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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44:06 作者: 耳東兔子
    「你都發燒了給我好好躺著。」

    「發燒要多出汗,出汗就好了。」

    「……」

    余果最終還是遲到了,校長好脾氣的表示理解:「嗯,江總生病了?生病了我們可以改天再約麼,真的不急。」

    余果把大致情況說了下,問道:「孩子的爺爺挺想孩子再陪他玩一個月,但是我又怕他課程拉下追不上。」

    校長和藹的笑了笑:「要是真不行就下個學期來辦手續吧。正好這個學期也快期末考了,來也沒意義了。」

    余果最終還是決定把同同先送去,至少在小朋友面前先混個臉熟。

    「明天我帶他過來辦手續,或者我們再約時間?」

    校長握著手裡的電話點了點頭道:「行,等夫人您電話。」

    談話很順利,余果神清氣慡的回家,沿途經過一家藥店,步子微微一滯,暗自握了握拳往店內走去。

    余果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漸黑,江季同整個趴在江昊身上東摸摸西探探,她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大一小的互動不經嘴角微微上揚,江季同先聲喊道:「媽!」余果點了點頭走過去,將他從江昊身上拎了下來,「爸爸生病了,你別鬧。」江昊幾不可查的微微勾了勾嘴角。

    「夫人回來的時候經過一家藥店。」

    江昊躺靠在床上窸窸窣窣的翻著文件,怔了怔後問道:「嗯?買了什麼?」

    手下的人微微一愣,從懷裡掏出一張小票遞到他面前,江昊狐疑的結果,看著他凝重的神色微微一凜。

    是一盒長期避孕藥。

    他臉色瞬間鐵青,聲音低沉冷冽:「出去。」

    江昊黑著臉推開隔壁的房門,余果頓時有些手忙腳亂的將東西胡亂一塞,「怎麼了?」

    江昊沉著臉不說話一步步朝她慢慢逼近,熨帖合身的白色襯衫包裹著結實精壯的身材,腳步聲沉穩的迴蕩在偌大的房間內,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在幹嗎?」

    「沒幹嘛----」話音未落,江昊就突然一個箭步邁到了她身側一把拉開剛剛手忙腳亂被她合上的抽屜,余果忙想用手去檔,卻被他抓著手腕狠狠的往床上摔去,他咬牙道:「余果!」藥瓶子已經被他捏在手中,余果有些彆扭的別過臉,卻聽他冷冷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里,「不想要孩子?」

    長久的沉寂後,突然,江昊瘋了般的打開瓶蓋子,憋著氣倒出一些一仰頭就乾巴巴的咽了下去,額前青筋突戾,怒道:「我吃!我來替你吃!」

    啪----瓶子重重的被他甩在地上,余果別過微微泛紅的眼眶,低咒道:「瘋子!」

    江昊好像很難過,看了她很久淡淡轉身出了去,余果倏然躺倒在床上,一夜未眠,江昊發著高燒在車裡坐了一夜,林全就在車外陪他站了一夜。

    萬籟俱靜,一輪皎潔的皓月高懸在空中微弱的光亮照拂在四周,兩邊的道路樹影婆娑搖曳多姿,「全叔,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林全絲毫不為所動,「我陪您站會兒。」

    車裡的江昊捂著額頭靠在座椅上,「去看看她睡沒。」

    林全面無表情的應道,「是。」

    過了一會兒,林全躬身對著窗里的男人說道:「還沒有。」

    車裡再沒了聲音,過了一會兒,林全叮囑了一句:「先生,該吃藥了。」

    余果自那天之後就很少看見江昊了,江昊似乎很久沒回來了,林全倒是會隔三差五出現個幾次,余果想問問他江昊的下落,可是又一直憋著勁兒沒問。

    林全每每看見她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余果先開了口,「他最近很忙?」

    林全只是禮貌的應了聲:「嗯,先生一向都很忙。」

    「噢,沒事你忙吧。」

    余果轉身離開的剎那,林全還是開了口,「他已經住院住了一個星期了。」余果一愣,「他怎麼了?」

    林全答:「胃出血。」

    余果是知道江昊胃不太好,三不五時都會胃痛,他的胃基本她都很小心的注意飲食怎麼還會胃出血,「怎麼可能?」她難以置信。

    「兩天沒吃東西了,上次發燒就是胃出血引起的。」

    余果微微恍了恍神道:「你現在能帶我去看他麼?」

    林全知道被江昊知道肯定又是一頓脾氣,但他也知道也許只有餘果才是他的解藥。

    林全帶著余果來到病房門口的時候,裡頭傳來一道女聲:「你要不要喝點粥?我剛熬的。」

    江昊聲音冷淡的回答:「不用了,謝謝。」

    「江昊!」

    「我難道說的不夠清楚?我已經結婚了並且近幾十年內並沒有離婚的打算。」

    「那又怎樣?你他媽還說要娶我呢,還有,如果讓他們知道,你----」

    林全毫不客氣的推開門打斷了楊琳後面的話,「先生,夫人來看你。」

    江昊抬眸瞧見門口熟悉的那道身影時,眼底的欣喜一瞬即逝,面無表情道:「你怎麼來了?」

    余果緊了緊拳頭,故作輕鬆的開口:「怎麼?不能來啊?打擾到你了?」

    江昊有些尷尬的別過頭,余果隨後沖林全點了點頭,「看來你們先生還在忙,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他好了。」

    江昊放在被子裡的手微微一緊,卻緊抿著雙唇沒說話,余果作勢就要往外走去,他暗自咒罵一聲,立時翻身下床扯住她的雙手往自己懷裡帶去,「你就故意的吧,你就故意的吧!」

    余果被他重重的扯進懷裡,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淡笑,江昊低頭狠狠吻住她的雙唇,如饑似渴這個詞真真算是體會了一把,楊琳瞧的雙頰通紅,江昊卻若無旁人狠狠的吻著她。

    那時,她才明白,其實不是他不會,只是他不想給你,因為你不是她。以前,楊琳總會偷偷的親他,江昊很少回回應她,幾乎都是冷冷淡淡的任她親完就完事兒,更別說對她有那種欲*望了,楊琳做好一切打算就要將自己交給他的打算,但每每到最後一步的時候江昊都會鎮定的替她套上衣服。

    她以為江昊對誰都一樣,熟不知其實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他是這樣對她,是這樣親密。

    江昊雙眸淡淡掃了眼邊上的林全,林全立馬會意帶著楊琳離開。

    江昊一手控著她,一手推高她的毛衣,火熱的掌心握住她胸前的豐盈,輕輕拿捏著,食指逗弄著頂端的粉色,低聲哄道:「想我沒?」

    余果立時掙扎著要離開,奮起雙手直直捶打著他嗚咽全數被他吞咽進肚子裡,隨後雙唇游移到耳後含住她精緻的耳垂低聲道:「說。」

    余果紅著臉點點頭,江昊心裡一喜,得寸進尺的說道:「說出來。」隨後一把褪下她的裙褲,又手腳利落的褪下自己寬大的病號服,余果頓時覺得自己來錯了,這傢伙的精神頭子明顯不是剛生了一場大病的表現,使勁兒去推他:「別鬧了你!你胃不痛了?」

    江昊低頭含住她胸前的嬌嫩,悶聲道:「痛,所以你別掙扎了,你越掙扎,越消耗我體力,我就越累,越累越痛。」

    余果有些被嚇住了,立時被他牢牢禁錮在身下不敢隨意亂動,江昊低頭在她耳邊哄道:「換你上面,你來動。」

    余果頓時紅了臉說什麼也不肯再繼續,兩人磨磨蹭蹭鬧了很久,江昊最終還是擠了進去,一點一點的撐開她的,余果微微拱起身子不自覺的想要很多,江昊更是紅了眼眶,沉腰重重挺動起來,他喘息著道:「好緊。」

    ***

    江昊幾乎是悄無聲息的住院,悄無聲息的出院。

    江老爺子的身體似乎是越來越差了,記性也越來越差,這點同同很有感覺,明明昨天才交代過的事,今天又忘記了,甚至他有時候連自己做過什麼都忘記了。

    余果現在一個人伺候一屋子的男人有些忙不過來,江昊索性又叫了幾個阿姨,但是老爺子不喜歡,點名要余果做飯,江昊說了半天老人家也沒聽進去,反正就是我要吃小果做的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表情。

    卻沒有人知道,昨晚還與他們撒嬌不吃這個不吃那個的江敏州第二天就走了。

    那一年,江敏州已經九十歲了。

    那年的年末,江敏州心臟病發去世,終究還是沒能熬到過年。

    江敏州出殯那天,江昊獨自在靈堂坐到天亮,這一生,從沒掉過一滴眼淚的男人,就連眼睜睜看著母親從自己眼前跳下去也沒哭過,那一晚,他兩淌清淚獨坐到天明。襯衫的前襟敞著兩個扣子,衣服有些凌亂他卻不自知。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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