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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44:06 作者: 耳東兔子
    傅蔓深吸一口氣回過身子,應道:「鍾叔。」

    鍾遠山笑了笑,「來,過來,幫鍾叔下幾手,你圍棋還是我親手教的,看看這麼些年過去,到底長進沒。」

    對面的男子勾著眸子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等著她應戰,傅蔓罷了罷手,「我不會。」

    余文華也才剛走不久,鍾遠山陪了他們一下午沒時間吃藥,現在胸口又開始絞疼,喉嚨癢的乾咳了一聲,濃重的血腥蔓延腔內。

    鍾遠山強忍著不適走到她跟前,聲音壓抑,「遇到任何問題選擇逃避都是最愚蠢的辦法,去跟他談談吧。」說完便深深看了她一眼往書房走去。

    一關上門便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緩緩攤開掌心鮮艷的血色猶如耀眼的花朵綻放在他眼中,刺目而驚心。

    傅雪茹從廚房端了點兒吃的給他們,笑著寒暄了幾句就轉身欲上了樓,將空間留給他們,心裡雖不喜,但也始終沒有表現出來,說實話,相比較太子,她更喜歡林琛,更適合她女兒。

    「老鍾呢?蔓蔓?」尋了一圈也沒瞧見那人。

    傅蔓在鍾遠山原先的位置坐下,指了指書房,「在書房呢。」

    「噢,我去給他拿點藥,你鍾叔最近夜裡老咳嗽。」

    ***

    周遭的人一下子都走乾淨了,只剩一室寂靜,兩人大眼瞪小眼兒還真的下起圍棋來。

    對局,雙方各執一色棋子,空稱開局,黑先白後,輪流落子,落定離手。

    江瑾言的棋是跟江首長學的,落子沉穩不急不燥,淡定從棋盤中提子,勾唇道:「嗯,聲東擊西學的不錯,不過鍾伯父難道沒教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傅蔓橫了他一眼,捻著棋子暗忖如何著點。江瑾言雙眸微勾盯著她,長發披散發尖微卷小巧精緻的五官在燈光下熠熠發光,纖白的手臂在他眼前晃蕩尋找落子點。

    他雙眸漸沉覆上她的小手輕輕替她落下一子,輕笑出聲:「你在猶豫什麼?明明已經看到了不是麼?還是你對我下不了手?」

    傅蔓臉上一燙倏然抽回,冷聲道:「想多了你,我只是在想怎麼把你一招斃命,抱歉。」

    江瑾言一怔,手起又落下一子,盤面瞬刻逆轉原本處於劣勢的傅蔓竟直接翻盤,他抬眸看著她,提著嘴角,「不用了,我自首。」

    傅蔓心頭一凜,猛然起身往樓上走去,江瑾言不僅不慢的跟在她身後知道她跨進房門內才展臂撐在門與門框之間。

    「乖,讓我進去。」

    江瑾言跟鍾遠山下了一下午的棋探了探口風,本以為收買丈母娘和岳父沒那麼困難,但似乎兩人的態度便是「我們高攀不起大家好聚好散您該回哪兒回哪兒去」,能給他這個單獨的見面機會已經很難得了,他怕這次不說下次恐怕沒那麼容易見到她了。

    傅慢使勁兒抵著門板,健碩的雙臂被擠壓的變了形,紅紅的映子赫然印在上頭,「你跟我說分手的時候我就在想既然我惹你生氣了,那我哄哄你吧,你喜歡什麼我都拼命去做,做好飯一刻兒都不敢耽擱生怕餓著你這個太子爺,那天你來了,你有沒有看見我的手在流血?你有沒有問過我疼不疼?走了就走了吧,你現在又回來做什麼?」

    從小,他就厭惡別人給他扣太子這頂帽子,也從沒用太子的身份得到過什麼,要是可以,這次倒想用這個身份強奪一次呢。

    「先開門,我有話跟你說。」他不敢太大聲,怕引來鍾遠山,說實話,鍾遠山這個男人絕對比表面看上去難對付。

    傅蔓才這麼會兒就香汗淋漓,不悅道,「江瑾言,我再跟你說一次,當初是你要分手的,你和林子姍的關係我就不評價了,但是你連要調職這麼大的事沒告訴我,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居然是最後一個才知道,我記得那天我還跟個傻子一樣問你,會不會為了我留下來,怎麼?耍我很好玩嗎?辭職信已經給劉局長了,請你儘快批准。」

    江瑾言沉著眸子聽著她一條又一條的控訴,手臂一撐躋身進入,傅蔓被一股巨大的推力直往後仰去,他忙將她撈進懷裡,反腳瑣上門,耳邊響著他粗重的呼吸,「先聽我說,林子姍是我朋友的女朋友,他們兩談了七年,她那段兒特愛玩,結果染上毒癮,這事兒我朋友起初不知道,後來無意間發現她越來越不對勁兒,才發現她每天都給自己打一針,我那朋友徹底崩潰了,勒令她戒毒,但那時候她毒癮很大,很難戒,後來把她送進戒毒所。」

    傅蔓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他暗沉的雙眸,停止了掙扎,「然後你朋友跟她分手了?現在結婚生孩子幸福了拋下她了??」

    江瑾言抿唇,「不是,他找到了那個賣貨給她的男人,氣不過說了幾句,兩人起了口角,不小心把人捅死了,判了無期,我跟君成他們動用了很多關係找了很多證據無期改判二十年,我們想著只要他在牢里表現良好,減緩刑期,總有一天能出來吧,但是突然有一天東子告訴我們,他在牢里自殺了。明明一切都發展的很順利,只要他再堅持一下就好了啊,後來,驗屍報告上說曾多次被人性侵,我們那時候才知道牢里每天都會有人給他上辣椒水,關水房,性侵……他終於覺得二十年那才是一個漫長的折磨,連無盡的守望都給不了他希望。」

    黑暗的房間內唯獨他的黑眸有神閃著光,傅蔓心下一涼,酸酸澀澀難以辨清。

    「她戒毒成功後出來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她,但奇怪的是她什麼都沒問,也不再提我那個朋友。我們也就裝摸做樣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沒這事兒,東子現在也許已經是什麼高級督察官之類的,但東子為了他,一直堅持要在前線做最危險的工作,不知跟家裡鬧翻了多少次。」江瑾言說起這些事心裡就越發難受,東子一直都在為蔣帥的事忙忙碌碌,他頂著太子爺的名號,做的還不如他多。

    傅蔓聽著他說完這些,愣神片刻,隨即恢復清明,「嗯,很感人,兄弟情深,然後呢?所以你趕緊把他老婆收了吧,人家挺可憐的。」江瑾言苦笑不得,翻身一把將她按在門上,低頭含住她俏麗的紅唇,輕輕摩挲著,「還說沒吃醋?酸味好重。」話音剛落,便緊抵著她手掌探入她的衣擺內,握住胸前的豐盈,輕輕揉捏著:「我好想你。」

    傅蔓一巴掌拍落他的手,雙手緊攢成拳抵著推搡著他的胸脯,"滾蛋,不要碰我!"

    江瑾言不悅的蹙眉,手腳利落的褪去她薄薄的開衫,露出渾圓雪白,低頭含住那一點凸起,喃喃道:「還嘴硬?它都這麼挺了還不想我碰?」

    傅蔓面色泛著,cháo紅男人果然都一樣,他說起這些話來不比那些流氓痞子差。

    傅蔓懶得解釋,不奈的推開他,「停!別鬧了行麼!在京都那段時間我都想清楚了,不覺得我們兩個其實挺不合適麼?匆匆忙忙在一起,真正了解過彼此麼?說實話起初我答應你真的只是因為鍾易寧,他說要跟我私奔,我害怕了,畏懼了,那時候你又緊追不捨,所以我……」

    江瑾言心兀沉,沉落潭底,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從她胸前抬起頭,「所以,拿我當擋箭牌?」

    傅蔓尷尬的別過頭不答,白皙的脖頸上脈絡清晰,說不出此刻心底的彆扭來自何處,江瑾言盯著她瞧了片刻,小巧的臉蛋,粉嫩的肌膚,纖弱無骨,前*凸*後*翹的身材,低頭在她頸窩出吮了一口,「那就擋箭牌吧,我當。」

    話音剛落便用力的在她頸上嘬了一口,力道恰到好處留下點點紅印子一會兒就消了。

    叩叩----

    「蔓蔓,你們在裡面嗎?」 傅雪茹靠著門聽著裡頭的動靜。

    兩人就靠在門邊,倏然傳來的敲門聲兩人都嚇了一跳,傅蔓立時奮起推開他,江瑾言力道很大牢牢將她鎖在懷裡,穩如泰山,左手旋即握住門把反鎖上,在她耳邊威脅道:「先答應我,不然我就把門打開讓伯母看看我們在幹嗎。」

    傅蔓氣的小臉漲紅,汗水順著她的臉廓慢慢下滑,大怒:「你個偽君子,趁人之危!」

    江瑾言勾著眼,似笑非笑、不置可否的盯著她,「我可從沒說過我是君子。」

    「蔓蔓?」傅雪茹又不放心的喊了聲。

    「恩,在。」傅蔓應了聲後死命錘他,又不敢太用力推他怕被傅雪茹聽到,「答應你什麼?擋箭牌?」

    江瑾言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不許相親不許分手不許冷戰然後,原諒我。」

    「四個裡面選一條,我答應你。」

    「還跟我談條件?」江瑾言眯眼,佯裝要開鎖放傅雪梅進來,痞樣十足。

    「噢,鎖著門幹嘛?」傅雪茹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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