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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44:06 作者: 耳東兔子
    江瑾言復又扣著她的手壓在頭頂,喘息漸漸粗重,「擋箭牌?」

    傅蔓胡亂的扭了扭身子,眉眼彎彎,睫毛微顫,笑著道:「噢,鍾易寧,鍾易寧知道吧?」她小臉泛著cháo紅沖他咧嘴笑著,隨後又說:「他啊,要跟我私奔,我哪兒敢,江禽獸又自個兒送上門來……」

    「所以,我就成了你的擋箭牌是嗎?」江瑾言喘著氣胸口微微起伏著,觸到她胸前的美好時微怔,他倏然低下頭攫住她嬌艷的雙唇,不同以往的溫柔舔舐,粗重狂亂的令她有些招架不住,身子一陣陣的發熱,想推開他,卻又渾身無力任由他索取,喃喃嚷道:「疼。」

    他只覺心口處一陣陣絞痛襲來,痛的發慌,緊了緊壓在她頭頂的手腕,漆黑的眸子狠厲的盯著她,看著她在他身下懦懦的喊著「疼。」他一點都察覺不到快慰,只覺心上的痛又加重了一分,連著她那份一起。

    直到灼熱抵上她的fèng隙,她也絲毫未覺,江瑾言卻察覺到她眼底閃爍盈亮的淚光,鬆開了她的手腕,白皙肌膚已然印著一道紅記,默然翻身下床朝浴室走去,裡頭淋浴聲「嘩嘩」四起,傅蔓卻已沉沉睡去。

    江瑾言洗完澡裹著浴巾站在她窗前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沒有開燈,透著月光隱隱可以看清她微微皺著的眉頭,他不由伸手撫上去,來回輕輕摩挲著,喃喃道:「我能不能等到你?」

    微微弓著的背影,失魂落魄的耳語。

    他替她掖好被子便轉身進了書房,這個夜裡,有人難眠。

    翌日,傅蔓酒醒頭疼愈烈,起床洗漱將房子翻了個遍也沒看見江瑾言,肚子餓的發慌,鑽進廚房煎了幾個蛋,剛端出來就看見江瑾言穿著背心額上掛著濕噠噠的汗水回來,往日裡看見他一貫穿正裝,乍一眼瞧見有些不習慣,面露羞赧的端著盤子仰著小臉討好似地問他:「我做了早飯,去洗個澡過來一起吃?」

    江瑾言掃了眼金燦燦的荷包蛋又掃了眼她,只淡淡說了句:「謝謝,我吃過了。」說完便不再搭理她,轉身往樓上走去。

    傅蔓笑容僵硬在臉上,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角撇了撇,「吃槍子兒了?」

    傅蔓早餐吃到一半,江瑾言已經洗完澡穿戴整齊拿了個精緻的盒子下樓來,走到桌前將東西遞給她,面無表情道:「去換衣服,婚禮快開始了。」

    傅蔓停下了往嘴裡塞東西的手,愣愣接過,緩緩點了點頭轉身就進了更衣室。

    沒過一會兒,她提著裙角出來,紅色的v領長裙裹著她嬌小的身軀,露出雪嫩白皙的香肩,後背線條開到腰肢才堪堪收住,胸前的深溝若隱若現,仿佛蒙著一層紗布,叫人看得心猿意馬起來,白嫩的纖腿隱藏的薄紗般的長裙內,朦朧卻可以瞧見白色的底褲,這種要露不露的感覺才叫人心癢吧。腳底踩著一雙黑色細跟涼鞋,小巧白皙的腳趾微微曲著。

    江瑾言沉眸暗自咒罵一聲:「shit!」

    偏偏她還嬌羞的問他:「好看嗎?」

    江瑾言收起眼角的微動,只淡淡點了點頭:「恩。」

    ***

    兩人趕到的時候婚禮差不多已經開始了,大屏幕上正放著江辰跟季子剛認識那會兒的視頻,傅蔓跟在江瑾言身後不敢隨便亂走動。兩人剛踏進去,沈君成就嬉皮笑臉的迎上前來,搭著傅蔓的肩,揶揄道:「喲喲喲~嫂子穿這衣服真好看,風頭簡直要蓋過新娘了喲!」

    話音剛落,沈君成才頓覺江瑾言眼底的波濤洶湧,立馬識相的閉上嘴,傅蔓笑著說了聲謝謝,轉頭又看了看江瑾言,只覺得他今天的反應很奇怪。

    晚宴時分,傅蔓突覺身子被人環住,耳邊傳來季子銀鈴般的笑聲:「蔓蔓!」

    傅蔓踩著細跟的鞋子本就站不穩,被她一個衝撞兩人俱是站不穩,直直朝地上栽去,江瑾言沉眸,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隨即扣著她的腰肢箍進自己懷裡。

    季子尖叫著被人扶在懷裡,抬眸間便瞧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咋咋呼呼嚷道:「易寧哥?」

    鍾易寧嘴角勾著笑扶正她的身子,餘光撇過邊上的一對人影,道:「嗯,都是孩子媽了,怎麼還是咋咋呼呼的。」

    季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咦,怎麼嫂子沒來?」

    鍾易寧神色一凝,「恩,身子不是很好,在家休息。」

    江瑾言可以明顯感覺到懷裡人的身子驀地僵住,蹙眉漸漸鬆了手,卻聽傅蔓聲音悶悶喊道:「哥,這是我男朋友,江瑾言。你們見過。」

    鍾易寧狹長的雙眸陰鶩的盯著她,一把拽過她的手,衝著江瑾言說道:「江局長,失陪。」傅蔓被他拉的踉踉蹌蹌,回頭看了江瑾言好幾眼,可他都沒有看她,只淡淡地與身邊的人說笑,她狐疑的蹙著眉。

    季子轉身嘣噠著回了房間。

    沈君成捅了捅身側男人的手肘,調侃道:「怎麼樣?我是不是很有眼光,挑的禮服還不錯吧?嫂子那身材不用摸我都看的出來,□的,不用急著謝我,衣服錢還我就成。」

    「摸?」江瑾言斜眼瞟他一眼,拿起邊上的紅酒唆了一口,淡淡道:「你們家管大裸背叫保守?你們家的保守是領子開到肚臍眼?」

    沈君成無奈的哀嚎了一聲,「哎----我說哥,你怎麼比東子那傢伙還難纏?這是我大半夜開著車吹了一夜的冷風能找到最保守的禮服了愛信不信!對了,怎麼不追去?小心小白兔被大野狼生吞活剝了,那衣服可是我為你準備的福利,暗藏玄機----好撕的很吶!」

    大廳里亮敞的燈光打在兩人身上,江瑾言握著被子的手微微一滯,身子未動,一仰頭將杯子裡剩下的酒全數喝下,灼燒的刺激由喉頭一路蔓延直胃部。

    沈君成雖沒有什麼大智慧,但察言觀色在部隊裡這幾年也算是練的出神入化,隨即會意的點點頭,「噢----欲求不滿?」

    江瑾言不答,眼光直直盯著窗外那兩道淹沒在糙叢里的身影。

    「還是壓根就沒吃上?」沈君成見他瞬時臉色變得鐵青,便明白了,連連嘖聲:「嘖嘖----真沒想到你也有今天。」隨即湊到他耳邊小聲道:「要不要爺教你?」

    江瑾言斂了神色,淡淡掃了他一眼,俯身湊近他耳邊,緩緩道:「你以為每個男人都跟你一樣是禽『受』體質?」

    言畢便起身離去,沈君成氣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你才是受,你們全家都是受!」

    ***

    月朗星稀,四周樹影婆娑,寂靜無聲,仿佛與那內里喧譁熱鬧的場景相距甚遠,樹葉「簌簌」作響,鍾易寧負手而立,站在她跟前,沉聲道:「鬧夠了麼?」

    傅蔓勾唇笑了笑,對上他沉鶩的眸子,淡聲道:「我沒有鬧。」

    「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你一個動作,一個表情,微微皺一皺眉,我都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過是在逼我死心,逼我跟簡彤結婚,是不是?」鍾易寧步步朝她逼近。

    傅蔓緊緊盯著他,不動聲色往後退了一步,淡笑著搖頭,出聲:「哥,你有沒有想過,其實簡彤很適合你?我們根本就是一場錯誤,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及時結束了那一場錯誤。只是你沒必要用那麼激烈的方式,你和平的告訴我,『傅蔓,我們分手,我跟簡彤在一起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現在,所有人的處境都會比現在好很多。」

    鍾易寧錯愕的盯著她,心底的遺憾沒人知道,現在眼前這個鎮定驕傲的小天鵝正離他遠去,他錯過了她那場蛻變,是否也意味著他將一輩子錯過她?

    鍾易寧欲抓她的手卻無力的放下,傅蔓神思一恍惚,想到那張熟悉的臉,臉竟微微有些發燙,抬眸掃了他一眼,開口道:「我突然發現我是真的喜歡他,真的。」

    鍾易寧看著她眼底的堅定猶如此刻天空中璀璨的繁星,無力感浮上心頭,「他遠比你看見的複雜,你確定你們真的合適?」

    傅蔓扯著嘴角笑了笑,「合適不合適,試過才知道,你也是,珍惜現在吧,說實話我雖不喜歡簡彤,但也從沒恨過她,她肯為你去死,換做當年的我,也沒那膽量。」

    「你怎麼知道?媽告訴你了?」鍾易寧蹙眉,傅蔓微微一點頭。

    鍾易寧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當真以為她是為我去死麼?」傅蔓狐疑的盯著他靜等下文,卻又見他笑著搖搖頭,將她攬進懷裡,「算了,蔓蔓,如果他欺負你,告訴我。」

    也好,我在黑夜廝殺只為還你一個黎明。

    屋內。

    嘈雜的音樂不絕於耳,傅蔓環視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江瑾言的身影,按理說這個時候大傢伙兒不都應該趁機灌江辰麼,眨眼間,就瞧見沈公子急急忙忙從樓上跑下來,拉著她就往外走,「嫂子,我先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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