。對了,Zoisite款式挺別致。挺貴的吧?」

    「啊?還、還好,穿起來挺舒服。」

    其實葉琪麗根本不知道Zoisite是什麼。

    「黝簾石,也叫坦桑石,一種新發現的名貴寶石。」李稚抿唇笑:「看來眼界也不怎麼樣。」

    「江陵是珠寶設計師,琪麗是演員,不知道很正常。你不要拿她跟琪麗比。」

    李稚語氣一冷:「至少江陵不會不懂裝懂,丟人現眼。如果這個問題不是從我嘴裡問出去,而是豪門闊太,她還這麼回答,整個李家的臉面都會丟光。人家不是笑她眼界狹小,而是笑你魚目混珠!要麼,你以後都護著她,不去宴會、不去周旋,不需要經營人脈和李家長媳的名聲,不需要她的扶持和理解。只要你已經強大到那個地步,你說什麼、做什麼,我不會去置喙。你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會置喙一句,你的妻子是誰我也不關心,但我的大嫂是誰,也請你別來管。」

    李城昊怒極:「媽媽就不應該生下你!如果不是你,媽媽也不會死。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

    李稚眸色一暗,勾唇冷笑:「至少我知道我是媽媽拼了性命生下來的,她愛我。」

    李城昊臉色極其難看,卻也沒再說什麼。

    大約他是知道自己剛才說出去的話有多傷人,原本有些後悔,只是看著李稚冷酷驕傲毫髮無傷的樣子又拉不下臉道歉。

    他甩了下手,冷哼一聲上樓。

    葉琪麗和李稚對上一個眼神,有些被那驕傲到帶了點刻薄的眼神灼傷,閃爍著躲開。跟著上樓。

    她敢在江陵面前發威、自信又驕傲,哪怕被撕扯下虛偽的皮囊都毫不畏懼,卻怕極了李稚的眼神。

    心裡自卑,她就徹底矮了李稚一頭。

    她跟李城昊糾糾纏纏差不多有十年,對李稚無比熟知。

    榮華到極致的家世,漂亮艷麗的相貌,高貴的氣質和豐富的學識足以讓人感到自卑,即使她擁有那樣糟糕的脾氣和驕傲到近乎刻薄的性格,仍舊有那麼多人捧著她。

    所以當知道她被甩了的時候,葉琪麗其實心中暗喜。

    她甚至接下了梁曹懷君的請帖,打算出席梁子齊和孟懷呦的訂婚宴。

    就在李城昊踏上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李稚突然叫住他:「上次是你把那本相親冊子給了爸?」

    「是。」李城昊最近正因為這本冊子而被父親訓斥,於是說道:「但我原本看裡面每個人的資料都不錯,家世也配得上----」

    李稚打斷他:「誰給你的冊子?」

    李城昊遲疑了一瞬:「二叔。」

    「你也信李重容的話。」

    「他是你二叔。」

    「行了,我知道。幾個月沒見也不至於失憶。」

    李城昊又被氣到,快走幾步,遠離李稚。

    李稚抱著胳膊,在空無一人的客廳里坐著,陡然皺起整張臉,還翻白眼。

    鬼臉做得賊丑。

    「王八孫子。」

    小聲咒罵了一句。

    李重容是李稚的二叔,沒什麼本事,野心倒是挺大。在李氏一家分公司那兒當總經理,就這樣兒還不安分,非得使點兒壞,讓人心裡不舒服。

    李城昊小的時候在他二叔那邊住過一陣,因此對那邊很有感情。

    這回李稚被梁子齊綠了,就給了李城昊一本相親冊子,裡面全是些渣滓。側面害李稚,要是她沒遇上樑墨,不知道那些人中有幾個人渣,還真會去相親。

    心思挺歹毒。

    一害就是害她一輩子。

    夠狠。

    李城昊和李稚感情不太好,原因是岳秀珠女士生下李稚就難產而亡了。李城昊認為是李稚害死了媽媽,對她很討厭。

    雖然不至於狠心害她,但也不會費心為她張羅。

    「二小姐。」

    李稚嚇了一跳:「李叔,你走路都沒有聲音。」

    李叔憨厚的笑了笑:「小姐想事情,沒注意到我的腳步聲。」

    「爸呢?」

    「去了趟榮家。」

    李稚一掌拍向自己額頭,悲嘆一聲:「天要亡我!」

    什麼去趟榮家,就是去跟親家商量婚事的吧。他怎麼就這麼有勁兒呢?

    八字沒一撇的事兒,怎麼能熱衷成這樣兒?

    「李叔,你老實跟我說,我爸是不是特嫌棄我?」

    「先生最疼愛您了。」

    「那他怎麼那麼想讓我嫁出去?就是不想見到我是吧。欸?這不應當啊,我條件這麼好,不恨嫁呀。他怎麼比我還恨嫁?」

    李叔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選擇了憨厚的笑。

    李稚也沒想李叔能說出什麼有效的建議,只苦惱了一會兒便拋開了。

    下午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朦朦朧朧連成一片。山腳下全都看不清了,一片雨霧和樹木混合成的灰綠色。

    李稚的臥室在二樓,設計挺巧妙,站落地窗口能看到山腳下,一覽無餘。

    李父恰在此時回來,院子裡傳來汽車熄火聲。李稚走出去,站在樓梯口,靠著欄杆看到李父跨進大門,接過李叔手中的毛巾撣了撣肩膀上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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