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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44:06 作者: 耳東兔子
    病房陷入一種尷尬的氛圍,季姿笑著打了聲招呼,「二哥,你怎麼也來了?」

    江瑾言沉鶩的眸子死死盯著傅蔓,嘴角緊抿沒有一絲弧度:「嗯。」

    兩人回家又是一場冷戰,傅蔓逕自推開車門下車,頭也不回往房間走去。江瑾言泊好車立馬跟了上去,忙在她鎖上門時將堅實的手臂橫

    亘在門框之間,「把門打開。」

    傅蔓不悅的撅著嘴,狠狠俯□子咬了他一口,他便立時疼的呲牙咧嘴起來,「屬狗的?」

    直到小麥色的手臂上印上了紅色的印跡,她才鬆口,江瑾言尋了個空擋用力一頂,房門被他撐開,傅蔓腳步有些不穩便往身後倒去,他閃身擠入眼疾手快又一把將她撈入懷裡,「我有沒有跟你說把昨天晚上的事兒瞞緊了?」

    江瑾言可以明顯感覺到她身子一僵,她卻只低著頭不說話,眸子漸沉箍著她的腰肢狠狠的撞上門板,「傅蔓!說話!」

    「我清清白白需要跟你解釋什麼?」傅蔓後來再想起來的時候,如果兩人處理婚姻、愛情的方式不那麼極端,不那麼激烈,也許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也許又會是另一番景象。

    江瑾言最看不慣的就是她現在這副樣子,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好像周遭的一切之餘她來說都不那麼重要。

    「同同病了,我送他去醫院有問題?哥不在家我就是這個家的長子我送他們去醫院我怎麼了?我跟你結婚,就代表我想跟你過一輩子,過去那麼重要?你跟鍾易寧那點事兒我追究過我麼?」

    果然愛情是可怕的。

    往昔在狹小封閉的空間緊緊依偎在一起說著海誓山盟的情話,終究還是抵不過現實,傅雪茹很早就告誡過她,「矛盾、爭吵,遲早都會有,每一樁婚姻都會遇到瓶頸遇到問題,要相互扶持走下去,就要互相理解,互相珍惜。」

    可是她一點兒感覺不到他在理解她。

    傅蔓胸口愈漸發悶,「你別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好不?」

    其實也就是她昨天心裡有點難受去醫院看鐘叔順便找媽媽說兩句,剛好在門口撞上了偷偷趴在門口看鐘遠山的鐘易寧,看見她出來忙轉身就走,急促的腳步有些不穩,傅蔓追上前才發現他臉色蠟黃難看的緊,「你怎麼了?」

    鍾易寧沒有說話轉身就走,卻被她攔住,後來傅蔓才知道,他出任務受了傷,差點就沒回來,那是種說不上來的難受,怕被鍾叔看見所以才不敢進去偷偷躲在門口看他。

    傅蔓急著要送他去看醫生,鍾易寧笑著安慰,給她看包紮過的傷口,紗布幾乎包了整條小腿。

    「上次跟你說的事情怎麼樣了?」

    傅蔓一愣,想起上次在走廊鍾易寧說的話言猶在耳,他只希望她能喊鍾遠山一聲爸爸,像往常那樣。

    那晚上,鍾易寧強忍著小腿的疼痛陪她聊了好久,最終體力不支倒在她肩頭,傅蔓愣住了,剛想喊醫生卻被他一把拉住,「送我回酒店。」傅蔓不解,但始終拗不過他。

    傅蔓又按著他給的號碼打了電話,來人是一位四十幾,身著軍裝的男人。

    一進門就熟門熟路的往臥室走去,邊走邊問:「你是他女朋友?」

    傅蔓忙搖了搖頭,那人又問道:「那你是?」

    傅蔓一頓,想了想說道:「我是他妹妹。」

    彼時兩人已經走到臥室門口,男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嘆著氣進去,鍾易寧躺在深色的床上修長的雙腿掛在床沿,男人忙過去探了探他的額頭,又撩起他的褲管解開繃帶,不悅道:「發炎了,你就不能好好躺個兩天?」

    鍾易寧低低的「嘶----」了聲,對著門口的傅蔓笑了笑:「你先出去吧。」

    傅蔓欲言又止的望著他,點點頭轉身往客廳走去。

    房內傳來低低的交談聲,傅蔓隱隱約約可以聽清一些,「你這麼不聽話,到時候這腳廢了華佗再世都救不了你。」

    她聽到鍾易寧說:「為國捐條腿也值了。」

    男人怒斥了一句:「說句不中聽的,命到底是你自己的。」

    鍾易寧突然愣了愣,嗤笑了一下,「老狐狸怎麼樣?」

    她只聽到男人冷冷說了句:「我不是軍師,我只是個軍醫。那些事我不清楚。」

    鍾易寧輕笑了一下。

    傅蔓進了廚房,替他熬了些清粥,端進去的時候,男人看了她好半晌,才說道:「小姑娘,能答應我一件事兒麼?」

    傅蔓放下碗,淡淡點頭,「您說。」

    男人笑了,「今晚的事要保密,行麼?」

    然後傅蔓看了眼床上閉目養神的鐘易寧,他眉頭緊鎖,緩緩點了點頭:「嗯。」

    江瑾言看著她愣愣出神的樣子,心頭的氣邊不打一處來,神色緊繃,冷冷道:「在我面前公然想別的男人,傅蔓你膽兒真大!」

    傅蔓回神,想起那晚的事,她大致能猜到一二。她跟江瑾言的問題無關乎其他人,那晚在她身邊換做任何男人,江瑾言都會抓狂、生氣,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信任。

    她也試圖跟他解釋過,「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能不能相信我?」

    江瑾言冷笑一聲,「在醫院聊到半夜,然後去酒店開了房,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想你跟他?我不過就送同同去醫院,你就生氣成那樣,好,假設現在我跟別的女人去開房,你還能淡定的告訴我,你相信我?」

    傅蔓突然發現悲劇了,是啊,她都沒辦法相信,他又怎麼會相信她。

    兩人之間的爭吵又一次升級成冷戰,那晚,江瑾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夜色深沉,天空中一輪皓潔的彎月高懸,星星閃爍只余稀疏幾顆,樹影婆娑在半山腰間搖曳。

    薄薄的雲霧漸漸遮住那一抹黯淡的月光,直到天際滑過一道嫣紅的光,火紅的旭日從天邊升起,慢慢照亮這座繁華的城市,江瑾言在車裡呆坐了一晚,餘暉揮灑在他細碎的頭髮上,胸口煩悶,喉間仿佛被人緊扼住般難以喘息。

    ***

    余果在給江季同講故事的時候,江昊恰好回來,站在門口靜靜聽著裡頭細碎的低語,嘴角毫無察覺的微微翹起。無意間的抬眸,余果瞧見他柔和的目光微微一怔,隨即別開目光。

    晚上他一改往日粗暴的索取方式,很是溫柔,余果冷冷拒絕:「抱歉,例假。」

    江昊一愣,低頭笑了笑,余果很怕他這種笑,心裡有些發毛,身子漸漸往旁邊縮去,江昊復又將她牢牢攬入懷裡,「別以為你例假我就拿你沒辦法,聽話一點,或許我還能放過你。」

    余果低咒一聲,「江昊,過幾天我會讓律師擬離婚協議給你。」

    江昊沉眸,聲音漸冷:「離婚,你這輩子想都不要想。」說完便起身披上睡袍往書房走去。

    余果把臉埋在枕頭裡狠狠垂了兩拳,她沒辦法咽下這口氣,她沒辦法,親子鑑定這種事對女方是多大的侮辱。

    家裡的氣壓瞬間低了很多,凌晨兩三點客房依舊亮著燈,江瑾言看著身側空了的咖啡自嘲的勾著嘴角,無奈起身泡咖啡,卻在廚房撞上江昊,兩人俱是一怔,隨即笑了笑。

    日子久了,老爺子也發現了四人的不對,借著跟傅蔓下棋的空擋套口風,「隔壁院家的閨女這才嫁出去一個月肚子就有消息了,蔓蔓,你得督促點兒瑾言,別老忙工作,孩子才是大事,有了孩子什麼事兒都穩定下來了。」

    傅蔓苦笑不得,這事兒叫她怎麼督促他?每天求歡?換做是以前她都不好意思拉下臉皮去做,更別說現在兩人這狀態,兩人一天說不了幾句話。

    「會不會地方的關係?蔓蔓你是不是不太適應?要不你們兩回青州住幾天,或者找個好地方兩人度個假也不錯。」

    傅蔓紅著臉聽著老爺子拼命的給她介紹,「這地方上次誰家閨女蜜月去的,據說在那兒懷上的。」

    「這地方風景好,靠近海邊,還有沙灘,度假不錯。」

    「……」

    在老爺子的慫恿下,傅蔓給江瑾言打了電話。

    「有事?」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男音。

    傅蔓吱唔了半天被江瑾言打斷:「我在開會沒事我先掛了。」

    「晚飯回來吃麼?」傅蔓忙接了句。

    江瑾言一愣,「我早上沒跟你說?我在H城出差一星期。」

    傅蔓哦了聲,便掛了電話,江瑾言怔怔的盯了半晌才緩過神來,旋即又冷下臉來,「現在收購不是最好的時機,我不贊成,就這樣,散會。」

    鄧嘉立急於求成的心情他能理解,兩人第一次發生爭執,四人之中,江瑾言處理事情從來都是殺伐果敢,從不拖泥帶水,鄧嘉立完全不能理解他在猶豫什麼,這也是這麼久來鄧嘉立第一次無法認同他的做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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