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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44:06 作者: 耳東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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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她平穩的放在副駕駛綁上安全帶,合上車門目光朝樓上撇了一眼,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窗口處觀望著他們,江瑾言不悅的蹙了蹙眉,迅速繞過車頭鑽進駕駛座啟動車子離去。
車子抵達醫院的時候,已是深夜,卻已有人站在門口迎接,"江局長,房間儀器都準備好了,您跟我來吧。"
傅蔓沒想到會是這麼大陣仗,有些不好意思的埋下頭,雙頰微微發燙。
江瑾言將她小心的摟進懷裡,道,"先去看看。"傅蔓被這陣仗嚇住了,任由他摟著。
傅蔓拍完片出來,醫生再三肯定沒有大礙之後江瑾言才肯帶她走。直到兩人走遠之後醫生才伸了伸攔腰,忿忿道,有沒有比休假還要被人拉來值班更倒霉的?還是個難纏、不敢得罪的主兒!
路上行人稀少,夜風呼呼地透過車窗吹拂著她的臉頰,人似乎也清醒了一點。
車子復又停在她家樓下,窗邊上的人影已經不在,江瑾言沉眸看了她一眼,柔聲道,"上去吧。"
傅蔓點點頭,面色微窘,欲言又止的望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江局長,今天謝謝您。"江瑾言眼眸微微一勾,俯身湊近她,啞著嗓子揶揄道,"嗯,誠意呢?"
傅蔓狐疑的盯著他,心裡有些不適,稍往後躲去,"江局長,我…給我點時間,行麼?"
江瑾言面上扯著淡淡的微笑,嘴角的弧度更翹了一些,"嗯,不過能不能不要太久?因為我已經三十歲了,再晚就過了最佳生育年紀了。"
傅蔓聽著他最後一句話,臉上越發燒起來,慌亂的跟他道別下車,江瑾言淡笑著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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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文華飛去國外開研討會那天,走之前給江瑾言打了個電話。
"教授,您在家裡等下我,我開車去接您。"
余文華欣慰的笑了笑,"沒事,我自己打個的很快的,"
江瑾言不容他分說,"您幾點的飛機?"
"下午2點。"
江瑾言抬手看了眼手錶,道,"您等下,我現在馬上過來。"
余文華拗不過他,便應下。
江瑾言拿起車鑰匙大致估了一下時間,開著車先繞過去接了傅蔓。傅蔓最近在家休息的精神不錯,開門便瞧見他俊挺的身子拔在門口。"教授下午的飛機,收拾一下跟我一起過去。"
傅蔓點點頭,忙回屋換了衣服。
余文華臨走前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江瑾言的肩膀,"蔓蔓就交給你了,要是少一根頭髮就拿你是問啊!"
江瑾言眼眸彎彎笑望著她,不言。
傅蔓怎麼聽著這話心裡怪彆扭的,卻也沒有反駁,兩人總算送走了教授。
"去吃飯?"江瑾言側頭問道。
傅蔓點點頭,隨口問了句:"你朋友那裡嗎?"
"是不是子姍跟你說了什麼?上次其實是剛好發現她的店就開在你學校附近,才想著帶你去吃吃看。"江瑾言笑著解釋道。
"嗯,我無所謂,這附近隨便找家吃吧。你下午不工作嗎?"
無所謂三個字還是讓他微微蹙了蹙眉頭,"等會回去,你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了。"
☆、第十七章
公園的長椅上。
夏日的午後暑氣逼人,燥熱的令人煩悶,火紅的毒日穿過綠葉間狹小的fèng隙落到兩人身上,晶瑩細密的汗珠子順著簡彤白皙的頸子滑落,她不奈的用縴手攜了一把,嬌嗔道:"易寧,我們回去吧,這裡好熱。"
鍾易寧眸光暗沉的盯著對面玻璃窗里的一對人,視線不挪動半分,淡淡道,"你不是要看看我在青州忙什麼嗎?我每天就是忙這些。"
簡彤順著他灼熱的視線瞧去,卻瞧見一張熟悉的俏麗面孔,對面的男人更是謙謙君子、優雅、大方的淡笑著。心中的火氣頓時"蹭蹭蹭"竄上來,冷笑著開口,"你每天跟蹤她看著她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開心麼?"
鍾易寧雙眸倏然冷卻,掃她一眼,道:"比對著你開心。"
簡彤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咬牙道,"抱歉,那你這輩子可能都沒辦法開心了。"
儘管太陽火熱的照拂著地面,悶熱的暑氣圍繞著他們,可兩人之間的氣氛卻降到冰點。鍾易寧眸光動了動,見著她臉青一陣白一陣,唇角旋即勾起一抹微翹的弧度,道,"是嗎,那隻好我們一起下地獄咯。"語氣平淡地讓簡彤渾身一顫,背後冷意四起。
"甘、之、如、飴。"簡彤不甘示弱,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
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就知道這是自己要的人,那時候他身後總跟著一個小跟屁蟲,"哥哥哥哥"的喊他,後來她才知道這是他的妹妹,她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可是當她發現,鍾易寧面兒上雖嫌棄這個掛著鼻涕的妹妹,眼底時不時流露出的那一抹溫柔刺的她生疼。
可事實證明,醜聞揭發,能陪著他的人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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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傅蔓對著深色的暗影理了理頭髮,輕輕敲開了辦公室的門,江瑾言靠著椅子,深沉的眸子笑望著她,"坐。"
傅蔓抱著簡歷踩著高跟鞋慢慢踱了過去,就著桌前的漆黑軟凳坐了下去。對上他深邃的雙眼,竟有些侷促。
"你在緊張?"江瑾言嘴角勾著迷人的弧度,問道。
傅蔓遞上自己的簡歷,嘴角扯出一抹淡笑,"還好。"
江瑾言耐著性子問了她幾個問題,聲音清冷動聽,聽著聽著她便出了神,江瑾言曲著手指輕輕叩了叩桌子,笑道,"當著領導的面走神?"
傅蔓臉色cháo紅,窘迫的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她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安排記錄江瑾言的行程,記錄會議內容,以及陪著他下鄉鎮考察等等。
上次居民樓的坍塌事件引起了市政府跟省廳的關注,省廳下了文件要加強危樓的拆遷。這幢樓很早之前就已經被劃為拆遷範圍,但由於住在這裡頭的都是些老人,局裡的人去了很多次,都沒有談成,不管開出的條件多麼優渥,總有兩個頑固的老人怎麼都不肯搬,一直拖到了現在。
劉軍將這件事交給江瑾言全權負責,他能放手讓他做的都儘量放手,這孩子不可能一輩子在規劃局呆著,總有一天上頭會將他調回京里。
傅蔓早上剛整理好行李江瑾言便開車到她樓下,她探著身子從陽台往下望,看見那抹修長的身影斜倚著車窗,早晨溫暖和煦日光的餘暉鋪灑在他身上。
她心裡一急,手忙腳亂的拎起行李下車。急急忙忙衝下樓,頭髮顛簸的有些散亂在額前,清澈的眸子望進他似笑非笑的雙眼,"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您來接我,我以為您先過去了。"
江瑾言伸手替她理了理碎發,笑道,"沒什麼,我看順路就過來一起接你,急什麼?先把氣兒喘勻了,車裡有早點,先吃點。中午之前趕到開會就成。"
傅蔓看著他淡淡然的表情叮囑著,怎麼覺得他才像她的秘書呢,面色微窘,"抱歉。"
江瑾言笑了笑,替她開了車門,"上車吧。車裡有暈車貼,貼上睡一覺很快就到了。"
這樣一個男人的溫柔攻陷簡直快把她擠垮了,她心裡有些甜膩膩的,卻又害怕他的接近。
貼上暈車貼,不知是心裡作用還是怎的,好似真的舒服多了,靠著坐墊有些昏昏欲水,胸悶氣短的感覺也緩和了些,這次去的鎮裡有些道路泥濘不堪,坑窪難平,江瑾言儘量繞過,但車輪難免還是會滾過一些小坑。
傅蔓輾轉醒來,下意識看表,幾進中午,嗓子沙啞問道:"快到了?"
江瑾言專注的把著方向盤,道,"嗯,過了前面的彎兒就差不多到了。"隨後,側頭看她微微皺起的眉心,"這路不太平,忍一忍就到了。"
傅蔓點點頭。
江瑾言泊好車,鎮長帶著幾個人在路口迎接,上面說這兩天會派市局的人下來考察,讓他好生接待,但他卻沒想到竟會是這麼年輕的一對男女。心生略微不服氣,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上頭只派這麼兩個人下來敷衍他們麼?但他面上卻依舊陪著笑,"江局?"
江瑾言點點頭,"嗯,王鎮長。"
王鎮長大腹便便,年近四十,邊笑著邊從灰舊的西裝袋裡抽出一隻煙遞給江瑾言。
江瑾言罷了罷手道,"很久沒抽了。"王鎮長尷尬的笑了笑,有些悻悻的將煙放回袋裡,心道,不識好歹。
王鎮長替他們兩安排的酒店是全鎮最好的酒店,但畢竟是個小鎮,最好的酒店也就比的上青州的三星酒店。設施都已有些陳舊,但還算乾淨。
"江局,鎮小酒店不多,坍塌那幢居民樓的居民幾乎將酒店擠滿了,這兩間還是昨晚臨時空出來,江局的房間在這邊,這位小姐的在樓上也是這個位置,招待不周之處,見諒。"
江瑾言皺著眉,沉眸道,"整個鎮上找不出一間酒店有連著的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