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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44:06 作者: 耳東兔子
    聽到這,江瑾言黑眸一凝,空拳緊握,嘴唇緊抿不語,鄧嘉立頓了頓,悄悄打量著他,繼續說道:「東子接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李三已經把那女人藏起來了,那邊的警察顯然被李三買通了,拐賣婦女這種事在那邊已經司空見慣。李三的意思是他做東讓那女人給賠個罪,這個事情就這麼算了。」

    江瑾言臉一沉,原本邪邪的勾著嘴角卻垂驀地垂了下去,「你說呢?」

    鄧嘉立心頭一凜,江瑾言向來是他們四個里最好說話性子最溫和的,但這事兒他有些拿捏不住,更何況牽涉到他女人,他微微晃著手中的紅酒,輕輕唆了一口笑道:「給點教訓就算了,畢竟人也是他幫忙找的。」

    江瑾言勾著唇角低頭不語。

    暈黃的日光穿過大大的窗戶籠罩在他的頭頂,然後鄧嘉立聽見他沙啞低沉的聲音,「嘉立,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鄧嘉立側頭看他,看見他深色的腕錶在日光下閃著熠熠光輝,心下一沉,李三是那邊的頭兒,掌管運輸幾條主線,想要那邊的生意自然得通過他,得罪李三對他們沒好處,說實話,鄧嘉立一直無法理解那些為了女人打打殺殺爭一口氣的男人,他一直認為男人的責任和擔當就註定了這一生廝殺拼搏。

    他們四個中,沈君成從小便是含著金湯匙出生,那時候觀念保守,沈老爺子一直很希望能生個男孩,沈夫人肚子不爭氣生了個女兒後便再無所出,隔了好幾年吃了好多藥才懷上沈君成,沈公子算是在眾人的期待和祝福中平安降臨。從小眾人便將他寵上了天,也造就了他現在這性子。

    江瑾言更不用說了,同樣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與沈公子不同的便是,他從小便受到軍事教育,紅軍家庭的小孩似乎特別嚴以律己,他對自己管的特別嚴,絕不容許自己的生命軌跡出現一絲一毫的偏差。

    溫為東算是他們四個中活的最自在的,家裡幾乎也不太管他,幾乎沒有束縛。他們都清楚他是為了什麼留在前線,儘管蔣帥那時候過去多久,他們都沒辦法忘記。東子瀟灑不羈的性子是他學不來的。

    接下來便是他,鄧嘉立,家世在他們幾個中一般,他爺爺年輕的時候給江敏州當保鏢,他爸爸早期也給江淮當過司機,當有人說他長大後也是「江瑾言的走狗」時,他心裡不是沒恨過,拼了命的想要打破這個制衡,所以他從小比誰都努力,他任何事都要做最好,拒絕踏上政治這條路。

    其實他有多陰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沒有資本和金錢去揮霍,他跟他們不一樣,可以說,他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女人算什麼?生時便是一個人來這世界上,走,更不奢望和誰同穴。

    他更不懂那些甚至為了女人把生意、前途都拱手相讓的男人。

    比如文靜,是他最早察覺了溫為東對文靜的那點心思,也是他,親手把文靜送給了溫為東。因為,他覺得女人之餘他不過是件衣服,這件衣服既然別人看上了,那他不要便是了。

    溫為東跟他說,「抱歉。」

    那時候他在心底冷笑,錢容易還得清,人情呢?那時候的他羽翼還不滿,用得到溫為東的地方很多。他不捨得為了一個女人就這麼把兄弟得罪了,這就跟他不願意得罪李三一樣。

    看吧,他本來就是那麼陰暗醜陋,那些喜歡他的姑娘們都瞎了眼吧。可那又怎樣?那些女孩子愛的不過他那副皮囊和顯赫的身家,除去這些,他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還有誰會愛他。

    不,有個女孩子曾經說過,「就算你什麼都沒有,我也愛你。因為你是鄧嘉立。」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發現思念如同排山倒海般襲來,每天每夜他都在念著那同一張臉,他只要一想到,一想到曾經有個女孩愛他如斯----

    他多想再問問她,「你還能愛我麼?」

    除開那一切,如果我們再相遇,我沒有把你拱手讓給他人,我沒有做那些令我自己都厭棄的事情,你還能愛我?如同一開始那樣。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那是多年後,他在異國,看見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背影,感想突然而至。

    ***

    江瑾言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早出晚歸,傅蔓幾天都見不了一面,她自從知道余果跟江瑾言的事情後在家碰見余果都有些尷尬,兩人只淡淡一笑,幾次後余果也能猜了個八*九。

    傅蔓剛回房間就接到鍾易寧的電話,自那次之後,兩人便沒再見過。

    「最近還好麼?」傅蔓先開口。

    電話那頭愣了愣,答道:「還好----」之後便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傅蔓尷尬的舉著電話,「沒事的話,我掛----」

    話音剛落,便看見江瑾言站在門口目光沉沉的盯著她,然後她聽見,鍾易寧嗓音壓抑一字一字告訴她:「蔓蔓,我要結婚了。」

    ☆、第五十九章

    傅蔓笑容僵了僵,隨即掃了眼門口淡淡盯著她的男人,聲音清淡,道:「恭喜。」

    鍾易寧微微一愣淡笑著掛了電話。

    江瑾言緩步朝她踱過去,漆黑的眸子淡淡的瞧著她,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頂,道:「早點睡吧。」說完便轉身朝書房走去。

    傅蔓一愣,自嘲的勾著嘴角衝著他筆挺的背影開口:「然後又準備躲著我?」

    江瑾言步子一滯,慢慢回身瞧她,不言不語。

    「我們談談。」

    她不可能看不出這隻二貨又鬧情緒了,這種小心翼翼在鋼索上行走的情緒真令人煩躁。

    漆黑的夜色,樹葉窸窸窣窣發出細碎的聲響,夜空中幾顆若有似無的星星高懸著,月光稀疏的籠罩著這座大宅。

    靜謐的房間內兩人獨坐,傅蔓靠著床頭抱著枕頭仰著小臉道:「那天晚上的事我答應過別人抱歉,不能告訴你。」

    說完,她做了個4的手勢,「我可以發誓,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江瑾言瞧著她誠摯的樣子,心頭一凜,緩緩點了點頭,「睡吧,我處理完事情再來陪你。」

    傅蔓有些沮喪的低下頭。

    江瑾言替她掖好被子便轉身出了去,他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他最近實在忙暈了頭,李三的事、鍾遠山的事、鍾易寧的事、江昊的事、一件接一件,好似約好了般,齊刷刷的湊在一起。他需要時間,需要時間理理順。

    他修長的身影站在走廊斜倚著欄杆點了支煙,自從下定決心要孩子開始便一點點戒了。

    兩人經歷了那麼多,他又怎麼捨得放棄,即使她真的背叛了他,他能怎麼辦?即使他綠帽子高的可以戳死神仙他發現他也無法放開她。他發現他心底漸漸開始滋生蔓延莫名的、強烈的占有欲。想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的想法也愈漸強烈。

    偌大空曠的二層隔壁低低迴蕩著女人起伏不定的呻*吟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江瑾言抬眸瞧了眼江昊的房間,有些不悅的蹙著眉,這房子的隔音效果相當的不錯,這都還能傳到外頭,他們是有多激烈?生怕別人不知道麼----

    想到這裡,他驀地怔住,按著江昊的變態性子,故意的成分居多。

    ***

    那頭,余果被江昊死死按在牆上,從背後狠狠撞擊著她,整個房間都迴蕩這重重的撞擊聲,余果的雙手被江昊的領帶綁的死緊,嘴巴又

    被他死死的扣住,還不停擊打著她雪白的臀部,呵斥道:「叫出來----」

    余果被他捂著嘴嗚咽了兩聲,江昊似乎就喜歡看她無辜的雙眸閃著水光凝著他,無力的發出嚶嚀。

    江昊倏然鬆開捂著她嘴的手,繼而呵斥道:「騷貨!」

    余果被他撞的疼的要死,低低求著饒。

    江昊滿意的看著她在自己身下達到頂峰。

    完事之後,江昊起身進了浴室,余果百無聊賴的按著手中的遙控器翻看著一天的新聞,她不太關注新聞,偶爾翻一翻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也喊不上名字。現在已是深夜,大部分新聞都是重播。

    驀地,遙控器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破碎的哀鳴。

    屏幕里男子俊逸硬朗的面容難得一見的露出笑容,身側的女子小鳥依人狀的依在他身側,那是最近最受期待跟關注某部電影的宣傳儀式,兩人攜手共握著冰錘敲碎了眼前票房破億的冰塊。

    「迅速走紅女星楊琳與投資商現身電影宣傳現場,談及心目中的男神,楊琳面露羞澀暗指一邊帥氣多金投資商----」

    與此同時,床頭的手機微微一震,

    「耗子,我好像把耳釘拉在您車上了?明天有空麼?」----楊琳。

    這句話的重點只在後面五個字,明天有空麼?不,還有耗子兩字。

    唰----

    浴室門被人拉開,江昊只圍著一層浴巾邁著步子走了出來,余果淡淡掃了他一眼,盯著電視屏幕里的畫面,問道:「改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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