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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44:06 作者: 耳東兔子
秦涼慡快的應下,「那我先帶回家了,到時候你來我家領孩子?」
余果連聲道謝。
酒過三巡,余果已滿臉cháo紅,今天招待的客戶是長期合作的一個廣告公司的策劃部經理,看上去跟余果差不多的年紀。包廂的燈很暗模模糊糊的,但她還是看出了一些違和感,長著一張正太臉,卻有188CM的海拔。
余果才喝下他敬的酒,王總又在一邊煽風點火道:「小余啊,不能老是人邵經理敬你啊,你多少得自覺點兒啊。」
說著說著還把手搭上了余果的大腿上,還好,是冬天,余果裹著厚厚的棉襪。在心底恨嗤了一聲,不動聲色的舉起酒杯敬對面的男人,「邵經理,我敬你。」
邵恆輕輕一點,率先出口:「我幹了,你隨意吧。」
說完就一飲而盡。
余果一愣,仰頭倒扣酒杯冰涼的啤酒盡數滑進她的喉嚨內,邵恆微微一怔,有些無奈的笑了,眼裡閃著異樣的光芒,女人要這麼好強作什麼?
幾杯下肚,余果有些頭暈眼花。強撐著身子道:「去下洗手間,失陪。」
余果這才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腦子漲漲的頭暈眼花身子差點站不住,邵恆剛欲上前扶她一把,余果就快速的小跑了出去。
果然,她離開江昊,好像什麼都做不了,本打算著離開那塊地方從新開始,卻沒想到,自己真的就從新開始了,這個開頭似乎不怎麼好。
包廂內,王經理臉上盪起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衝著對面的邵恆說道:「小邵啊,別說你王叔叔不給你機會,這小余我本想著介紹給我那侄子,既然你開口了,那叔叔就忍痛割愛一回啊!」
邵恆看著他猥瑣的笑容,心底湧起一股煩躁。
卻強壓著耐性,說道:「王總,你誤會了,我只是單純欣賞她的設計而已。」
邵恆第一次在設計圖上看見她的名字的時候很詫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余果。剛剛進門第一眼看到他便認出了她,只是她好像沒有認出他。他不由得暗自握了握拳頭。
王經理笑的更歡暢了,說道:「在我面前就不要裝了,我還能看不出你那點兒心思啊,男男女女那就那麼點兒事兒,有啥不好意思的。」
邵恆在公司里也算是一表人才,長的俊俏,年紀輕輕便當上了經理,想要姑娘還能沒有,但他就是不屑王經理的這些個齷齪思想。
邵恆俊逸的臉有些沉下去了,也不再多辯解,「謝謝美意。」
正說著,余果也就推門進來了,她好像變了,變的好像一點兒也認不出他了。
***
秦涼正坐在地板上看著江季同小朋友一個人來回的折騰,此時門口傳來門把旋轉的聲響,季長風拿著鑰匙修長的身影站在門口,黑漆漆的瞳孔盯著他們,同同好奇的扭過頭,眼底閃過一絲歡喜,稚嫩的童音嚷道:「季叔叔!」
季長風一愣,徑直走過去一把將他從地上拎起,沉聲問道:「你媽呢?」同同無辜的搖著頭:「我不知道,媽媽讓這個阿姨來接我的!」
季長風這才看了眼秦涼,聲音低沉聽不出絲毫情緒:「你認識余果?」
秦涼不冷不淡的回了句:「嗯。」
季長風嘴角微微一勾,放下同同,哄道:「同同乖,去那邊玩會兒,叔叔跟阿姨商量點事兒。」江季同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看秦涼又看看季長風,心下估摸著季叔叔的人品還是值得他相信的,臨走之前還是奶聲奶氣的叮囑道:「叔叔,你不可以欺負阿姨哦,不然同同就不喜歡你了哦!」
說完就屁顛屁顛的往另一個房間走去。
直到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客廳的門口,兩人之間的氣氛又兀的降到了冰點,秦涼只淡淡掃了他一眼就起身往臥室走去,「余果剛兩個星期以前來我們公司的,我只知道她結過婚了別的一概不知。你問我也沒用。」
季長風盯著她嬌小的背影半晌後聽見她聲音冷淡的從前頭傳來:「噢,提醒你一下,還有三個月就到約定的日子了。」
季長風臉色鐵青如同雕塑,雙眸凜冽的望著她的背脊。
他們這幫人中,從來沒有人見過季長風生氣。跟江瑾言不同的是,太子爺溫潤如玉,謙謙君子一枚,江昊卻是面冷內熱,沈公子天下第一小受的位置不可動搖,鄧嘉立是典型的花花公子,溫為東則是一名脾氣暴躁的人民警察。
而季長風是他們中唯一一個真正能做到面冷心狠、殺伐果斷的男人。他的占有欲跟江昊相比有過之無不及。
秦涼一走進房間胃裡一股噁心的感覺翻滾而上,她捂著嘴疾步衝進房內的衛生間。
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叩叩----
「秦涼,開門。」
秦涼捂著嘴悶聲道:「走開。」
季長風依舊是那毫無波瀾的聲調:「我只是告訴你一聲,秦朗在警局。」
嘭----
秦涼猛的一抬頭就撞上了頭頂上櫃門,疼的呲牙咧嘴起來,季長風皺了皺眉:「開門。」
半晌後,秦涼開門:「為什麼?」
季長風嗤笑一聲:「秦涼,如果秦朗不是你弟弟,我會親手把他送進警局。」
秦涼一愣,抬手便朝他揮去,雙頰也許是氣急了漲的通紅怒罵道:「禽獸!」
季長風沒有躲,一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他俊逸的側臉上。
肌膚摩擦發出的聲響引來了另一間房裡的江季同,他不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劍拔弩張的場面,爸爸跟媽媽吵架的場面還比這更激烈,他好像很久沒有看見過爸爸了。
***
那頭余果已經被灌的差不多了,王經理將余果推給邵恆就摟著兩個美艷的女人揚長而去了,夜晚的冷風徐徐吹拂過余果的臉頰,意識稍微清醒了些,立時從邵恆懷裡掙脫,連聲道謝:「邵經理,您回去吧,我打的就行。」
邵恆壓抑的握了握拳頭,咬著牙點了點頭道:「嗯。」
他曾一度懷疑她是裝的,現下這樣子合著是真的認不出他了。「嘭----」氣惱的甩上車門,車子絕塵而去。
余果看著他上車,無奈的勾了勾嘴角,這是多討厭她?這男人目測有王子病。
余果拎著包站在原地不由的裹了裹大衣等著空的。
突然,一輛車驀地停在她面前,余果眯著眼仔細辨認才認出那是剛剛離開的邵恆,邵恆隱隱有些不耐的催促道:「上車!我送你回去。」
邵恆自己也有點鬱悶,一離開就滿腦子都是她喝醉酒的醉態。鬼使神差的又把車子駛了回來,罷了,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兒,他可是最後的目擊證人,最大嫌疑人。他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他一定不是擔心她。
余果本想著拒絕,看他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撇了撇嘴就上了車,「淮海江苑。」
邵恆臉色有些詫異,終究還是沒多問,沉默的開著車。
住的起那裡還需要出來應酬看人臉色?
兩人都不說話,余果闔著雙眼靠在車窗上,夜裡的寒風如刀一般刮過她的臉頰,令她立時清新許多。邵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此刻的心很浮躁,特別是聽著她靜靜的呼吸聲,更加浮躁,一氣之下脫口而出:「你吵死了!」
余果都不知道自己哪兒得罪他了,想著是公司的長期合作客戶,她還是禮貌的道了歉:「抱歉。」邵恆詫異的側著頭望著她,語氣有些不耐:「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余果一愣,其實一整個晚上她都沒仔細看過這個男人的臉,現下就著昏暗的車窗仔細端詳起來倒真有些眼熟,在腦海中思索了好久才一拍腦門喊道:「邵恆!」
邵恆輕嗤著勾了勾嘴角:「簡直難以想像當年高中時候的小太妹現在居然混成了良家婦女。」余果笑著回道:「你不也窮□絲逆襲!」
其實那時候邵恆也不算□絲,在很多女生眼裡還算是男神。
余果那時候跟人打賭贏了一個星期的煙錢,賭注就是她幫一個小姐妹追到邵恆。只不過後一個星期就發生了那件事,小姐妹們被迫退學,她沒多久也出了國。
邵恆到現在都以為當初追他的人是余果。
撲哧----
余果笑出聲來,她沒想到給人造成那麼大的誤會,連連道歉:「抱歉,當時沒說清楚。」邵恆氣的不輕,沒想到竟是鬧了場烏龍,他是多遭人嫌棄?余果笑的前俯後仰,邵恆氣的漲紅了臉,第一次在人前那麼丟臉,此刻他特別想把她扔下去,冷著臉道:「閉嘴!再笑就把你擱在半道上讓你自生自滅!」
也許是遇見老朋友心情很愉悅吧,余果第一次有了開玩笑的情緒,吐了吐舌頭道:「你扔啊你扔啊,有本事你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