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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44:06 作者: 耳東兔子
    傅蔓幽怨的看了一眼江瑾言,隨即跟警察陪著笑道歉,「警察同志,是我朋友弄錯了,不好意思,您大人有大量,大半夜的抓我們回局裡又整不出什麼么蛾子,還浪費警力,您說是嗎?」

    「你們也知道是大半夜?你們也知道是浪費警力?身份證都給我掏出來。」

    江瑾言看著她跟警察陪著笑,心底隱隱有些不悅,一把將她拉過,互在自己身後,隨手掏出電話飛速的按下號碼,嘟了一聲就被人立馬接起,電話那頭傳來溫為東揶揄的聲音,「江少爺,麻煩您以後打電話能挑時間麼?還是您就喜歡大半夜的騷擾我這個有婦之夫?」

    江瑾言懶得跟他貧嘴,將電話直接拋給對面的警察,道:「你接。」

    「餵」

    「江瑾言,說話!」溫為東聽著電話這頭一點兒聲都沒有,便提高了音量。

    警察一聽這聲音就熟悉的很,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大大大……大隊長。」

    溫為東不悅的聲音怒道,「大半夜的你們幾個給我搞什麼鬼!」

    警察此刻早已雙腳直打哆嗦,連嗓音也微微有些發顫,「沒沒,一場誤會一場誤會。」

    警察小心翼翼的將電話還給江瑾言,變臉之迅速令人嘆為觀止,諂笑道,「江少,都是自己人,呵呵呵……」說完便回過身衝著身後的警察喊道,「收隊。」

    待一幫人浩浩蕩蕩的走遠消失在弄堂盡頭之後,傅蔓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回過身看了小趙一眼,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小趙是鍾家的保安,自從上次傅蔓走了之後,便被鍾易寧派到這邊,他不安的看了一眼邊上冷著臉的傅蔓,才支支吾吾地答道,「是……鍾少……他讓我每天跟著你……記錄你每天的日程……發給他……小姐,鍾少只是想關心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傅蔓打斷,「鍾易寧?所以,前幾天跟蹤我的人是你咯?」

    小趙點點頭。

    傅蔓撫額,「小趙,你在鍾家呆了這麼久,跟蹤個人還能被人當賊抓?我服了你了,麻煩你回去告訴鍾易寧,就算要監視我,也不要用這種幼稚的方式。」

    她其實想說的是,「麻煩找個手腳利落一點的。」但又怕傷了小趙的心,才忍著。

    「好了,你走吧。別再跟著我!」

    小趙欲言又止的看著她,終究什麼也沒說,只幾不可聞的微微嘆了聲氣走了,其實他只是想說,鍾少也在,在她走之後不久,便來了。

    ***

    傅蔓低著頭跟他道謝,「江局長,謝謝您今晚的晚餐,也謝謝您剛剛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您回去路上小心。」

    江瑾言沉眸低首望著她,眼底卷著濃濃的趣味,聲音清醇低沉,「叫我瑾言。」

    「江局長,您別開玩笑了。」傅蔓佯裝驚詫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再說,您比我大那麼多,……」

    月色圓潤美麗,有人的心卻滿目瘡痍,碎了一地渣。

    江瑾言驀地沉了眼角,連微翹的唇角都掛了下去,聲音彆扭,「你怎麼知道我比你大那、麼、多?」特意在最後三個字上加了重音。

    傅蔓側著頭認真想了想,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我今年十八,雖然您看著像二十,但也不能否認您已經三十的事實。所以您大了我半輪。叫江叔叔都不為過。」

    江瑾言嘴角一勾,俯身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四周,啞著嗓子道,「你怎麼知道我三十?」

    「教授說的,每天在我耳邊念叨,想不記得都難。」傅蔓不著痕跡的躲過他的欺近,一聳肩,表示很無奈。

    江瑾言所幸一把拉過她,將她按在車上,禁錮在自己懷裡,眸光微動,忍不住揶揄道,「你真的十八?……」

    傅蔓怔了怔,欲掙脫開他灼熱的懷抱,聽到他的質疑,忘記了掙扎,心裡只覺好笑,眨了眨眼,反問:「難道我不像麼?」

    「像。」說完江瑾言便揉了揉她順直的頭髮,道:「其實我之前騙了你。」

    傅蔓愣住,「什麼?」

    江瑾言一挑眉,笑道,「其實你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

    傅蔓有一種被調戲的感覺,心中瞬時有些窘迫,面兒上卻勾唇一笑,道,「是嗎?江叔叔?」

    兩人之間的氣氛竟有些輕鬆起來,只除了江瑾言緊繃的臉色,眸色深沉的望著懷裡的人,慢慢低下頭去,唇瓣緊貼著她的耳廓,緩緩道:「恩?」濃重的鼻音透著一絲絲危險。

    傅蔓神色僵住,只覺這樣的舉動似乎逾越了,奮起緊攢著拳頭狠推了他一把,聲音恢復了之前的清冷,:「江局長,您慢走。」

    江瑾言那刻便知道,這丫頭心裡多得是小九九,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那你快上去吧。」

    傅蔓點了點頭便轉身一溜煙兒的消失了,江瑾言緊握著手機在原地思忖了會兒,不斷收緊,直到傳來絲絲痛意,才回過神撥出了剛才的號碼,電話那頭傳來溫為東壓抑著滿腔欲*火的聲音:「江、少、爺,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江瑾言沉聲,「東子,幫我查查看鐘家。」

    翌日,江瑾言開著車帶著江辰回了京里,青州離京里也不過三個小時的車程,兩人中途沒有停車休息,直線開回江家大宅。

    車子剛駛進軍區大院,江瑾言還沒停穩,便有個長的虎頭虎腦的小孩探著腦袋要江瑾言抱,江辰佯裝不悅的擰了一把他的耳朵,「小兔崽子,當你小叔透明啊?」

    江季同眨著無辜的大眼睛討好般的說道,「小叔,幾天不見,又帥咯。」

    江辰笑著捏了捏他嬌嫩的臉頰,「鬼靈精!」

    江季同是大哥江昊的孩子,江瑾言跟江辰又都沒有結婚,整個大院裡只有他一個小孩,都是由管家帶著。

    江瑾言停好車後下來,隨手將他抱進懷裡,手指捏了捏他嫩小的鼻頭,道:「同同最近在忙什麼?」

    江季同賴上了江瑾言的懷抱便死活都不撒手,稚嫩的聲音嗲嗲的撒著嬌,「二叔,同同最近學會畫畫啦。」

    江瑾言佯裝吃驚道,「噢?拿來給二叔看看?」江季同屁顛屁顛跑回房間拿出今天剛新畫的素描。

    兩人親密的樣子讓外人看上去仿若父子,江辰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徑直上了二樓換衣服。

    江瑾言剛走進客廳,江母就從樓上下來,淡聲道,「回來了?」江瑾言點點頭,「我爸呢?」江母揚手指了指,「在裡頭正跟你爺爺生氣呢,你快去看看吧。」

    江母是江淮第二任老婆,第一任老婆也就是江瑾言的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江瑾言是江淮的獨子,也是江淮自己一手帶大的,寶貝的緊,但是該嚴厲的時候也少不了幾頓鞭子。

    江老爺子雖一視同仁,但江瑾言這孩子從小就孤僻,難免多了些關心,感情也比江昊、江辰深。

    江瑾言輕輕推開雕花復古房門,書房內燃著薰香,這薰香是他從國外帶回來的,聽人說有助睡眠,視線搜尋了片刻,便看見江淮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眉心緊鎖。江瑾言慢慢踱上前,輕聲喊道,「爸?」

    江淮倏然睜開雙眼,他有一個毛病,睡不熟,連睡覺都一直保持著戒心。年輕時在部隊養成的習慣,到了現在卻怎麼都改不掉,吃了不少苦,見著竟是兒子回來了,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道:「怎麼樣,在青州習慣嗎?」

    江瑾言拿起桌上的杯子去倒了半杯水遞給江淮,答道,「不錯啊,山美水美。」話倒了嘴邊才咽下那句,「人更美」。

    書房的空調呼呼作響,但整個房間還是有些悶熱,江淮笑了笑,「樂不思蜀了吧,行,多跟著劉軍學學,這人在別的事情上糊塗了點兒,但辦事還是門兒清,精明著呢。」

    江瑾言點點頭。江淮拍了拍他,道:「行了,去看你爺爺吧,老人家也惦記你好久了,到現在還在怪我把你外調的事兒。」

    「剛剛你們為了這事兒生氣?」

    「不全是,是你大伯,你大伯前幾年在外頭搞了副業,結果,前幾個月公司周轉不靈,挪用了公款,你說這事讓我怎麼辦,你爺爺護子心切我懂,但是,你大伯確實犯了錯,犯了錯就要承擔後果,亘古不變的定律,怎麼到了你爺爺這就成了我大義滅親,見死不救呢?」江淮現在想起來還是一肚子氣。

    江瑾言點點頭,「恩,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江瑾言剛起身欲走出去,便聽見江淮渾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瑾言,那姑娘你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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