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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44:06 作者: 耳東兔子
    江瑾言抱著她分開兩條白嫩嫩的細腿掛在自己的腰上,埋首在她胸前,道:「嗯?答應我,不生氣。」

    哪有這麼霸王硬上弓的人?氣急,張嘴對著他堅實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嘶----」江瑾言疼的低呼出聲,門外的管家聽到聲響忙追問道:「二少爺,沒事吧?」

    「走遠一點!」江瑾言聲音壓抑的吼道。門外腳步聲聽話的漸漸遠去。

    隨即,盯著懷裡的人半晌,勾著嘴角,「牙挺利索啊,謀殺親夫啊,看我今天不把你身上的刺兒都給拔光!」

    話音剛落就抱起她往床上丟去,傅蔓掙扎著起身,使勁兒拍著他的肩膀,「別鬧!他們等著我們吃飯呢!」

    江瑾言替她理了理衣服,道:「行,晚上再收拾你!」說完又發現不對勁兒,「你在家就穿這樣?」

    傅蔓哼了聲,又聽他沉聲說道「不行,家裡大老爺們兒那麼多,穿什麼睡衣。」

    傅蔓冷哼一聲,「我這睡衣好歹還是封口的,你前女友還在這屋裡呢,你每天穿的那騷包的敞口睡衣算怎麼回事?」

    兩人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的下樓,一餐飯吃的眾人頻頻側目不解。

    「蔓蔓這湯特意給你熬的。」余果正準備拿過她面前的小碗卻被傅蔓一把按住,她低著頭沒看她,淡淡說了聲,「謝謝,我自己來。」

    余果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尷尬的笑了笑低頭扒著飯,餐桌上眾人面面相覷。

    今晚飯桌上江淮和江昊不在,還有江辰夫妻兩回去陪季姿爸爸,人不多。

    但這樣的場面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江瑾言清咳了聲,有些歉意的看了眼余果,隨即拿過傅蔓的碗同樣被她一把奪過,冷聲道:「不用了。」

    江瑾言臉色鐵青轉黑,唇線緊抿,四周空氣凝結。隨即他瞧著傻眼的江季同小朋友,淡淡的說了句,「吃飯。」

    小朋友忙低下頭使勁兒扒著碗裡的飯,過了片刻又夾了只雞腿放進傅蔓的碗裡,「姨姨,多吃肉個兒長高高就可以打過二叔了。」

    眾人輕笑,緊張的氣氛消融,傅蔓淡笑著撫了撫他的小腦袋,應了聲:「哎----」

    江敏洲覺得傅蔓這孩子總也算懂事,能有這情況估摸著真遇上事兒,便開口撫慰了兩句,「蔓丫頭,聽爺爺兩句話,瑾言要真做錯了什麼事兒,做出什麼有辱家門的事兒,我保準兒替你收拾他!爺爺保證,嫁進我們家,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傅蔓聽的臉上泛紅有些尷尬,頓覺自己剛剛的舉動欠妥當,但是她實在沒法再跟往常那樣笑著跟她說:「謝謝嫂子。」

    江瑾言神色緩和了些,側頭瞧了眼她,隨即悄悄握住她桌下的手,「你看,爺爺都說了,你要是再不原諒我,爺爺就要按家法處置我了。」

    傅蔓橫了他一眼,奮力甩開。

    ***

    回到房間又是另一場冷戰,傅蔓不習慣與人吵架,要真遇上事兒了一般都是冷暴力處理。

    她走在他前頭快步進了房門上鎖,動作一氣呵成,江瑾言目光暗沉的站在門口。

    房間的備用鑰匙都是放在爺爺那裡,現在再去找他只怕爺爺會對傅蔓有想法。

    轉身敲了敲余果的房間,「陽台借我用下。」

    余果此時正陪江季同看書,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側身讓開,江瑾言跳上站台,余果蹙眉問道,「要不要幫忙?」

    江瑾言搖了搖頭,「沒事。她今天心情不好,剛剛抱歉,你別介意。」

    說完便手腳利落的跳到他房間的陽台,還好陽台門沒鎖,暗自慶幸之際就看見傅蔓朝這邊走來,想拉上大大的落地窗,她似乎聽見他們說話了。

    江瑾言立馬先一腳抵著門框,語氣有些急了,「別鬧了!」

    傅蔓狠狠的瞪著他,不說話,反身走回臥室內。

    江瑾言理了理衣服回屋抱著她,在她耳邊一聲一聲的說著對不起。

    良久,才聽見她說一句,「我要回家。」

    江瑾言怔住,瞳孔一緊,沉聲道:「不行。一個月還沒到。」

    她轉頭瞧著他冷笑,「呵,你是不是嫌一個月太短,最好一輩子住這裡啊?」

    江瑾言提著的嘴角微微掛了下去,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別亂給我扣帽子,我什麼時候說我高興住這裡了?我是怕爺爺不高興,江家還沒哪個媳婦嫁過來住了半個月就走了。」

    空蕩蕩的房間,昏暗的燈光下,兩人尷尬的僵持著。

    結婚這麼久兩人是第一次吵架,結婚前的小打小鬧雖然也有過,但都沒有這次這麼沉重,江瑾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嘆著氣往外走去,「早點休息吧。」

    夜色寂寥,傅蔓抱著被子靠著床頭,腦子空白一片,只余那句。

    ----在你沒遇到我之前,我允許你偶爾走點彎路。

    她突然發現,她占有欲也很強,她嫉妒余果,她連他們的過去都嫉妒,她只要一想到,他曾為她做過的事,也許在很久之前都已經為別人做過一邊,一陣陣抽痛感襲遍全身。

    呆坐到深夜,她總結出一句話:他的寵,有毒。

    一旦沾上,便難以脫身。

    ***

    繁華都市的夜生活總是生生不息的,無論多晚,這座城市總有一個地方是燈火通明,徹夜狂歡。可今天,皇城的氣氛特別壓抑。

    溫為東翹著腳踢了沈君成一把,「我們的沈公子這是怎麼了?被人踩到尾巴了?」

    沈君成不耐的回他一腳:「滾,找練?」

    溫為東無所謂的一攤手,道:「come on,baby!」

    沈君成氣紅了臉說著就真要動起手來,江瑾言一把拉過,勸道:「葉思走了,說兩句得了,別真惹毛了。」

    溫衛東不嗤的笑了笑,「惹毛了又怎樣?頂多就是只炸毛的小受,你還怕他?」

    江瑾言淡淡掃了他一眼,「他要是哭起來你負責?」

    眾人笑的前俯後仰。

    很久之前葉思跟他第一次表白的時候,高興之餘便喝酒助興,誰知沈公子酒量如此不濟幾杯下肚就被灌倒了,結果蹲在大街上嚎啕大哭,惹得路人頻頻側目,眼淚鼻涕一股腦兒全擦江瑾言身上,還吐的一塌糊塗。

    這算是----黑歷史吧?

    其實誰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但很多事情始終都無可奈何。

    當葉思犟著臉告訴他,她已經打掉孩子了,她要走。那時候,他氣瘋了,才會讓她滾,才會說再也不要看見她。之後又反悔偷偷藏起了她的護照,他每天快被自己折磨死了。

    葉思沒有再找他,但是他卻忍不住夜夜想起她。

    後來江瑾言結婚那天,沈君成在她家樓下坐了一晚上,他想了很多,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想起她嗲嗲的叫她哥哥的時候,想起她生氣難過出走的時候,想起她被葉薇欺負的時候,想起她私生女的身份被揭穿的時候,想到過往的種種,他一直不知道,原來那就叫愛情,他一直不知道,原來愛情曾來過。

    他除去顯赫的身份和地位,除去這令人艷羨的皮囊,他終究還是一無所有,可愛嬌俏的葉思猶如一抹午後的驕陽駐紮在他心裡,照亮他心間不明亮的角落。

    那天晚上葉思不知為何下樓從背後抱住他,兩人聊了很多,他以為她終究還是放不下他,兩人跟往常無數次爭吵一樣和好了,那晚她很溫順的在他身下輾轉嬌吟,任由他馳騁,那時他還驕傲的想,作!得勁兒的作!嘴上說不愛了不愛了,現下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是誰?誰都可以不愛他,唯獨她不可以。那是他生命里的一束陽光,怎麼可以不愛他。

    但他卻遲遲沒有發現,葉思的溫順有些刻意,有些討好。直到她上了飛機,他才收到她發的郵件,是定時郵件。

    我走了,再見,不要找我。

    請好好愛我姐。

    落款:小四。

    往常吵架時也總會口不擇言讓她滾,她反而嬉皮笑臉的緊緊抱著他死活不走,這次她是真的滾了,一封簡短的郵件徹底割斷了他們所有的聯繫,電話號碼也都換了,出入境也沒有她的記錄,他很想仰天長嘯,他、媽、的,到底是誰那麼神通廣大把她藏的那麼好!葉思那腦子絕對沒那麼多心思。

    沈君成倏然回神,冷冷的瞪了他們一眼,溫為東笑的肚子都疼,追問道:「婚禮那天不還在麼?怎麼說走就走?」

    「這丫頭給我使詐。」沈君成神色挫敗,面如死灰,「有人幫她消了記錄,故意不讓我找到!」

    溫為東嘖嘖稱讚,「這丫頭還有兩下子啊,能從你眼皮底下溜的沒影兒!」

    江瑾言自始至終勾著唇喝著酒,不說話,季長風看在眼裡,即刻心知肚明,舉杯碰了碰他的,「看著你們一個個,我深覺女人這種生物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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