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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44:06 作者: 耳東兔子
    江瑾言沉眸,「不可能,他不可能走私軍火。」

    溫為東狐疑:「你怎麼知道?」

    「直覺,你先把消息攔下,他被關在哪裡?」

    溫為東忙接道:「你想幹嘛?這檔子口您要出什麼岔子人把您一起調查了我縱使有幾個腦袋都不敢和您家老爺子交代啊,您還是給老子老老實實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裡頭我已經打點過了。」

    「地址。」江瑾言生氣的時候就是這樣,懶得跟你多說,只問自己想要的。

    溫為東無奈老老實實的報出地址,江瑾言淡淡道:「謝了。」

    「你去也沒什麼用,聽說那傢伙嘴嚴的恨,進去一個星期了,一句話也沒說。似乎就等著法院的宣判。」

    「行了,我知道了,我過幾天就回來,這件事走漏一點風聲我就把你們家文靜綁著送到嘉立床上去!」

    溫為東頓時如炸了毛的獅子,「江、瑾、言!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令他背後汗毛直立,溫為東氣的大叫:「是男人就單挑!敢拿女人威脅老子。」

    江瑾言理了理袖口,淡淡道:「我很肯定我是男人,你是不是男人我就不知道了。」

    江瑾言當天下午就直奔溫為東給的地址,鍾易寧的樣子是他怎麼都想不到的,身上的血跡模模糊糊,穿著的囚服都已經破損,可見局裡的人動了私刑。東子明明都已經關照過了,為什麼還會這樣?說明他有人想整死他。

    鍾易寧是特種兵怎麼可能走私軍火,這件事情說出去都笑死人。反倒是鍾易寧先無所謂的開口了:「她也知道了?」

    江瑾言搖了搖頭,「她還不知道,你得罪人了?」江瑾言試圖問這人是誰,想知道是誰那麼神通廣大,要整死他。果然受過訓練就是不一樣,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套出來的。

    鍾易寧無奈的笑了笑,「這事兒你別管了,好好照顧她,聽說你要當爸爸了,恭喜。」

    那天下午,殘陽的餘暉投進拘留所,江瑾言心裡的酸澀沒人懂。

    但是紙終究包不住火,傅雪茹聯繫不到鍾易寧心神一直不安,她最後打通了簡彤的電話。

    「彤彤啊,你最近有沒有見過易寧啊,怎麼都聯繫不到他?」傅雪茹問道。

    電話那邊是長久的沉寂,傅雪茹又喊了句:「彤彤?彤彤?」

    簡彤吱吱嗚嗚的反應更令她生疑,最後簡彤在電話里哭的泣不成聲,告訴了他們關於鍾易寧的消息,傅雪茹當下就把電話摔在地上,所幸那是鍾遠山在房內並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一切。

    傅雪茹愣神了片刻第一時間衝到傅蔓的房間,六神無主的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江瑾言,他卻只沉了臉色,並無太大反應,傅雪茹詫異道:「你早就知道了?」

    傅蔓也愣住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使勁兒晃著江瑾言的肩膀道:「什麼東西?你知道些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江瑾言眸子直直盯著傅雪茹,問道:「鍾叔知道了麼?」

    傅雪茹晃了晃腦袋,身子有些不穩,道:「我哪兒敢告訴他,他現在這身子!怎麼辦?怎麼辦?」

    女人一出事就只會一直追問怎麼辦?然後責怪。而男人除了承受住女人責怪的同時還要去想怎麼解決?

    傅蔓依舊聽的雲裡霧裡始終迷迷糊糊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哥怎麼會走私軍火?媽是不是別人弄錯了。」

    傅雪茹語氣有些不穩道:「是彤彤說的。」

    傅蔓頓時沉靜了下去,江瑾言攬著她的腰肢安慰道:「你們先別急,我去看過他了,審判還沒下來,還有希望。」

    其實東子都說希望不大,估計是死刑。走私軍火在國內是重罪,要放在古代,估摸著還要株連九族呢。

    傅蔓聲音有些沉悶:「他怎麼樣?還好麼?」

    江瑾言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他看到鍾易寧那滿身的血跡他都震撼了一下,他該怎麼告訴她她的親生哥哥正在遭受什麼?「恩,還好。」他的聲音有些沉重。

    「你信麼?」傅蔓問道。

    江瑾言斬釘截鐵道:「不信。」

    傅蔓抱住他,「我也不信,幫幫他好不好?你幫他說說話,或者我們去找你爸爸。」

    「走私軍火是重罪,我跟我爸都說不上話,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找個好律師。」

    傅雪茹一拍大腿,「那快去找律師!蔓蔓,你那個朋友,林琛,不是律師麼?」

    傅蔓看了江瑾言,剛想說話,就被他打斷:「林琛還太嫩,我會找幾個資歷老的律師,這事兒交給我吧,你們別擔心了。」

    傅蔓高興的抱住他,「謝謝你,老公。」

    這是她第一次,在床上以外的場合主動叫他老公,江瑾言心頭閃過一丟丟的苦澀,這聲老公還是因為別人才換來的。

    ☆、第 71 章

    天也應景般的黑壓壓一片,周圍的氣壓很低,傅蔓胸口悶悶的仿佛被一記悶拳重擊在胸口,從得知消息到現在似乎已經過去二十四小時了,鍾遠山卻躺在房間裡依舊昏昏沉沉的睡著,一點兒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幾天,對於他們來說似乎是最漫長的一天。

    傅蔓想去看看鐘易寧,說實話,她其實一直在恨他,恨他當初怎麼能說出那些話,但她發現恨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便是將他無視,所以她一直在努力無視他,努力裝作無所謂。但說他走私軍火,倒賣槍枝,她怎麼都不會相信。

    因為她始終都記得,很久很久之前,某一年盛夏。

    炎炎烈日燒灼著他們的皮膚,以及那顆熾熱的心,那是鍾易寧參軍的第一年,傅蔓那時候還是小姑娘一個,完全不懂男孩子那顆熱血的心,鍾遠山那時候要送鍾易寧去當兵,傅蔓暗地裡偷偷哭了很久,當兵了他們就不能經常見面了。

    鍾易寧雖然也捨不得她,但終究還是沒能抗住誘惑,是他體內躁動的因子在作祟吧,他總覺得男孩子生下來不當兵那還能做什麼?保家衛國平天下,那才是他終身為之奮鬥的目標。

    盛夏的夜晚,夜空中星星閃爍,皎潔皓白的月光投撒在湖面上波光嶙峋,知了叫的歡暢,兩人對著月影依坐,傅蔓將頭搭在他的肩上,一個勁兒的求他外加威脅:「你去當兵了我怎麼辦?萬一學校里有男孩子纏著我怎麼辦?」

    其實那時候還真有個男孩子纏著她,每天跟她要手機號碼,那時候很流行類似小靈通之類的手機,鍾遠山很疼她,她那年生日的時候特意買了一個送給她,連鍾易寧都沒有。傅蔓拿著小靈通整天跟他炫耀,鍾易寧卻興趣缺缺的搖搖頭:「幼稚。」

    其實,那時候他心底是有一點嫉妒的,但是看著她高興的樣子,對著他傻笑的樣子他又覺得很無奈,他那時候害怕自己這一輩子便栽在這個小丫頭的手上了。

    那個男孩子是個富家子弟,在學校純屬是個惡霸王,傅蔓不太關心班裡的事,但關於他的事也聽說了不少。

    聽說那個惡霸王在追班花。傅蔓屬於耐看型,不屬於第一眼美女,不是接觸很久一般很容易忽略她,更是難以躋身班花行列,傅蔓不多話在班裡沒什麼朋友,算不上特別好。班花長的好看成績又好,學校追的男生也很多但是惡霸王放出話班花從此斷了桃花。

    聽說惡霸王把班花親了,兩人終於在一起了。

    聽說惡霸王把班花上了。

    班裡關於這些小道消息的八卦真是不少。過了幾天後,班裡又在傳說惡霸王正在追隔壁班的班花,兩人大搖大擺在走廊秀甜蜜,傅蔓看見自己班的班花捂著肚子躺在位置上,臉上眉頭緊皺。

    霸王的新鮮勁頭過去了,聽說又在追校花,還有人說看見校花和隔壁班的班花為了霸王打了一架。

    一個月後,惡霸王開始追她了,傅蔓嗤之以鼻,再然後,班花懷孕了,是傅蔓陪著她去醫院墮了胎,那時候令傅蔓更加對惡霸王深惡痛絕。這樣的男人該下十八層地獄才是。

    傅蔓那時候一直為自己的正義感所驕傲。

    有句話叫「流言止於智者。」很顯然她不是智者,人云亦云,有些事情似乎表面是這樣,但真相似乎永遠掩藏在那些似是而非的表象里。

    一直到畢業那年,傅蔓才知道,原來班花的孩子不是惡霸王的,原來惡霸王和班花分手其實因為班花上了別的男人的床。

    原來惡霸王一直追這個追那個,只是為了氣班花。

    原來即使這樣,惡霸王還是厚著臉皮求複合,那晚,班花哭的泣不成聲,班裡的女生顛覆了對惡霸王的看法,原來這世上真的有痴情種,而且還是又帥又多金的痴情種。傅蔓只在一旁冷眼看著,那時候,她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往往隱藏在最邪惡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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