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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44:06 作者: 耳東兔子
「怎麼了?瑾言呢?」傅蔓說什麼也不肯跟他走。
沈君成吱唔了半天,只說了句,「哥喝醉了,吐了一地,今晚兒睡這邊,讓我先送你回去。」
傅蔓聽後掙扎著便要上去瞧瞧,沈君成哪兒肯,被哥知道這點小事兒都辦不成還不削了他,想到如果不把她搞定自個兒可能的下場渾身便豎起汗毛,加重了力道,拖著她便往外走。
傅蔓終究抵不過他的力道被他拽上了車,裙擺卡著車門差點被撕成碎片,「到底怎麼了?放我下車,我要去看看。他喝醉了有人照顧嗎?」
沈君成喃喃自語,「照顧他的人不要太多哦。」
「你說什麼?」傅蔓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沈君成立馬訕笑著打哈哈,「沒沒,他怕你擔心,讓你回去先休息。」
車子啟動,傅蔓終於停止了掙扎,雙目呆滯的看著窗外。沈君成看著她進了屋才放心離去,臨走前看著她的背影不自覺的說道:「嫂子,我哥其實挺苦的。」
傅蔓狐疑,「嗯?」
沈公子一拍腦門子,道:「沒什麼,責任感太強的男人都很苦的,哈哈,比如我。」
***
那一晚,江瑾言沒有回來,傅蔓輾轉難眠,她能感覺的出來他心裡在生氣,卻不知道他在氣什麼,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可以平心靜氣的面對曾經傷害過她的男人。
傅蔓起了大早,去季姿家找江瑾言,一晚上酒也該醒了吧。
翻了個遍也沒瞧見他,「瑾言呢?」
江辰跟季子面面相覷,兩人皆是不說話,傅蔓有些著急了,又問了一遍:「江瑾言呢?」
季姿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吱唔道:「哥哥他昨天……」
江辰一把拉住季子的手,微斥:「季子!」
季姿心底不悅,一把甩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少給你哥說話,蔓蔓,我告訴你,昨天他為了林子姍那小賤蹄子跟人拼酒,胃出血了,現在在醫院躺著呢。」
「季子!要說就好好說清楚!」江辰怒斥。
傅蔓大腦「轟----」一片空白。
☆、30晉江獨家發表
傅蔓驚愕地怔原地,臉上地血色盡數褪去,只微微啟了啟唇,「哪家醫院?」
季姿瞧著她恍惚地樣子這才慌了神,忙拉了拉江辰的衣袖,問道:「怎麼辦?」
江辰橫她一眼,「叫你多嘴。」
傅蔓趕到醫院地時候,站在病房門口踟躕竟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推開這扇門,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道驚呼,「嫂子?」沈君成站在她後側,問道,「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傅蔓淡淡掃了他一眼,牽了嘴角,「怎麼?我不該來?」
沈君成忙訕笑著提高音量,「沒----有,怎麼會,隨時歡迎您啊,呵呵----」
傅蔓見他這樣心中清明了幾分,道,「不用打暗號了,裡面藏著什麼人我也都清楚。」
沈君成臉色驟變,忙解釋道,「不是,嫂子,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傅蔓罷了罷手,神色黯淡,道:「行了,別整那些虛地,你能幫我個忙麼?」
「您說,您說。」沈君成連連彎腰,那架勢像足了皇帝身邊地公公。
「能進去清個場麼?我想單獨跟他說幾句。」傅蔓聲音沉悶如一記重拳擊在他心上。
沈君成領命而去,沒過一會兒,她便看著林子姍從他病房走出來,臉上帶著抹淡笑朝她看了眼,還是昨天那套小禮服,很明顯,她陪了他一夜。他為了她拼酒拼到胃出血,她衣帶不解照顧他一宿,是不是好感人?
傅蔓走進病房就聞到刺鼻的藥水味,江瑾言躺靠在床頭,外套掛在沙發上,襯衫的扣子解了幾顆,露出蜜色肌膚的胸膛,袖子微微挽起,手臂青筋暴戾,手背掛著吊針,下顎處隱隱冒著青渣滓,頭髮稍稍有些凌亂,即使這樣,卻也依舊很有男人味兒,難怪有人戀戀不捨。
傅蔓緩緩踱到他床前,床沿微微下陷,她坐定,抬眸對上他漆黑的雙眼,勾了勾唇角:「胃還難受嗎?」
江瑾言盯著她瞧了一會兒,輕輕應了一聲:「嗯,還好。」
「怎麼那麼傻?沈公子說你胃本就不太好,怎麼還喝那麼多酒?」
江瑾言沉眸瞧她,隨即別過頭,「沒事。你什麼時候回去?」
傅蔓狀似不在意的輕笑了一下,這病房的氣氛被她調節的很輕鬆,隨後她答:「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就什麼時候回去。」
良久,她才聽見江瑾言低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里,「哦,我下周回去一趟。」
傅蔓的笑容僵了僵,「回去一趟?」
江瑾言闔上眼帘,神色緊繃,胃裡的抽搐感又起,清冷的聲音傳來,「忘了告訴你,我可能要調回京里工作了,之前文件一直沒批下來,所以不敢告訴你,昨天剛收到的凋令。」
「那麼我呢?」傅蔓目光如矩的盯著他,一字一句緩緩問道。
他聲音沉悶,「會有人接替我的位置,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繼續做下去,要是不喜歡的話你可以找找看別的工作,我幫你安排。」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誰問你工作的事,那我們呢?你調回來,我們豈不是變成異地戀了?」
她眨著眼俯身問他,刻意忽略了兩人之間那怪異的氣氛,他咬牙:「我們,分手。」
「你說什麼?」
江瑾言淡淡瞥了她一眼,不答。
傅蔓笑容倏然僵硬在臉上,一字一字緩緩問道,「因為林子姍?你不說你們十年來都沒發生過感情現在更不可能發生啊?你不是說讓我放心嗎?」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只能令她想到她。
江瑾言卻盯著她瞧了很久,漆黑的瞳孔里蘊藏著某一絲難言的情緒,聲音冷冽,「那你呢?你對我有感情嗎?對,我是喜歡你,但我想你遠遠低估了一個三十歲男人的理智,愛情不都是你幻想中的樣子,我也是人,或許你能填補我心中的空虛滿足我對愛情的需要,但是要論起生活,你不合適。」
傅蔓錯愕的聽他說完,她今天才跟鍾易寧說合不合適試過才知道,吸了吸鼻子,開始拾掇手中的早餐,「吃完再說。」
說完,便提起勺子遞到他嘴邊,「胃出血只能吃一些流質,等你好了我再給你做點別的東西補一補。」
江瑾言緊抿著唇不張口,傅蔓舉著勺子又近了一步,「快吃,不然我就親你了。」
她調皮的樣子竟讓他一下子失了神,緩緩張開嘴,「以前沒發現你這麼流氓。」
傅蔓輕笑出聲,不答,病房內只餘下瓷器碰撞的聲音。
溫為東剛走到門口就被沈君成攔住,比了「噓----」的手勢,溫為東不悅,「搞什麼,神神秘秘的,趕緊給老子讓開,看完這位少爺老子還要趕回局裡。」
沈君成拽著他走到邊上的小窗戶邊,揚手一指,「嫂子在裡頭呢,哥哥剛剛跟她說分手呢。」
溫為東驚詫,「為什麼?」
「哥昨晚喝多了,說他對嫂子掏心掏肺的,本來都打算為了嫂子留在那邊了,結果嫂子只拿他當擋箭牌,奇恥大辱啊,擱你身上也受不了。」
溫為東想到當初文靜為了躲鄧嘉立硬是跟他結了婚,沉聲道:「行了,少八卦了,跟他說一聲,我回江城了,下次再聚。」
沈君成應下。
屋內流溢著一股莫名的氣氛,傅蔓餵他吃完最後一口便起身收拾東西,睨了他一眼:「分手的事我不同意,昨天為女人拼酒的事我也不跟你計較。你怎麼便知道我不適合生活呢?回青州的事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吧。我在這邊陪你。」
江瑾言掃了她一眼,道,「陪我還是陪鍾易寧?」
傅蔓錯愕,隨即牽起嘴角,「江瑾言,你得了吧,吃醋吃成那樣子還跟我分手,分哪門子手?」說完便提起餐盒轉身走了出去。
卻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也許,但我無法接受心裡還有別人的女人,抱歉。」
傅蔓腳步微怔,回過身,眼底的深意漸濃,「你之前還說等我,你騙人!」
江瑾言唇線緊抿:「可是恐怕我等到死都等不到你放下他吧?你們從小一起長大,跟他經歷了那麼多,你確定你能放下?」
傅蔓欲辯駁,卻聽他又道:「他教你吹瓶,教你接吻,教你she擊,甚至在人後他是不是還教了你更親密的?你滿腦子的記憶都是他,然後告訴我讓我等你,你又繼續守著跟他的回憶縮進自己的殼裡,你覺得公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